考慮到剛纔小侏儒的那些話,我正好要問一下寧眸她是否願意接任新的大靈王,於是我乾脆轉身從室內掂了兩把椅子放在了廊下,然後倒了兩杯葛根蜂蜜茶,請寧眸不妨坐下說話。
寧眸接過茶水坐下以後卻是再次催促說:“胡君堯,你還是給曉婧姐再打個電話吧。”
“謝謝你的好意,但是真的沒有必要,我絕對不會再給她打電話的!”
我神色平靜卻極爲認真地回答道,“我們兩個沒有任何可能了。當了幾年兵,硬骨頭還是有幾根的;反正是錯不在我,說句大言不慚的話,就算那個姓聶的認錯回頭,我胡君堯也是寧願打一輩子光棍。”
這一下,寧眸再也沒有繼續勸說我,而是稍一遲疑放下茶杯掏出了手機:“那行,我明白了。能不能告訴我一下曉婧姐的電話,我想跟她說件事,與你無關的。”
“可以啊,139***。”我報了下聶曉婧的手機號,然後一邊喝茶醒酒一邊看着天邊的晚霞。
幾分鐘後,寧眸合上電話神色竟然變得釋然輕鬆了起來,並且主動告訴我說,由於聶曉婧人在國外而且現在那邊正是夜裡,所以電話被轉接到了聶曉婧家裡的座機上面。
我只顧喝茶、沒有說話。
而寧眸卻是繼續說道:“電話是曉婧姐家裡的保姆接的,她說曉婧姐跟一個叫什麼大偉的人到美國旅遊去了,所以只要是國內白天打的電話,都會轉接到她家的座機上……”
“那個帶她出國旅遊的大偉,就是已經與她訂婚的人;而且聶曉婧她媽也親口告訴我,說她們兩家的聯姻非常重要,讓我一定要理解包涵!”
雖然心情很是有些複雜,但我還是衝着寧眸笑了笑,“以後,你不會再勸我給她打電話了吧?”
“對不起呀胡君堯,我考慮得太片面了,我只是考慮到她的人品與你們兩個之間的感情,沒有考慮到像她們那種層次的家庭其實在婚姻方面要考量的不單單只是感情的問題……”
寧眸扭過頭來看着我,很是誠懇地向我表示着歉意,卻是一臉的釋然放鬆,繼而莫名其妙地俏臉一紅急忙擡手撩了一下額前的劉海兒進行掩飾。
“沒事,我明白你的一片好意。另外我正好想問你件事兒呢……”
寧眸的這個動作讓我瞬間想到了小侏儒的那幾句話,於是我搖了搖頭趕快轉換了話題,把我與小侏儒剛纔見面詳聊的情況如實說了一遍,徵求着寧眸的看法——當然,小侏儒讓我做他女婿的內容我一字不提、全部略去。
“這個問題真是看着簡單實際上卻很複雜!”
聽我講完以後,寧眸稍一蹙眉沉吟馬上說道,“如果大靈王他想要用這種方式設下陷阱害死我們,那麼他根本不必說前面那些冷血無情的話;
他完全可以直接佯裝低頭認輸,甚至前幾天早就可以實施詭計,讓我們去取那枚靈王鬼璽從而害死我們——所以,我認爲他真是有可能想要傳位於我;
但是呢,他前面的那些話又完全是冷血無情的——爲了讓鬼方族興盛不衰,他連那些兒子們的性命都可以完全不顧,怎麼可能會願意將靈王之位傳給一個和他根本沒有什麼親情的我呢?”
“這也正是讓我深感疑惑的地方!”
我點了點頭,“他的冷血冷酷真不是裝出來的,雖然我告訴他風飛熊已經被我們所擒,但他竟然始終沒有過問風飛熊到底是活是死、傷勢如何;
而且他在未雨綢繆方面做得確實是極爲厲害,讓我深感佩服!”
寧眸沉默了一會兒,竟然跟我想到了一塊,直接說出了八個字:“智多近妖、冷血如魔。”
“是啊,真是智多近妖、冷血如魔!上次如果不是幸好有御米夫人出手相助的話,我們根本不容易捉住他的,他完全可以全身而退!”我點了點頭,轉而問寧眸有沒有接任大靈王的想法。
“胡君堯你還是不瞭解我呀!”
寧眸輕輕嘆息一聲,神色複雜地看着我,“我對什麼靈王之位絲毫不感興趣,但是如果那樣能夠讓鬼方族與我們放下仇恨衝突、不再威脅到你的話,我當然願意了!”
“那行,我明白了,謝謝你寧眸!”我點了點頭……
目送寧眸離開以後,我放下茶杯立即去見小侏儒的三兒子風飛熊。
自從被生擒關押起來以後,在我的暗中安排下,風飛熊並沒有見過寧眸、御米夫人,更不要說小侏儒了。
但是,風飛熊的話卻從側面完全印證了小侏儒並沒有說謊——
風飛熊告訴我說,早在多年前小侏儒就曾經告誡過他們兄弟,除了不許聽信御米夫人的話以外,而且不許他們兄弟十七個同時聚到一塊,以免出現滅頂之災、傾覆之禍。
至於大靈王的接任之人,小侏儒對他的兒子們確實採用的是優勝劣汰、賽馬不相馬的法子,而且必須在得到靈王鬼璽以後才能成爲真正的新任大靈王。
“那個靈王鬼璽在什麼地方?是在你父親的手裡嗎?”我趕快追問道。
風飛熊搖了搖頭:“家父是個非常謹慎的人,總是擔心有人窺視他的位子,而且他並沒有真正地相信過任何人,連我們兄弟十七個也不例外;
況且家父擅馴異物靈物,所以聽說那枚靈王鬼璽是由某種可怖生物守護着的,至於具體藏在什麼地方、由什麼異物靈物守護,只有家父一個人知道……”
“你們有沒有傳男不傳女的習慣?這樣說吧,就是你父親有沒有可能把大靈王的位子傳給他和御米夫人的女兒寧眸?”我盯着風飛熊的眼睛再次問道。
“以前沒有這樣的例子,但是大靈王在我們鬼方族擁有至高無上的絕對權力,他是可以隨意指定繼位之人的……”
風飛熊回答完我的問話以後,再次請求讓他面見大靈王,並且表示如果讓東洋人徹底控制了鬼方族,對我們也是絕對有害無益的。
“等着吧,自然會有機會讓你見到他!”說完這些,我起身就走……
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將具體情況跟鄭世悟他們幾個一講,御米夫人馬上就激動了起來。
除了連連向我表示感謝、感謝我胡君堯讓她免得白白自殘廢掉一條胳膊之外,御米夫人還搶先說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胡先生這一次可一定要成全小眸啊!如果擔心危險的話,我們可以綁着那個老東西一塊去的!”
鄭世悟卻是有些凝重地搖了搖頭:“聶曉婧意外退出,我們那些微沖和雙筒獵槍就只能留在寨裡用,如果再去陝西的話,最多隻能帶些瓶裝的汽油而已;
如果綁着大靈王一塊前去,我擔心到時他有藉機逃跑的可能,別忘了他可是擅長利用一些史前大昆蟲什麼的!”
“這都還是小事兒,最重要的是隻要我們按他說的去拿那枚靈王鬼璽,我認爲無論結果如何,大靈王他都是穩穩立於不敗之地!”
金無血也放下了筷子,“第一,他極有可能趁此機會逃之夭夭;第二,由於不能帶熱兵器,我們極有可能會遭到不測之禍、很難倖存;第三,就算我們順利得到靈王鬼璽,繼位的寧眸於公於私都不能一直囚禁於他!”
大家一致認同金無血的分析,認爲小侏儒這一招看似低頭讓步、實則穩立不敗之地而且極有可能轉敗爲勝。
不過,由於要趕在東洋人成功扶植鬼方勢力之前解決掉這個問題,我們決定明天一早就帶上小侏儒前往秦嶺之地……
當天夜裡,久違的怪夢終於再次降臨,讓我醒來後一身的冷汗,這才知道金無血分析得還是不夠全面、我們還是低估了小侏儒!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御米夫人和小侏儒他們兩個都是夠冷血夠殘忍,居然都是那種爲了達到目的、全然不顧‘虎毒不食子’的傢伙!”
躺在牀上回憶着剛纔的夢境,琢磨着應對的辦法,我很快就成竹在胸——既然你們兩個都是冷血無情之輩,那麼我就乾脆給你們來個順水舟算了……
第二天早上出發的時候,我臨時改變了主意,只讓御米夫人、王立全、寧眸和張玲玲和我一塊帶上小侏儒,其他的人全部留在九嶷山——當然,負責開車以及擡着小侏儒的兩個小夥子都是雷三貴的手下。
一路順利來到秦嶺腳下,我們按照小侏儒的提醒並沒有靠近聽雲山莊,而是步入深山、停在了一處溝壑之處。
御米夫人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一樣,冷冰冰地衝着小侏儒提醒道:“你最好別耍什麼花招,小眸她好歹也是你的親骨肉;只要你老老實實將大靈王之位傳給她,一切好說。否則的話你這把老骨頭不用別人動手,我就一根根給你拆下來!”
“明白啊,這個道理還用你來提醒麼,”小侏儒一臉真誠地點了點頭,“無論相認與否,畢竟是血脈相連,既然決定傳位於寧眸,老夫怎麼可能再耍什麼花招!”
節奏還是提不上來,今晚一更,我好好琢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