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再次站在那破屋子面前,想起那一夜的遭遇,似脊背之後依然有冷風吹來。
“這就是你們說的進入兩界山的地方?”我不由疑惑的看着納多和納木,雖然根據我原先的估計,大部分的可能是這個地方,但是當我真的確定是這個地方的時候還是心裡有點膈應。
“恩,三位長老說了,此地便是進入兩界山的入口。”納木看着我恭敬的說道。
“那怎麼進去?”我不由好奇的問道,此處已經算是山頂了,要穿越兩界山,但是到目前爲止,我還沒有看見兩界山。
“道使大人,兩界山的入口便在這屋子裡面,你們在外面等我,我先進去看看。”納多把東西交給納木,然後打算進屋,但是納木硬是也要跟進去,想起那日屋中的詭異,我最終還是答應讓他倆一起進去。
我和花生拿着東西在外面等了許久,卻是沒見到兩人出來。
我心裡變得有點焦躁不安,這麼半天,裡面怎麼一點動靜都沒傳出來,難道發生了什麼事不成。
“花生,拿好東西,咱們進去瞧瞧。”
“恩!”
我揹着褡褳,花生揹着山下村民準備的食物之類,我倆向着屋子之中走去。
當我們跨進屋子的時候,不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我依稀記得西北方向的黑色棺樽此刻卻是坐落在屋子最中央,周圍原本散落的旗子此刻也密密麻麻的插在了那黑色棺樽四周,不過那棺樽卻是打開的,即便此刻是白天,但是依稀可以從那棺樽裡面看到道道白光閃出。
“大哥,那倆小子去哪兒了呢?咋瞧不見人呢?”花生的話半天把我從震驚中喚醒過來,是啊,那倆小子去哪兒了?
“大哥,血,這兒有血!”花生的驚叫突然嚇了我一跳,我順着花生所指望去,果然,在地上隱隱約約的血跡,一直蔓延到了那棺樽之中。
“走,去看看。”我快速的從褡褳中取出一張五雷神符,捏在手中,向着棺樽緩緩移去。
而就在我們走進那旗子包圍的範圍的時候,突然那棺樽嘩啦一聲向着下方坍塌下去,嚇了我一跳。
就在棺樽消失的地方,卻是坍塌處一個長方形的洞口。
我朝着那洞穴一看,卻是一道道的階梯,而那階梯大小宛如棺樽大小一般,一節一節的往下蔓延,從裡面有光線傳出。
在那階梯中央,依稀可見斑駁血跡。
我和花生愕然的相互望了一眼。
“大哥,現在咋辦!”花生瞅着我,滿臉愁容。
“走,咱們進去瞧瞧,看着血跡,納多納木說不定在裡面,咱們總不能丟下他們不管吧,何況,也許此地便是進入兩界山的入口,咱們必須進去瞧瞧。”
說完,我便率先踏入通道。
進入階梯後,我發現此地竟是個斜下甬道,邊壁用的都是長約一米,高寬都是三十釐米左右的條石砌成,整個甬道高約兩米,寬一米,斜坡三十度左右,深不可測。就好像是被那棺樽擠壓下去的階梯一般。雖然此地沒有了那晚來之時的陰森感,但是此地依然無處不偷着神秘和詭異。
前進百步,前方是一直角拐彎,繼續下行,約每過一百步就有一直角拐彎,憑我的感覺整個甬道因該是以螺旋型往下,如此越走越深,拐了七八個彎之後,終於走到甬道盡頭,可是眼前的一幕,卻令人髮指。
通道已經變得平整,而且陡然高大,通道是以山體自身的巖壁開鑿而成,高四至五米,寬四米,從這樣長的甬道和在山體間打造如此巨大的隧道,就可以想象,當時的工程多麼龐大,而修葺完成後,這個地下通道本該富麗堂皇,雄偉壯觀纔對。
但是,此刻映入我眼簾的卻是滿目創傷,一片狼藉,四壁的佛龕神像,宛如是被千刀萬剮一般,此刻不知何方傳來的光亮,幽幽之下近乎昏暗,照的此地一片陰森。
到了此地,納多納木留下的血跡依然難以辨清,除了那些凌亂的擺設。
“大哥,要不俺們先回去吧!”花生感受到四周那股隱晦的不安,不由忐忑的說道。
“都走到這兒了,還回去什麼,繼續往前走。”
我斜瞪了花生一眼,然後率先向着前方走去。
一路走來,我們好像走在廢墟之中,心情越發淤積,很多地方留下了屍骨,但是這些屍體無一不是仿若被吸乾了血一般的存在,乾涸的臉上依然可見猙獰和臨死之時那份詭異的笑容。有的屍體湮沒在碎石之下,有的伙食被木樁定死,有的用刺茅釘在牆壁之上,此處宛如一個地下供電一般,越往前走,屍骨越多。
“大哥,這兒咋這麼多死人。”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大哥,這兒到處一片廢墟,岔道有多,咱們要不先回去吧!”花生嘴裡不停地說着,不停的宣着佛號。
“回去你大爺,走!”我聽着花生嘴裡叨叨擾擾的,心裡異常煩躁,不由吼道。
我們兩人在地下廢墟中走了兩三個小時,依然在往下,憑我的直覺,這是一條宛如一系列宗教宮殿一般的存在,走在這條道上,依稀可見昔日那些輝煌過的建築,不過此刻我們眼前所見到的,卻是也也越來越觸目驚心,其中有一處堆滿扭曲的廢鐵亂石的地方,堆積了近上百具屍骨。
越往前行走,我心中越是憤怒,這宛如是一條用人肉堆積起來的道路,還有一處斜坡,路面鋪滿了碎骨顆粒,那些都是被滾石碾壓過的屍骨,竟然在斜坡上鋪了厚厚一層。
我閉上眼睛,彷彿又看到了老道曾經告訴我的那些,那些在風雨中搖搖欲墜的封建王朝,列強爭霸,民不聊生;多少人爲了一口飯吃,賣兒賣妻,生於亂世,命比草賤,而眼前的一幕,也許正是這樣。
“這兒真的是人間煉獄,太沒人性了。”
越往前走,我的情緒越加激憤,當我們來到了一處看似隨時都可能倒塌的大廳內停下了。所見屍骨,以此處最多,憑我的估計,最少也有數百具之多,相互搭在一起,形態各異,有的手骨還交錯在一起,就好像互相鬥毆而死。
不過在那大廳西北方向的角落,卻是擺設着宛如一個個的酒罈一般的陶罐,而且古怪的便是,保存的非常完好,從那陶罐中更是傳來陣陣幽香,下方被打翻的一隻之中,更是流出一些泛黃的液體。
“大哥,這味道好香,是不是酒呀!”花生杵着鼻子嗅了半天憨笑道。
“酒你大爺,除了吃就是喝,能有點出息不,哪有酒的味道這樣子的。”我不由在花生屁股上踹了一腳道。
此地一路走來,如此詭異,能有酒那才奇怪呢?
不過沿途都是被破壞的七七八八的,唯有此地這些陶罐保存的如此完好,我卻是心裡好奇心起,不由朝着那些陶罐走去。
當我們來到放滿陶罐的一角,只見完好的陶罐少說也有數百個,那個打翻的陶罐液體還未流盡,顯似乎好像剛打開一般。
難道是納多納木倆兄弟打開的?
我不由將那個陶罐打開,頓時一股撲鼻的香味沁入心脾,一股從未有過的食慾從心底騰起,但是在我看到那股香氣的同時,我立馬關閉了口鼻呼吸,因爲靈眼打開的緣故,所以我能夠看到一些特別的東西,也能夠摒除一些貪慾之類,當我看到那罐子之中飄出一股淡黃色的氣體之時,立馬用法門壓住心中那股食慾之後,不由向着罐子之中看去,這一看之下,差點沒把我胃吐出來。
只見罐子之中是一種奇怪的宛如肉體一般蠕動的暗黃色物質,宛如鼻涕一般,而那香氣便是從其中散發出來的,而詭異的便是這東西竟然能夠蠕動,似乎感覺到了我們的存在,竟然從那壇口之中蠕動的爬了出來。
“花生,快退!”
愕然之下,我大喊一聲,一把拉住花生,快速的後退,我從未見過這種如同鼻涕但是香味撲鼻的東西,而且會動,而憑我的感覺,這東西如果黏住了我們,恐怕頓時會將我們吞噬掉。
“大哥,這是啥玩意,咋感覺像鼻涕呢。”
花生邊被我拉着狂退,邊嘴中嘀咕道。
“不知道,沒見過,不過感覺很危險。”
此刻我也顧不得解釋那麼多了,拉着花生,急速的向着後方奔去。
不過就在此時,我卻是聽到身後一陣哐啷啷的聲音,回身一看,原本完好的罐子,陡然之間全部跌落砸碎,然後一團團的濃稠肉質宛如洪潮一般,黏在一起,宛如波濤一般,劈頭蓋臉的向着我們涌來。
“快跑呀,還愣着幹啥!”花生在我前面大聲喊着。
“快走!”回過神的我看着身後的狂潮海浪,心兒在燃燒呀,這他道祖爺爺的竟然會被鼻涕怪物追殺,這些到底是什麼玩意呀。
快退中的我們,看着速度優勝我們的這些怪物,心裡升起一股惡寒,如果被這些玩意黏住,死了還好,不死噁心也要噁心死我們。
我腦海之中在快速的旋轉,我看過那麼多書,我想總會有個能入座的吧!
就在此時,我腦海之中浮現出一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