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本聖需要看一下傷處。”
北冥寒聽到她的奉承,心裡多了絲歡喜。
“嗯嗯!桃枝快坐下!”冉長樂說道。
“小姐,未坐,醫,醫聖大人未坐,奴婢不敢。奴婢站着就行。”
桃枝的眼圈又紅了!
她沒想到,小姐真的請到了,大名鼎鼎的醫聖爲自己看病。
這醫聖渾身流淌着拒人千里的冰冷氣息,她只看了一眼,就怕的低下頭不敢再直視。
“本聖可沒允許她坐。”
“醫聖,她是傷患!”
“本聖這沒她坐的地方。”
北冥寒這話,已經留了極大的情面。
冉長樂知道,這個階級分明的王朝,一向如此。
可是知道歸知道,她就是無法認同。
“小姐,小姐,奴婢站着沒事!”
桃枝忙安慰了要跳腳的小姐。
桃枝亦知道,如果不是小姐,她這一輩子都不可能踏進這聚息樓。
更不用說請得醫聖爲她瞧病。
冉長樂終是沒吭聲,眼裡卻多了絲劃不開的憂傷。
“把傷處露出來。”
北冥寒看到她情緒低落,心情也染了低落,語氣也涼了三分。
“小姐,我……”
桃枝急的眼淚只轉。
大夫不都是望聞問切嗎?怎麼還要……
她一個女子,雖身份卑微,但也清白,到底是抹不開臉面。
“莫怕!醫者眼中無男女。”
冉長樂安慰道。
好一個醫者眼中無男女!
北冥寒的眼明亮了兩分!
桃醉聞言,小心的劃破了桃枝的衣裙,露出膝蓋到小腿的位置。
北冥寒仔細看了看,心下了然。
“發癢,灼痛?”北冥寒說道。
“回醫聖,是的。”桃枝低頭答到。
“會不會傷到骨頭,她幼時骨折過。”
冉長樂直接問道。
“不會傷到骨頭。處理的很及時。”
北冥寒涼涼的答道,“你懂醫術?”
冉長樂搖搖頭,以前在孤兒院,她爲了讓自己出色,曾下苦功夫學過很多東西。
這急救常識,也是那時書中所學。
也不知對否。
“十二個時辰到二十四個時辰內會出現水皰,勿撓。”
北冥寒看了眼冉長樂,心中愈加好奇,她就像個寶藏一樣。
總能挖出些讓人驚訝的東西。
“嗯嗯,我會讓桃枝注意的。”
“一百兩。”
“這麼貴!”冉長樂見醫聖的臉又要冷上幾分,忙笑眯眯的說,“不貴,不貴。”
心裡暗暗鄙視自己,怎麼在他面前這麼慫。
肯定是因爲他醫治了桃枝。
對,就是因爲這,絕對不是因爲這‘閻王’的氣場太大!
北冥寒揚了揚嘴角,心情甚好。
吐出的話卻是:“還不走,想讓本聖送你嗎?”
“啊?不用塗抹藥嗎?”冉長樂問道。
“本聖從不備存小傷藥膏。”
冉長樂明白這話的畫外音,並不放在心上。
知道了桃枝的傷勢並不嚴重,愉快的拜別了醫聖。
北冥寒看她輕快的步伐消失在眼前,心裡頓感失落。
片刻又眯了眯眼睛,轉身去了二樓藥房。
到了府中,桃醉收回柴火棍,仔細檢查一番,爲小姐點的麻子臉。
發現並無紕漏,才點了點頭。
冉長樂剛下馬車,福伯就着急的迎上去,道:“大小姐,你可回來了!”
“何事?福伯。”冉長樂下了馬車。
“老爺讓大小姐回府後即刻去書房見他。”
冉長樂擡頭看了太陽。
時辰還早,這個時候爹爹應該還在國子監授課纔對,怎麼提前回了府?
“桃醉,你扶桃枝回三秋院,這幾日好好休息。”
三秋院,是冉長樂的院子。
乃冉問之親自取名,可見對三長樂的喜愛。
冉長樂說完,準備去見爹爹。
誰知,福伯又道:“大小姐,老爺交代,讓桃枝一併隨你去。”
冉長樂冷哼,怪不得爹爹提前回來了!
定然是冉德音請回了爹爹,來個惡人先告狀!
待主僕三人到了書房,看到欺壓桃枝的綠衣奴婢和紅衣奴婢站在門外。
“賤人,你們還敢回來!二小姐請了老爺回來,少不了發賣了你們!
你們現在給我磕頭道歉,說不定我還能替你們在二小姐面前求求情!”
綠衣婢女看了眼書房,惡狠狠的朝冉長樂,壓低聲音罵到。
桃枝氣的渾身發抖,桃醉抽出袖口短刀,上前就要刺她!
侮辱小姐,死!
“慢!桃醉退下。”冉長樂冷臉道,“桃枝的臉,是你打的?”
綠衣婢女見喚桃醉的丫鬟出了短刀,原本心中害怕。
不想又被喝了下去!
只當這麻臉丫鬟是怕了她,或者是有求於她。
即刻收了害怕,換了得意洋洋的表情,小聲嘲笑:“是我打的!
打的我手都酸了,你打算賠我幾兩銀子?
看在同是伺候主子的份上,姑且十兩吧!”
“桃醉,可是記清楚了?”
冉長樂冷笑道。
“小姐,記住了!”
Wшw• ttκan• C O 桃醉早就恨不得吃了這綠衣奴婢,現聽小姐一聲令下,立刻上前揪起她衣領,掄起胳膊就要扇她耳光!
“扯遠一點打!狠狠的打!”
“你這賤人,也不照鏡子看看你那醜樣!滿臉麻子,居然還敢冒充小姐!
當真不知死活!
我勸你讓她快放了我,不然,你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綠衣婢女只當這冉長樂是嚇唬她,愈發口無遮掩。
冉長樂冷冷的盯着綠衣婢女,道:“拔了她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