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者2
老爺子聳聳肩膀,看着背對自己的老九,一陣說不出的心酸,人死和狗死原來都是一個道理,橫死的東西總會牽起人們的同情心,只有老死的人,纔不被人憐惜,想到這裡,他低頭看了看自己青筋暴露的雙手,就算是如此,可自己也要把最後的時間獻給生命。
“唔,老九,咱們是不是來錯了”?沈華的語氣放的很低。他沒有期待他的回答, 只是忽然的從喉腔裡蹦出幾個字。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伽西是被人故意殺害,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警告,殺我的狗,就是想警告我,不要多管閒事”,老九邊說邊側過頭,看着沈華。
“你真不打算告訴沈魚,她現在都不知道你還活着”,這樣的話語沈華不止一千遍的問過自己,如果告訴了她,會不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告訴她,也許會害了她。
沈華輕嘆了一口氣。
砰砰砰,一陣清脆的敲門聲,“是我,老九”。
門被打開了,陸建國站在門口,手裡端着一盤熱騰騰的包子,伴隨着一陣兒面的飄香,他放下了盤子,看了看老九,“她開始行動了”!
“你這是?”老九起身離開牀邊,沈華也走過來坐在桌邊。
“我說,她開始行動了,你必須要吃點東西,伽西的死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結果,但是隻有這樣,才找得到一直隱藏的那個人,這裡的變化很大,一切都讓我覺得陌生。”陸建國說完,從包裡摸出一個乾癟的煙盒,他看着笑了笑,又丟到了一邊。
“你說的那個人?是誰?”沈華驚恐的望着陸建國,眼神裡充滿了恐懼。
“他沒有出現,但是我想快了,下一個不知道會是誰,所以必須做好準備”,他很淡定,包子的香味散發在整個屋子,老九嚥了口口水,喉嚨早已經不住誘惑的開始有了反映,伽西死了,如果當初來這兒的目的就是爲了看整場戲,那麼,意義又何在?
想到這裡老九拿起包子,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陸建國笑了,起身離開了屋子,沈華看着陸建國的背影,心裡一陣一陣的發麻,這個表面上看上去冷峻的人,卻細心的可怕,這樣的人,殺了誰,完全可以瞞天過海,簡直太可怕了。
“你不要害怕他,他就是以前的你”,老九說完衝着沈華眨了眨眼睛,沈華笑了。
院內。
小魚仔細的檢查伽西的身體,它身上全是幹了的血,暗紅色的血感覺是如此的沉重,小麥不敢看,眼睛虛成一條縫,一道映像閃過她的腦海,伽西痛苦的**着,壞人狠狠的將蘆葦插進它的身體裡,伽西在地上動彈不得,嘴巴微微張開,然後閉上了眼睛。
小麥傻傻愣在那裡,她往後退了幾步,回到了院內。血的氣味到處都瀰漫着。小枝朝着小麥那裡看了看,她走了過去。我
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沒事吧”,她的笑容很和藹,像一個大姐姐,小麥禮貌的轉過身,搖了搖頭。
“謝謝你,我沒事,只是昨兒還活生生的東西,一下子就變成血淋淋的屍體,有點接受不了”,小麥雙手有些哆嗦,她的雙手開始顫抖,怎麼回事,她有些驚恐的看着自己的手。
小枝一下子握住她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你不要怕,你看”,她指着林蕭,你喜歡他,對吧?
小麥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小枝也笑了。
“他死了看上去安詳的多,人就是這樣,在怎麼囂張和不安,死了,想不安靜,也難”。他說道。
“不,他還有用,他沒死”,她接着他的話說着,微風吹起她的秀髮,打在她的臉頰周圍,像一絲絲爬滿的黑紋,詭異,又美麗。
“開始吧,我們該做點事了”。他的嘴角還留着泛紅的脣印,她挎着他的脖子,迎接下一個痕跡。
林蕭非常的不安,並不是因爲伽西的死,而是隱藏在人羣中僞善的面孔,陸建國,小枝,老九,都值得懷疑,劉毅現在失蹤了,小枝好像很淡定的樣子,林蕭感覺到此時頗爲蹊蹺,他悄悄的離開了人羣周圍,一個人朝前走去。
小魚轉身看林蕭不見了,左顧右盼半天,司徒走上前說道:“你找林蕭吧,我看他一個人出去了。”
小魚點了點頭,顧不上打招呼,跟着追了上去,司徒吩咐下人們把伽西的屍體處理乾淨,也跟着小魚追了出去。歐陽冰玥不屑的看着伽西的屍體,用一張絲巾捂住了嘴巴和鼻子,刺鼻的味道的確讓在場的人都有點反胃。
她兇巴巴的吼道:“快把這畜生給我弄乾淨,實在是太刺鼻了,真是家門不幸阿。”
小枝轉身離開了院子,上樓梯回到了自己的房裡,沒有拉開窗簾,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薄荷的清香,她走到窗邊,從枕頭下摸出一根金色的蘆葦,在幽靜的壞境裡,顯得特別的光彩奪目。
她把頭髮的髮帶解開了,用蘆葦把頭髮盤起來,蘆葦橫插在頭髮裡,像一個髮簪,白皙的面孔,金色的髮簪,在幽暗空間裡,詭異的精靈,她走到鏡子前,對着鏡子,揚起了她血紅的脣角。
林蕭朝前走着,沿着後山的小路,密密麻麻的野草,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小蟲子在眼前飛來飛去,他走的很快,感覺四周的的雜草堆裡隨時都可能竄出來一個人,想到這裡,他更加的害怕,甚至有些小跑的步子恨不得開汽車逃出這個鬼地方,到處都是詭異的氣息和虛僞的面容,根本無法料想後面的結局。
林蕭跑了一會兒感覺氣喘吁吁的,他坐到一課老樹旁,他摸了摸樹幹,沒個三五十年的這樹根本長不到這樣的程度,忽然,就在這時,一股濃烈的味道隨風而來,林蕭大口的喘着氣,這股味道順着他的鼻腔進入他的體內,吞噬他的身體以及他的靈魂。他感覺全身有些無力,好難受,林蕭閉上了眼睛。
小魚緊跟在林蕭的身後,他跑的太快了,我根本就追不上阿,司徒走在小魚的前面,他伸出手,“我拉你吧!”
小魚沒有伸手,只是欣慰的笑了笑,“我沒事,快!”
司徒很佩服眼前的這個女人,有一種從骨子不服輸的氣質,原來她就是沈魚,果然和爺爺的性格很像。
他們氣喘吁吁的終於走到了山頂,眼前的一幕把小魚嚇的“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司徒也驚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林蕭躺在地上,一個正在流血的人用手拿一個金色的蘆葦插了下去,人是用很長的白布掉在樹的枝頭,像一個提線的木偶,向下滴着血,林蕭滿臉都是血滴。
“他,他死了嗎?”小魚不敢朝前走,她不敢在說話。
司徒走了過去,他牽着她的手,走過去,聞到一股刺鼻的氣味,這氣味是?
小魚猛地一下子反映過來,這兒有乙醚的味道,雖然很淡,但是鐵定錯不了,他朝前一看,蘆葦插進了土裡,司徒把手放到他的鼻腔處,還在呼吸!
“他沒死!”司徒說道。
“這個人已經死了,他的死相很可怕,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死因應該是胸口上的傷口, 一個被吊在樹上的人,手裡握着蘆葦,深深的插在了土裡”。
司徒閉上了眼睛,嘴裡喃喃的說着,“又死了一個”。
小魚看着躺在地上的林蕭,他不敢破壞現場,她靜靜的蹲在他的身邊,她不敢仰頭,她怕看到那一隻不死的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