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莜一看到陳路易,眼眶就開始發紅,可是她不想讓陳路易知道她有多想他,不想讓他知道那一夜對她影響有多大。她傲慢地說道:“我今天輸了錢心情不好,路易,你陪我喝杯酒。”
“好。”陳路易緊挨着朱莜坐下,殷勤地幫她倒酒。他的腿有意無意地總會在不經意間碰觸到朱莜的腿,當他感覺到朱莜的呼吸有些紊亂時,他得意地勾起脣角,舉起那紅色的拉菲,盅惑地笑道:“伯母,Cheers!”
朱莜舉了舉酒杯,一邊觀察着陳路易的俊臉,一邊想着要怎麼跟他靠近。她那顆冷漠的心已經被他撩撥起,一天多不見,她的心就如長了草,非要看到他不可。所以她纔會跑到這家以前打死她都不會來的夜總會找他。她一方面想再體驗一下那種欲仙欲死的感覺,另一方面又爲自己的行爲感到不恥,心裡矛盾得她一口就把杯中的紅酒全部喝下去。
“這是拉菲?”朱莜納悶兒地抿了一下嘴脣,覺得這紅酒跟她習慣喝的拉菲不一個味。
“是啊,1975年的極品拉菲,可能跟你喝過的不是同一時期釀造。”夜總會賣的怎麼可能是真拉菲?他們公關賺的就是這“中國造”拉菲的提成,客人喝的“中國造”拉菲越多,他們的提成就越多,而且這可比喝真酒的提成高出許多倍。陳路易明白朱莜做爲前政協主席的遺孀,以前喝的肯定全是真正的法國拉菲,所以他們夜總會這“中國造拉菲”逃不過朱莜的嘴。爲了不讓朱莜繼續這個話題,他就熱情地爲朱莜又倒了一杯,然後向她舉杯。
“1975年的拉菲?”朱莜的懷疑沒堅持幾秒,就被陳路易的熱情給打敗。陳路易那深情的目光讓她忘記問這酒的真假,在他的勸說下喝下一杯又一杯“中國造”拉菲,最近醉倒在他懷裡。
“伯母,我……”陳路易將手探入朱莜的衣服底下,熱情地堵住朱莜的嘴脣。
朱莜在陳路易高超的吻下沈醉,輕輕閉上眼睛。當她被陳路易放倒在沙發上時,心竟然充滿雀躍。
陳路易看着身下這豐腴的老女人沈醉的臉,心裡不禁冷笑。
又一個拜倒在他西裝褲下的貴婦!
在夜總會糜爛的氣氛中,朱莜再次被陳路易征服……
俄羅斯
陸少琛坐在酒店的咖啡廳裡,與外長休閒地喝着咖啡。忙碌了這麼多天,今晚終於能有空坐下來喝杯咖啡。
“明天似乎是老爺子生日?”外長突然記起這個特殊的日子。
“是。明天回國正好趕回去參加爺爺的八十壽誕。”陸少琛笑了。今年爺爺八十壽誕,所以慶祝儀式隆重一些,可能會有不少政界跟軍界的名流前去給爺爺祝壽,他這個當孫子的當然更不希望缺席。而他們的日程安排,正好是明天下午回國。如果抓緊點時間,說不定能趕在壽宴剛開始的時候趕到中國大飯店。
“我這幾天太忙,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事忘了。少琛,走,陪我去給老爺子挑件禮物。”外長笑着說道。
“部長能大駕光臨,爺爺就會很高興,禮物是次要的,您別破費。”
“禮物一定要有。走,咱們去看看有什麼俄羅斯特產。”外長笑着拉起陸少琛,讓他陪自己出去買禮物。
陸少琛推辭不了,只好一路奉陪。在外長買禮物的時候,他也順便挑了一樣東西。
“這是什麼?”外長好奇地問。
“可以幫人戒菸的菸嘴,還有過濾尼古丁的作用。爺爺自從二叔死後常常抽悶煙。”陸少琛想起二叔,就不由得嘆了口氣。爺爺再心胸寬闊,對小兒子的死依然不能釋然,雖然他現在表面上已經恢復平靜,可陸少琛知道,爺爺常常在自己房間裡鬱悶得關起來吸菸。
“你二叔的死讓大家都感到意外。”外長嘆了口氣,感慨地拍拍陸少琛的肩膀,“沒事的到時候多安慰安慰他老人家。”
“安慰這事我還不如小衿有本事。”陸少琛想起自己的兒子,不禁笑起來,爺爺能走出悲痛要歸功於小衿,是小衿讓爺爺重拾起生活的信心,再次露出開心的笑。他那兒子簡直就是一個超級可愛的小精靈,每次出訪,最讓他想念的就是小衿,雖然那小傢伙總是跟他搶老婆。
“小衿?那可愛的胖小子?”外長笑着問道。他見過小衿幾次,那個白白胖胖的小傢伙的確可愛得讓人想摟在懷裡啃一口。
“是。再胖下去,要長成小肥豬了。”陸少琛也笑了起來。
……
陸伯雄站在兩位孕婦身邊,不斷地詢問:“你們兩個覺得怎麼樣?如果累就去休息,客人有我照顧就行。”
今天是爸八十大壽,做爲主人要站在宴會廳門口招呼客人,已經陸陸續續來了不少客人,但還有許多未到的客人。傅怡跟青荇都懷着大肚子,他真有些擔心她們兩個吃不消。
“沒關係。只今天一晚,怎麼也能堅持。”傅怡優雅地笑着拉攏身上的披肩,微昂起頭望着高大的陸伯雄。在她眼裡,陸伯雄越來越有魅力,尤其是穿着檢察長服的時候,那一身的威嚴與英姿一點不輸年輕人。
“能堅持也給我去休息!”陸安國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後,嚴肅地命令,“青荇,帶你婆婆去休息室休息。”
“我還可以,讓爸帶媽去休息吧。”青荇挽住爺爺的胳膊,撒嬌似地笑道,“爺爺氣色真不錯,一看就知道您是今晚的老壽星。”
陸安國聽到青荇的話,豪爽地笑起來:“還是我孫媳婦會說話。”
陸吉祥跟母親一走進宴會廳,就聽到爺爺在誇讚青荇,立刻嫉妒地嘲諷:“哼!馬屁精!”
“你在說誰?”陸安國不悅地瞪起眼睛。這吉祥不出現倒好,他能落個清靜,只要她一出現,他非氣個半死不可。他真不知道這個孫女到底隨誰,這麼不讓他省心。
朱莜見公公不高興,立刻用手肘頂了吉祥一下:“你還嫌自己不夠招人不待見?今天是你爺爺八十大壽,你說話小心點,別惹他不高興。”
“趙青荇……”陸吉祥想反駁母親的話,在接收到她警告的眼神時,只好把心裡的不滿收起來,堆上一張討好的笑臉走上前,將手中的禮物遞給陸安國,“爺爺,生日快樂!”
“知道我八十大壽還不早點過來幫忙招待客人!”陸安國接過禮物,看也沒看就交給身後的警衛,然後不滿地訓斥起陸吉祥跟朱莜,“傅怡跟青荇大着肚子都在幫我招待客人,你們娘倆學着點!”
“我跟媽爲了給您多掙點面子,所以去美容院新燙的頭髮。爺爺,您看我漂不漂亮?”吉祥朝陸安國擺了個pose,想讓他誇讚幾句。大娘跟趙青荇這兩個女人連個口紅都沒擦,還大着肚子,醜得讓人噁心,還好意思出來,尤其是趙青荇,這麼醜不明擺着給陸家丟臉嗎?
與大娘跟趙青荇比,她跟她媽可就漂亮多了。高貴的服飾配上名貴的珍寶,本來就精緻的臉上化着精緻的彩妝,一看就是名門貴婦。
“我陸安國的面子不是靠你們倆臉上的調色盤掙的!去把你們的臉給我洗乾淨再出來!”陸安國不高興地掃了一眼朱莜跟陸吉祥口紅的顏色。吉祥年輕,可朱莜這麼大歲數,怎麼越活越不莊重?竟然擦那麼妖冶的脣色。
“爺爺,您知不知道什麼叫美?”陸吉祥嚴重懷疑爺爺的審美觀,她跟媽這麼精心化的妝竟然被爺爺說成調色盤。難道像趙青荇那樣才叫美?
“你是陸家人,不是戲子。”陸安國不但對陸吉祥臉上的豔麗的妝不滿,還對她的衣着不太滿意。那件裙子沒有幾塊布,要是一不小心就有走光的危險。他陸安國向來低調保守,卻生了個這麼愛出風頭的孫女。少琥也生性不羈,可他懂得分寸,也很上進,就這吉祥讓他極不滿意。
“爺爺!”陸吉祥跺着腳想抗議,結果被朱莜一把拽住手。朱莜給她一個安靜的眼神,命令她不要再說話。多說只會多惹陸安國不高興。看來她們母女想在陸安國面前被重視已經不太可能。朱莜嫉妒地眯着眼睛瞪了一眼淡漠的朱莜,就拽着女兒走向洗手間。
一進洗手間,陸吉祥就生氣地直跺腳:“媽,爺爺偏心。”
“你爺爺打幾十年前就偏心,不是今天才這樣。”朱莜傲慢地對着鏡子整理着頭髮,對身旁的女兒說道。她嫁過來沒多久,就知道自己沒有傅怡得寵,於是她爭,可怎麼拼命也掙不過傅怡,陸安國就是一個偏心得過分的老糊塗。
“那是因爲你比不過大娘。可我不一樣,我比趙青荇漂亮,我比趙青荇出身高,我就是要比過她。陸家有我沒她!”陸吉祥越想越生氣。她這堂堂陸家千金竟然越來越不如一個雜草似的醜女人。她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你這胳膊肘往外拐的孩子!你娘我哪一點比不過傅怡?”朱莜不高興地瞪女兒一眼。
陸吉祥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話有點傷母親的心,於是趕緊笑着挽住朱莜的肩膀:“媽您哪樣都好,可是就不會哄人。人家大娘多會哄人,幾句話就能把爺爺逗樂了。”
“傅怡的心機深沉,我自認比不過。”朱莜冷哼了一聲。她是沒傅怡那麼會討巧,會哄公婆,所以打嫁過來,公婆就一直偏向着傅怡。
“心機這種東西您也學不來。”陸吉祥一邊用面巾紙擦着嘴膏一邊勸母親。如果沒有陸家這個背景,她陸吉祥出去還有誰會巴結?她一定要重新獲得爺爺的寵愛,這樣她在外面惹了什麼事,只要亮出陸安國的名號,就沒人敢動她。
“你爸死後咱娘倆在這陸家就更沒地位了。我真不服氣。”朱莜越說越氣憤。以前伯偉在時,她在陸家說話還能有點份量,現在伯偉走了,她就跟着變成了空氣。
“都是因爲陸家有傅怡跟趙青荇這兩個可惡的女人!”
“尤其是趙青荇嫁過來以後,她跟傅怡婆媳倆一唱一喝,想着法地害咱們。”朱莜憤憤地咬牙。以前只一個傅怡已經很難對付,現在多了個趙青荇,這兩個女人結成一對,害她們母女在陸家越來越沒地位。
陸吉祥想到趙青荇嫁給堂哥之前,自己在陸安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樣子,再想想現在這樣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處境,心裡就生起一股無名火。
“我不能讓趙青荇繼續囂張!在陸家有她沒我,有我沒她!”陸吉祥說完,就扭着腰走出去。
因爲陸安國八十大壽,所以小衿跟小暢被打扮得跟個小紳士一樣,被保姆抱着,站在陸安國身旁。當客人來的時候,小衿看到爺爺跟人握手,也主動伸出小胖手去握客人,直惹得許多人笑着親他。小暢倒安靜許多,他只是睜着一雙湛藍湛藍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來往的客人,當客人好奇地看他時,害羞地把臉埋進保姆的懷裡。
“陸老爺子,這是……”有人好奇地斗膽問陸安國小暢的身分。陸家一直沒有公開過有這麼個混血兒,所以大家都在猜這孩子是誰的?
“我曾外孫。吉祥的兒子。”陸安國毫不忌諱地回答。小暢的身分早晚要被大家知道,與其把這他當成家醜一樣藏着掖着,到以後被人知道招惹笑話,還不如現在就大大方方地向世人承認。而且他不想因爲大人的面子問題而害小暢心理產生問題。
“吉祥的兒子?小傢伙真漂亮。”客人們討好地逗弄着小暢的臉蛋。
“這孩子很乖,比他媽招人喜歡。”陸安國驕傲地回答。他這是要告訴大家,小暢的出身跟他無關,是他那不懂事的媽做錯事,不能把大人的錯怪到孩子身上。他要讓世人都接受小暢的身分——他陸安國的寶貝曾外孫。
“就是。小暢很懂事,跟小衿一樣可愛。”傅怡贊同地笑道。小暢聽到她的聲音,就擡起羞澀的小臉,朝傅怡笑起來,那迷人的藍眸頓時充滿光彩,漂亮得炫目,讓所有人都不禁驚歎造物主的神奇。竟然還有這麼漂亮的混血兒。
“姥姥抱不動了,來,讓姥爺抱抱你。”陸伯雄朝小暢伸出手,將他從保姆懷裡抱過來,寵溺地親親他的小臉。這孩子因爲打小跟着傅怡,所以跟他也特別親。到他懷裡後,就依賴地把小腦袋搭到他的胸口上,笑得很安靜。
“小暢今天表現不錯,沒有害怕地躲起來。”青荇發現今天這麼多人,小暢也沒驚慌害怕,比起前段時間被吳淼親一口就害怕地發抖可進步不少。
“會越來越好。只要我們大家都愛他,相信他會跟小衿一樣開朗。”陸安國堅定地說道。
吉祥害小暢留下那個心理陰影,最近因爲大家的愛跟照顧,小暢已經學會笑,學會跟小衿交流,這就是進步。相信早晚有一天,小暢會變成一個正常的孩子。
陸吉祥站在遠處,看着自己的兒子竟然被陸家人圍着,一副被疼入骨子裡的感覺,有些詫異。那可是她陸吉祥的恥辱,害她被羅旭拋棄的原兇,卻成了陸家的寶貝。
“可惡!趙青荇這個醜女竟然拿我兒子來討好爺爺!”陸吉祥咬牙切齒地說道。
朱莜走到女兒身旁,詭異地說道:“我早說過,你兒子可以讓你重新得到爺爺的喜歡,你不信。今天瞧見了吧?你要是聽我的就把小暢接回家養,不聽我的就讓趙青荇繼續拿你兒子當工具。”
“接小暢回家?我又不會弄孩子。”陸吉祥爲難地看了眼母親。小暢不是她跟羅旭的孩子,看到小暢她會恨,再說她平時玩樂的時間都不夠,哪還有空照顧小暢?
“笨!你不會請保姆?孩子不用你帶,你只要有錢,要找個奶媽都沒問題。”朱莜高傲地撩了撩頭髮。當年少琥跟吉祥生下來,她就請了專門的保姆給孩子餵奶。“你爺爺這麼喜歡小暢,肯定會去你那裡看小暢。你要得回爺爺的重視不就容易多了?”
“好!就這麼辦!”陸吉祥覺得母親的話有理,就邁開腳步,朝那正朝青荇微笑的兒子走去。
她不能讓大娘跟青荇拿她兒子討好爺爺,既然爺爺這麼喜歡她兒子,那她就把他要回去。要討好爺爺也該是她這個親媽討好,哪裡輪得到趙青荇?
------題外話------
沒想到搬個家這麼費事。什麼都要重新整理,今天上午才整理得差不多。下午碼了五千字,租的房子沒網絡,這又騎着車趕回家傳文。晚上開始就能拼命碼字了。明天會給親們個驚喜(更新上的)。
謝謝親們的支持。
孩子們自己在租來的房子裡,沒空回覆留言了。有空再跟親們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