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後,詹婉怡立刻離開,眼圈還是紅紅的。張振鵬不想惹禍上身,一直等她走遠了才鬼鬼祟祟下樓去。
至於那愣頭青,他在同事們仇視的目光中走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愣頭青上班還得面對同事們冰冷的目光,可張振鵬卻很高興,很驚愕。
一般來說,詹婉怡上班是比他早的,就算晚了,也不會晚多少。可今天早上,張振鵬回來等了整整一個小時,還是不見詹婉怡的身影。女魔頭不在,張振鵬似是掙脫枷鎖,鬆了一口氣。
可鬆一口氣的同時,他又隱隱覺得挺不對勁的。
“女魔頭不上班,也應該通知我一聲吧?難道出事了?”
張振鵬心頭一跳,有點害怕。別看他和詹婉怡經常爭吵,但爭吵中自有感情在,一想到詹婉怡出事,他立刻撥通林敬鳴的電話。
這時,林敬鳴還抱着江婭韻,迷迷糊糊地接過電話說:“喂,誰啊?”
“林敬鳴,你小子終於聽電話了,別的先不說,你有跟詹婉怡聯繫過麼?”
林敬鳴莫名其妙,迷糊道:“你問這個幹嘛?沒事的話別煩我了,我還要睡覺。”
“睡覺待會再睡,我現在很鄭重地告訴你,詹婉怡今天沒上班,她可能失蹤了。”
“沒上班就沒上班,有什麼大不……什麼?你說她失蹤了?怎麼回事?”
林敬鳴本來還迷迷糊糊的,可一聽詹婉怡失蹤,他就像被人當頭淋了一桶冰水,清醒過來。
“你小子終於回神了,聽我說吧,事情是這樣的。”
等張振鵬說清楚經過,林敬鳴的臉色很難看,說:“好端端一個人,怎麼會突然失蹤?難道贏劍又出手了?”
張振鵬否決道:“這個可能性有,但不大。因爲詹婉怡昨天才痛哭一場,她失蹤應該是自身原因,你和她比較熟悉,不如想想她到哪去了。”
林敬鳴想了想,說:“對了,振鵬,你有沒有打過電話聯繫她?”
“呃……我一時緊張,忘記了。”
林敬鳴滿頭黑線,說:“那就趕緊打,沒確定的消息不要亂告訴我,打擾別人睡覺是很不道德的事情,知道麼?”
“切,反正你都醒了,這電話還是你去打吧。和我比起來,你們之間的關係好多了。”
擱下這話,張振鵬很沒義氣地掛斷電話。林敬鳴鬱悶得想要摔手機,這小子不是給他找麻煩麼?要是江婭韻有意見怎麼辦?
江婭韻爬起來,問道:“敬鳴,是誰打來的?發生什麼事了?”
林敬鳴考慮一番,還是將事情說了出來。江婭韻沉吟片刻,說:“找她去吧,萬一詹婉怡出事了,思韻肯定跟你拼命。對了,順便通知思韻一聲,讓她一起找人去。”
林敬鳴搖頭道:“不了,還是先找人吧,我不想讓思韻白白擔心。”
說完,林敬鳴找出詹婉怡的電話號碼,撥了出去。幾秒鐘後,悅耳的鈴聲從手機裡傳來,林敬鳴鬆了口氣。
不管怎麼說,電話接通了就是好事不是?
然而,林敬鳴還沒高興起來,心情又像跳蹦極一樣沉了下去。十多秒了,手機鈴聲還在繼續,詹婉怡的電話沒人接聽。
一直等到通信公司切斷電話,林敬鳴放下手機,說:“情況不妙了,詹婉怡的電話沒人接,也許真的出事了。”
江婭韻一驚,翻身下牀說:“不會吧,要是有人對她下手,手機應該關掉的。”
“正常來說是這樣,可如果贏劍故佈疑陣,打開手機死活不接呢?”
“這……”
江婭韻沒了剛剛的底氣。如果其他人捉了詹婉怡,可能不會這樣做,但贏劍的心思哪有這麼簡單?
想了想,她又提議道:“要不,我們找警察幫忙?據說現在的技術可以通過電話確定對方位置的。”
林敬鳴眼前一亮,興奮道:“對啊,我怎麼忘了這個,你在家待着,我這就去派出所。”
匆匆換了衣服出門,林敬鳴攔下一輛出租車,離開城中村。他想到了一個人,如果那個人肯幫他的人,找回詹婉怡實在太簡單了。
“她一直都挺有正氣的,和那些吃乾飯的傢伙不同。如果將事情告訴她,她應該肯幫我吧?”
說着,一道靚麗英氣的身影出現在他腦海裡。這道身影挺苗條的,但身材又非常豐滿,一身烏黑色的警服披在身上,更添幾分英氣。
什麼叫巾幗不讓鬚眉,這個詞就是爲這樣的人準備的!
毫無疑問,這道身影就是古雅月。
出租車在派出所門口停下,林敬鳴付了車錢跳下車,直接闖進去。
“古雅月,出來!”
衆多警察同時看過來,銳利的目光讓林敬鳴無所適從。可是,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他硬着頭皮,一邊往裡面闖一邊喊:“古雅月呢?在不在?”
之前被抓到派出所來,林敬鳴得罪了好幾個警察,林敬鳴一出現,就被他們發現了。這幾個警察並不上前,攔在林敬鳴身前。
“你想幹什麼?這裡是派出所,你知道在這裡胡來有多嚴重麼?”
“月姐是你能隨便見的?有事就報案,按程序來。”
林敬鳴急得想要破口大罵,甚至想揍這幾個傢伙一頓。可理智讓他沉住氣,說:“行,那就按流程來吧,報案要找誰?”
“誰找我?發生什麼事了?”
幾個警察還沒回答,古雅月就大步走來,英姿颯爽。林敬鳴眼前一亮,迎上去說:“古雅月,你終於出來了,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什麼事?”
“先回你辦公室好麼?這事我不想被太多人知道。”
古雅月沉吟片刻,點了點頭。
辦公室內,古雅月坐下來,問道:“現在可以說沒?到底有什麼事?”
“咱們好歹相識一場,你別那麼嚴肅好不?我……”
見古雅月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林敬鳴頓住,連忙入正題道:“是這樣的,我有朋友失蹤了,打她電話也沒人接聽,我想借你們警方的力量,確認她的位置。”
“電話打不通你就找我來了?你把我們警察當什麼了?”古雅月黑着臉,幾乎要暴走了。
林敬鳴一驚,繼續道:“如果只是電話打不通,我當然不會找你,可我朋友昨天哭了一場,今天早上就沒有上班了……”
說着,林敬鳴將經過一五一十說出來,就連詹婉怡的性格都沒有漏下。
古雅月聽罷,說:“也就是說,你們是今天早上才發現她不見的?可就算從昨天下午算起,她失蹤的時間還是不到24小時,按照規定,我們是不受理的。”
林敬鳴心一沉,問道:“你確定不受理?”
古雅月攤手道:“不是我不想受理,可我真的沒有辦法。就算我願意幫你,也調動不了多少警察。這樣吧,你可以到通信營業廳問問看,也許他們有什麼辦法。只不過,如果沒我們警方的同意,他們估計不會泄露你朋友的信息。”
林敬鳴哼了一聲,一拳狠狠地砸下來。古雅月的辦公桌雖然堅固,卻還是龜裂開來。
“你們不幫我,我自己去找。如果我朋友因此出事,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說完,林敬鳴走了。古雅月看着桌上的裂縫,咂舌道:“這才幾個月不見,他怎麼變厲害這麼多了?”
警方這邊借不了力,林敬鳴只能找謝思韻。只是,電話接通後,林敬鳴的不是謝思韻的聲音,而是江婭韻的詢問。
“敬鳴,你那邊怎樣了?警察肯幫忙麼?”
“要是肯幫忙,我就不會找思韻,而是直接打電話給你了。”
林敬鳴嘆了口氣,將古雅月的說辭重複了一次。
江婭韻沉默片刻,說:“這個可能性,我早就想到了,當時讓你去派出所,只是抱着試試的想法。想不到……唉,可你找思韻也沒用的,思韻就在我身邊,她也不知道詹婉怡的下落。”
“那算了,我還是用最笨的方法,慢慢去找吧。”
掛斷電話,林敬鳴準備到附近的酒吧、KTV、網吧、公園之類的地方找找看。
在他忙碌的同時,江婭韻皺眉道:“思韻,你表姐有什麼特別在乎的東西麼?聽她以前的事蹟,男人金錢之類的應該傷不了她的心了吧?”
謝思韻想起昨天的事情,不免尷尬道:“也不一定,表姐她以前喜歡調戲男的,應該是沒有真正投入過感情,如果真的認真起來就不好說了。也許……也許……也許表姐之所以失蹤,和我有很多關係。”
“嗯?怎麼說?”江婭韻警惕心大起。
謝思韻硬着頭皮,將自己和詹婉怡說的話重複了一次,而後又低下頭去,臉蛋紅紅的。
江婭韻驚呼一聲,傻傻地看着謝思韻,說:“思韻,你說真的?你真的這樣和表姐說了?你做這種事情之前,就不能跟我們商量商量麼?”
“我怎麼知道,我還以爲表姐和以前一樣,只是想玩玩而已。想不到她認真起來,居然這麼偏激。而且,這種事情我也不可能告訴你們,要是被你知道表姐喜歡敬鳴,你肯定不會同意的。”
江婭韻以手捂額,說:“話是這麼說,但你表姐這樣……你說怎麼辦?我們要到哪找人去?”
兩個女孩面面相覷,都沒了主意。
良久之後,謝思韻垂頭喪氣道:“沒辦法了,只能將希望放在敬鳴身上,希望他能找到表姐。”
江婭韻沒好氣道:“你把他當成無所不能神了?他要是這麼厲害,就不會被贏劍禍害一次又一次了。不過,現在能依靠的確實只有他。”
江婭韻同樣低下頭來,有種無力感。兩個女孩這樣對坐到下午四點鐘,謝思韻的手機突然響起。
悅耳的鈴聲盪漾在她們之間,打破了沉默的氣氛。謝思韻迅速接通電話,說:“喂,敬鳴,有什麼消息沒?”
毫無疑問,這個電話就是林敬鳴打來的。
林敬鳴苦笑道:“要是有消息就好了,我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