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敬鳴三人回到家,時間已經是半夜十二點。
走進家門的時候,林敬鳴還揉着屁股,抱着右腳,一邊往家裡跳一邊說:“你們這兩個沒良心的,哥今晚不寵幸你們了,哼哼。”
古雅月、江婭韻目瞪口呆看着林敬鳴,實在想不到他這高難度的動作是怎麼做出來的。要知道,正常人不要說揉着屁股的同時還抱住右腳了,就算只是抱着右腳跳,也隨時都有可能摔倒的。
荀雪枝父女轉頭看向林敬鳴,同樣把眼睛瞪得大大的,下巴都差點掉到地上。
“林敬鳴,你這是……耍雜技麼?”
“小夥子,雖然我聽說你身手挺不錯的,可這個……”
林敬鳴怒瞪了江婭韻、古雅月一下,說:“都怪她們兩個沒良心的,一個弄傷了我的腳,一個弄傷了我的屁股,我恨死他們了。”
大漢詭異地搖了搖頭,說:“算了,你們這些年輕人的事情,我可管不着。老傢伙我睡覺去了,你們慢慢聊吧。”
說着,大漢起身就要往房間裡走。
林敬鳴的家並不小,當初爲了讓衆女都住進來,甚至還特意選了一間超多房間的,所以大漢要找到自己的睡房並不難。可是,這傢伙被林敬鳴請來的任務呢?他完成了沒有?
就在林敬鳴想找他問個清楚時,荀雪枝走上來,訕笑道:“敬鳴,之前的事情,對不起了。”
林敬鳴擺擺手,說:“沒事,你也早點睡去吧,女孩子熬夜很容易老的,我還有事要找你老爸說一說……呃……”
林敬鳴本來還想用揉屁股、抱右腳的高難度姿勢追向大漢,可還沒真正動作,他就反應過來,看向荀雪枝。
“荀雪枝,你的病……好了?”
荀雪枝點點頭,紅着臉說:“之前是我太偏激了,還打擾了你和婭韻的好事……對不起。”
一說到江婭韻,林敬鳴又義憤填膺道:“別提了,我現在恨死他們了,哥就是憋壞了也絕對不會找她們同牀的,哼哼。”
說完,林敬鳴說着惱火的話,帶着燦爛的笑容,揉着屁股抱着右腳向房間裡跳。這樣的一幕要是被不知情的人看到了,不知道會不會將他送到精神病院去呢。
荀雪枝詭異道:“婭韻姐,雅月姐,林敬鳴他,是怎麼回事?”
江婭韻好笑道:“不用管他,他大姨父來了。說起來,你真的想通了麼?”
古雅月也湊上前來,說:“想不到你爸挺厲害的嘛,連心理醫生都搞不定的事情,他這麼容易就解決了。”
對大漢的這一手,古雅月確實挺震驚的。身爲警察,她清楚知道荀雪枝當時的情況有多嚴重。要是一個處理不好,荀雪枝永遠生活在自己的內心世界裡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在這麼嚴峻的情況下,大漢居然真的憑三寸不爛之舌,將荀雪枝開導出來了。
同時,古雅月甚至還想道:“要不我把他請到派出所當談判專家,這張嘴巴可不能就這樣浪費掉啊。”
古雅月的這番想法,二女都不知道。江婭韻將荀雪枝拖到一邊,暢所欲言。至於聊天的話題,似乎一直都離不開林敬鳴。
林敬鳴的房間內,他趴在牀上揉着屁股,不斷打噴嚏道:“哧~誰在說我……哧~的壞話……哧~不要讓我知道……哧~你是誰……哧~要不然……哧~哥絕對不會……哧~放過你的……哧~”
夜深人靜了,林敬鳴、江婭韻、荀雪枝、古雅月,乃至大漢都是一人一間房。他們躺在牀上,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當然了,大漢雖然是自己一間房間,但他沒有看天花板。勸說了荀雪枝整整一天,他都快累死了。
第二天早上,林敬鳴還沒起來,就隱隱約約聽到廚房方向傳來清脆的炒菜聲。他翻了個身,用被子將自己的耳朵捂住,可那聲音還是像有魔力一般,穿過被子鑽進他的耳朵裡。
有時候,賢良淑德的美眉也會被人討厭的。
林敬鳴越忍越不耐煩,到最後就像火山爆發一樣蹦起來,吼道:“睡在吵吵鬧鬧的,還讓不讓人睡覺啊?”
怒吼間,林敬鳴已經衝出房間,抱着被子來到廚房裡。
狹窄的廚房內,荀雪枝帶着圍裙,哼着小歌,正在做早餐。林敬鳴愣在廚房門口,說:“雪枝,怎麼是你?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做早餐了?”
荀雪枝嫣然笑道:“前幾天給你們帶來這麼大的麻煩,我做早餐給你們道個歉也是應該的嘛,怎麼了,我吵醒你了麼?”
林敬鳴一陣無語,搖搖頭說:“不是,我只是聞到你做的東西太香,忍不住爬起來而已。”
荀雪枝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林敬鳴真不好意思再呵斥什麼。不管怎麼說,她都是爲了道歉而已。而且,荀雪枝的病纔剛剛好,林敬鳴可不想因爲這點小事讓她再次發病。
所以,林敬鳴只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吞,很鬱悶地離開廚房。
在他走向自己房間時,江婭韻也冒了出來,問:“敬鳴,廚房裡怎麼老傳來炒菜的聲音,不會是你下廚了吧?”
林敬鳴翻個白眼,說:“我像是會下廚的好男人麼?在裡面的是荀雪枝,你要去幫忙麼?”
說完,林敬鳴還打個呵欠,迷迷糊糊地又回自己房間睡覺去了。
江婭韻無奈地搖了搖頭,走向廚房。
其實除了林敬鳴和江婭韻,其他人也或多或少地被吵醒了,不過因爲天氣原因,他們都不願意起牀罷了。林敬鳴鑽回被窩裡,呢喃道:“生病的荀雪枝讓人蛋疼,可太好人的荀雪枝一樣讓人蛋疼,唉~我該怎麼辦呢?”
在牀上翻了個滾,林敬鳴雖然很努力地閉上眼睛,可醒過來的他特別精神,就像打了雞血似的。
一分鐘……
五分鐘……
十分鐘……
半個小時後,林敬鳴抓着頭髮,怒道:“睡不着啊,誰來打救打救我?”
這時,江婭韻走進來,說:“睡不着就不要睡了,起來吃早餐吧。”
林敬鳴睜大兩隻炯炯有神的眼睛,痛苦道:“婭韻,我想睡覺,好痛苦。”
江婭韻又好氣,又好笑,說:“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着睡,趕緊給我起來。”
林敬鳴左一搖,右一晃,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倒下來。可這傢伙的腳下功夫確實了得,不管晃得多麼厲害,都能像不倒翁一樣保持平衡。
下了牀,他問道:“荀雪枝的早餐已經做好了麼?”
江婭韻點頭道:“肯定的,她一大早就起來給你做早餐了,這麼冷的天可不容易。”
天冷之後,林敬鳴不要說早起了,就算到了點鐘,他都未必願意鑽出被窩來。兩相一對比,林敬鳴立刻對荀雪枝佩服得五體投地……不,六體投地纔對。
他使勁點着頭,說:“你放心好了,不管荀雪枝做得有多難吃,我都會說很好吃的。唉~經歷過昨天的事情,我真怕她會再發作。”
現在的林敬鳴算是怕極了荀雪枝,甚至還有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感覺。
走出房間,他來到餐桌旁,清楚看到桌上放着幾個煎蛋,幾碗白粥,賣相都挺不錯的。林敬鳴看得暗暗點頭,說:“這些都是雪枝的大作麼?挺不錯的,不知道味道怎麼樣?”
江婭韻在一旁低聲道:“說起來,你以前也懷疑過古雅月的手藝吧?聽倩舒說,你當時還讓她想辦法應急來的。”
林敬鳴想起當時的情形,不禁莞爾道:“是有這麼一回事,你也知道的,古雅月平時就像一個女漢子,一個女漢子突然說自己的廚藝有多厲害,你相信麼?說起來,要不是有荀雪枝指導,當時古雅月可能真做不出什麼好吃的東西來。”
說起這個,林敬鳴愣了愣,說:“對了,既然古雅月的廚藝是荀雪枝教的,那荀雪枝身爲師傅,肯定更厲害纔對,我們這次有口福了。”
就在這時,荀雪枝從廚房裡走出來,手裡還端着一個大盆子。這盆子幾乎有荀雪枝合抱大,裡面放慢了油條。白粥配油條,這早餐倒是挺不錯的。
林敬鳴咽下一口唾液,自覺地坐了下來。江婭韻翻個白眼,對林敬鳴這變臉功夫徹底無語了。
不過,林敬鳴也懶得管她。在林敬鳴的眼裡,現在看到的只有美食了。甚至不等荀雪枝過來,他就已經端起白粥灌了一口,說:“不錯,很不錯,雪枝啊,我家以後的早餐就由你負責好了。”
“那你要給我多少薪水?”
江婭韻笑着坐下來,放下油條,說:“白粥有什麼好喝的,配上油條纔有味道,來。”
林敬鳴一邊大快朵頤,一邊說:“咱們都什麼關係了,還用得着薪水麼?要不哥娶你回來做煮飯婆?”
荀雪枝翻個白眼,調侃道:“婭韻姐,原來你被他娶回來是當煮飯婆的?好可憐。”
江婭韻沒好氣道:“他敢?再說了,我還沒答應嫁給他呢,要是哪天本姑娘不爽了,出去另找一個高富帥氣死他。”
林敬鳴滿不在乎地說:“切,也許比我高,比我富,比我帥的人很多,可身手比我好的人絕對沒有。嘿嘿,婭韻,你該不會想找個小白臉吧?”
江婭韻的臉紅了一下,只能哼了兩聲表示抗議。
這時,荀雪枝的老爸、古雅月也一一走出房間。眼看林敬鳴等三人聊得痛快,古雅月笑道:“看樣子,雪枝的病是徹底好了,敬鳴,這次你高興了吧?”
大漢滿意地點着頭,說:“好了就好,好了就好,我昨天的口水總算沒有白費了。不過話又說回來,雪枝你準備什麼時候才找男朋友?真的不考慮敬鳴麼?”
林敬鳴嘴巴一頓,雖然還低着頭裝作吃東西,但耳朵已經豎得直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