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陰謀與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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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有些早, 初冬的風還是很寒冷的,再加上飄飄灑灑的細雨纏綿地在天空相連,整個城市都霧濛濛的一片, 讓人看不清眼前的方向。

隨意地漫步在有些冷情的街道上, 無視兩旁投過來的蘊含各種興味的目光, 只是沒有目的地向前走着。這是紫綾教給他的方式, 每當自己迷惘不知所措的時候, 就一個人走走,不論是在人羣中穿梭,還是在山野裡漫步, 都是一種放鬆心情的方式。或許,在不知不覺中就能發現, 自己需要察覺的東西、需要做的事情其實就在身邊。

離開了影家, 並沒有急着回家, 只是心血來潮地按她所說地去做。或許是覺得,這飛揚的雨絲裡, 有什麼特別的東西正在等待着自己吧。本打算將雨水屏蔽掉,但事到臨頭卻又放棄了,任其浸溼了衣衫,不過沒關係,義骸只是義骸, 並不像紫綾那樣需要細心照顧。

刺骨的寒風陣陣吹來, 空氣中似乎充斥着什麼令他熟悉的氣息, 隱隱約約, 被清爽的雨的味道遮掩着無法窺探。下意識地仔細感受, 身後一個女孩子的叫聲吸引了他的注意,沒有絲毫修飾的聲音, 顯得純粹而真實。

空中飛舞着的圍巾如此的眼熟,入手的觸感也如此的相像,不過細看還是有些不同,工藝的差別,材料的考究度……即便是這樣,也無法不把它同另一樣東西聯繫在一起,一樣他曾經從不離身的東西。

“你的?給。”很明顯,眼前這個女孩子正在尋找手中的東西,無視掉她有些過分熱情的眼神,將圍巾遞給她。她的眼神並不讓人討厭,那種發自真心的欣賞和驚訝很純粹,而純粹的東西通常都不會讓人感到厭惡。

“這條圍巾就送給您了。”她衝口而出的話讓白哉愣了一下,不過倒也沒怎麼在意,因爲似乎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爲什麼說出這種話的樣子。果然,等她回過神來就爽快地道了謝,接過圍巾就離開了。

“你怎麼跑那麼遠啊?圍巾找到了就好,沒事吧?”溫婉的聲音彷彿從世界的另一邊傳來,親切而柔軟,卻喚醒了深藏在靈魂裡最深處的記憶,那是他魂牽夢縈而不敢觸及的角落。

眼前的霧遮擋了視線,他瞬步朝聲音傳來的地方衝去。朦朧的細雨中,傘下的少女手持銀白風花紗婷婷而立,低眉淺笑。沒有絲毫改變的容顏,沒有絲毫改變的氣質,還有圍繞着她周身那若有若無的淡淡梅香,一如幾十年前記憶中最美的畫面。那麼,穿越了時間和空間,不知你的記憶中,是否還有我的存在呢?

“……緋真?”聲音中有着連自己都無法察覺的顫抖,一種久違的喜悅感充斥着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那彷彿正在叫囂着衝出體外的律動。看到對方雖然疑惑但仍舊點頭的動作,他再也抑制不住那股強烈的思念之情,猛地將她摟進懷裡,那是種令人窒息般的力度。

“那,那個……”有些着急但性情溫和的沙耶不知所措地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身旁的好友,卻發現音無震驚得連傘掉到地上了都不知道。“音無?音無!”

“……啊!”被他的動作嚇到,現在突然回過神來的音無趕緊上前去想要掰開白哉的手臂。“放開沙耶!你認錯人了!快放開她!”從沙耶的表情來看,她並不認識這個似乎見到了久別重逢的戀人的傢伙,那他現在的行爲雖然可以理解,但也不能就任其這樣下去。

“你不記得我了嗎?緋真!”精神還有些恍惚的白哉放開了她,茫然地看着眼前這個容顏絲毫未曾改變的人,帶着絲哀慟的酸楚。

“……對不起,我真的不認識你。”他眼中的喜悅是真實的,哀傷也是真實的,連被他掩藏的那抹絕望也因爲同她是那樣的相似而顯得無比深刻。“真的,很對不起。”除了對不起,她實在想不到什麼其他的詞能夠表達出現在複雜無比的感情。

“……”白哉什麼話都沒說,只是閉了下眼睛,再睜開時就鬆開了緊握着的沙耶的皓腕。“抱歉,我可能認錯人了。”說完,毅然決然地轉身就走,卻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衣角被人拽住了。

“啊,抱歉,不知不覺就……”音無立刻鬆開無意識攥住的衣角,連她自己都覺得很莫名其妙。這麼不像自己的舉動已經是第二次了,不得不歸結於今天的神經不正常了~

最後再深深地看了一眼緋真,白哉的背影消失在朦朧的雨幕中。轉頭看了眼苦思冥想自己怪異舉動的音無,沙耶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牽起她的手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轉世後將不再記得以前的所有,這是常識中的常識。儘管明白這個道理,但當她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一片空白的腦海裡只深深地刻印出她的容顏,那些只屬於他們的過往一遍又一遍地回放,其他的一切都被拋諸腦後。

初次見面時她的矜持,再次偶遇的壓抑般的喜悅,陪伴在身邊時平淡的幸福,回家時點在門口的那一盞有些昏黃的燈,以及,沒有氣息的冰冷身軀……很多人都說,自己對她只是一種憐惜與愧疚,並沒有什麼愛情在其中,那麼,長久以來的陪伴卻能讓她的身影如同空氣般鐫刻進他的靈魂。

每天,飯後的散步總會不經意地路過她所在的小徑,看着滿地的紫藤花和那其中衝自己朦朧微笑的她,總有一種飄渺的錯覺,或許,他也可以擁有這樣平靜的生活。習慣在夜風中攜手同遊,傾聽風從耳邊擦過的聲音,兩人的腳步聲合二爲一,共鳴。

幸福是什麼呢?鏡中花,水中月。

當你的好友告訴自己,你的靈魂出現了不可知的問題,不管怎麼樣都只剩下五年壽命時,愕然發現,原來幸福從來不曾降臨在自己身邊。

你選擇了逃避,選擇了逃離我的身邊;而我卻選擇了堅持,將你從遠處拉回自己身邊,有我在的這裡,纔是你應該生活的地方。

五年,短暫的五年,什麼都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都還沒有來得及做,你就從我的身邊遠去,帶着我對你全部的思念與愧疚……

她總是說,你的死全部都要怪我。沒錯,因爲我愛你愛得不夠深,不夠久,所以你纔會選擇離開我,對嗎?那麼,這次再次見到你,上天是想要告訴我,你現在的生活得很幸福要我放心,還是說,願意再給我一次補償你的機會?

突然停下向前邁進的腳步,將混亂的思緒一下子拋開,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無人的角落,被一羣普通人類包圍住了。一向冷靜自持的他竟然也會有這樣子衝動的時候,真是想不到啊,想不到這麼久了,她對他而言還有如此大的影響力。

“站住!”爲首的墨鏡大叔一看就知道是在道上混的,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拽樣。身穿□□制服般的從頭黑到腳的行頭,一撇熱鬥派好男兒的鬍子,嘴裡還叼了根燃了一半的香菸。他雙手插在褲兜裡揚起自以爲瀟灑的笑容,同時圍住這裡的人每人手上拿起一把□□對準了站在中心的白哉。“敢對我們大小姐不敬,就要做好死的覺悟!”

白哉冷冷地看着這幫吃飽了撐着沒事找死的人類不發一言,他現在心情很不好,可沒空陪他們在這玩什麼無間道。而且,大小姐?雖然不知道他們到底在說誰,不過那都跟他沒關係。連嗤之以鼻都欠奉,他眼睛都不眨一下一個瞬步就離開了這個貌似嚴密的包圍圈,留下一幫以爲自己見鬼的傢伙張着閉不上的下巴哇哇大叫。

“強,強哥……”小弟A瞪大了眼睛猛地吞了一口口水,顫抖地指着剛剛還有一個站在中央任他們宰割的人而現在卻完全空蕩蕩的地面,艱難地看向了他們的老大。“剛,剛纔那是……是什麼?”

“切,鬼知道!”吐掉嘴裡的菸頭來掩飾自己的愣神,被稱作強哥的人也不禁懷疑他們是不是遇到鬼了。“不管了,到時候組長問起,就實話實說好了。好了,收隊!”他一聲令下,從街邊開來了五輛黑色轎車,一陣呼嘯,這個角落再次空曠起來。

“白哉大人,您去而復返是有什麼特別的事嗎?”見白哉再次回到影家,大長老顯得有些不解。

“……我需要一個人的資料,越全越好。”本不想借助影家的,畢竟這是自己的私事,不過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她的名字是沙耶緋真。”

“……你們可否再說一遍?”戴着眼鏡的大叔一推鏡框,帶着溫和的笑容看着眼前這個一直在發抖的人,“呵呵,我剛纔似乎沒聽清楚。”明明是很慈祥或者用敦厚來形容更加合適的笑容,卻帶給了強哥和他的手下更大的壓力。

“對,對不起組長!”集體彎下腰90°,他們以最真誠的態度請求他的原諒。“我們沒有保護好小姐都是我們的錯,請責罰!”這個時候不管有什麼天大的理由都不能狡辯,畢竟是他們失職在先,認錯態度一定要誠懇才行。

“不用這麼緊張,我並沒有生氣。”嘴角的笑容進一步加深,但空氣中瀰漫着的緊張氛圍卻沒有絲毫緩解,凝滯而冰冷。他以一種近乎優雅的姿勢拿起桌上的咖啡,閉目嗅了一下那濃郁的香氣,用手指摩挲着杯沿。“你剛纔說,那個人在你們面前憑空消失,而你們所有人都沒辦法看清楚他是怎麼不見的,對嗎?”

“是的,組長!”強哥大聲地回答組長的問題,不過這也在同時泄露了他過分緊張的情緒。雖然組長說他不會介意,可是沒有保護好大小姐和追丟人的失職令他無比自責,而且,似乎組長聽他說了那個傢伙的事情之後,心情變得不太好了。不,也許是自己的錯覺也說不定。

“恩,我明白了。”十指交握支在桌上,隱於其後的脣角扯開一抹冰冷的弧度,語氣卻一如既往的溫和。“你們平時保護大小姐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是,組長!”

“……你怎麼看?”等房間裡就剩下兩個人的時候,組長一直保持着剛纔的姿勢沒有變化,只是蹙起的眉使他看起來一下子蒼老了十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是他嗎?”

“時間上和行爲上是吻合的,有八成的把握。”一直隱在黑暗中的人從逆光中走出,午間的陽光照在他英俊的臉龐和墨色的眼眸中,卻反射出一抹冰冷的寒光。

“哎,我做了這麼多,竟然還是無法阻止這件事的發生……緋真,我親愛的女兒,父親對不起你!”他痛苦地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卻透着堅決與瘋狂。“不管怎麼樣,這次我一定要保護你,付出任何代價也在所不惜!”

“山崎組長,那您打算怎麼做呢?”身旁的年輕人用沒什麼表情的眼睛看着有些頹唐卻又不放棄希望的人,平淡地問。“那個人以你們現在的能力,沒有傷害他的可能性。”

“即便如此,我也不能看着事情朝着最壞的方向發展!”緊握着的拳頭中,滴滴鮮血從腕部的肌膚滑落,淡淡的血腥氣在房間裡升騰而起。“賽特,你會幫我吧?”

“如您所願,組長。”眸色有些偏深的年輕人走過來,執起他流血的手腕,傷口無聲無息地癒合。山崎組長並沒有因爲他這一手錶現出什麼驚訝的表情,似乎早已經知道他有這方面的能力一般。“那麼請等我的好消息吧,告辭。”悄無聲息地離開,就如同他二十一年前出現在他的面前時一樣得奇異而突兀。

“唰!”他起身猛地將窗簾拉起,遮住屋外那燦爛得有些刺目的陽光,一如他已經冰冷的心,暗到無法接受一絲絲的光明。

二十一年前,自己的妻子爲自己誕下雙胞胎之後卻莫名其妙地突然離世,臨終之前只留給了自己一個詭異的留言,那是一切不幸與災難的根源!

詛咒,這一定是詛咒!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妻子異於常人,總能看見一些一般人所無法看見的事物,但這並不妨礙他們之間的感情。作爲關東第二大□□組長的自己,能夠爲她阻擋住一切威脅到她的事物,這是這麼多年來堅定不移的信念。可是,爲什麼她眉間的惆悵依舊,抑鬱難解?而這種憂鬱在她發現自己懷孕之時達到了極點……

“優,我好怕,好怕!一定不會放過我的,他是魔鬼~”

“怎麼辦,他們會抓我回去的!一定會的!優,我不要離開你!”

“孩子,我們未來的孩子……沒關係,不會有事的,他們是無辜的……不會有事的!”

“不要再來吵我了,我不會答應的,永遠不會!”

“不,你不能這麼做,他們是無辜的,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優,我對不起你,不能再陪在你身邊了……拿着這個,去找壹原侑子,帶着緋真和夕塵……你一定要保護好他們!”

“恩?啊,這就是她的孩子嗎?”侑子冷淡無情的話語依舊迴盪在耳邊,她輕輕撫摸着緋真的小臉,“呵呵,真可愛啊~可惜了……”

雙生之花,毗鄰之葉,

當靈魂的半身相逢,

並蒂之蓮綻放,

將成就花與葉的蒹葭。

風花舞空,彼岸之櫻,

當純潔的蕊染上無邊的黑暗與鮮血,

展現在你面前的,

將是點綴着香水百合的湖岸,

以及,交纏着並蒂之蓮的緋色十字架。

“最後奉勸你一句,不用妄圖改寫命運。那樣只會讓命運更早地降臨在你身邊。我要說的,都已經說完了。”侑子擺擺手,就這樣子關上了門,徒留下被那段如同預言般的話震得搞不清楚東南西北的山崎優悵然望天。

“不明白她說的話嗎?”空無一人的辦公室裡突然冒出的聲音讓他驚訝,推了推眼鏡,帶着一絲疑惑地看向有些陰暗的角落,那個男人就那樣子站在那裡,彷彿同周圍融爲了一體。“我可以幫你,保護你的孩子,代價是……雙生之花的另一半!”

如今,預言的一半已經應驗。明明他當初爲了不讓他們倆認識,硬生生地拆散了這一對血脈相連的雙胞胎。但結果,當夕塵帶這緋真出現在自己面前時,才發現一切都沒有改變,再次回到了原點,所有的努力付諸東流。

沒有告訴任何人有關這個預言的一絲一毫,秘密將緋真送去一個比較富裕而平和的家中。讓她作爲一個普通女孩子長大,不跟黑暗勢力扯上一點點的關係,卻要求手下人一天24個小時嚴密保護,生怕她出一點點問題。

另一方面,在家中長大的夕塵接受繼承人的教育。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相隔整個日本,爲了不讓他們見面,山崎想盡了辦法,錯開他們的行程。於是,整整十七年,緋真和夕塵都在不知道對方存在的情況下生活。直到命運之日的來臨——

也是一個晴朗的冬日,爲了迎接十八歲生日的到來,身在北海道求學的緋真乘飛機返回東京,去見兩年未見的摯友音無。另一邊,被身在名古屋的父親召回參加生日宴會的夕塵,也坐上了開往本家的新幹線。

正午一到,雪毫無徵兆地飄了起來,轉瞬間演變成了一場襲擊全關東的超□□風雪。飛機、新幹線、地鐵、汽車全部停運。於是,緋真乘坐的飛機迫降在了京都的機場,而夕塵的新幹線也“巧合”地停在了同一個城市。

等待的時間是無趣的,有着共同愛好的兩人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同樣一個打發時間的方式——看電影。如果說,選擇同一家電影院是巧合的話,那選擇同一部電影並買到相鄰座位的概率又有多少呢?

於是,等緋真抱着一大包爆米花坐下時,一扭頭就看到了她這輩子本不可能見到的人。命運之輪正式開始轉動——

“你好,我是山崎夕塵,很高興認識你!”

“呵呵,我是沙耶緋真,見到你……很意外!”

所謂命運,其實只是一個又一個的巧合。

花與葉的重逢,也只是宿命中的一環而已。

“沙耶,你真的不認識剛纔那個人嗎?”忍了半天沒忍住,音無還是問出了口,換來了意料之中的一聲嘆息。

“哎~音無,我說過很多次了,今天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沙耶無奈地摁了摁額頭,平時這丫頭沒這麼八卦的,怎麼今天突然變性了呢?“而且他自己不是也說了嗎?他認錯人了!”

“可是……”似乎還不是不死心的樣子。

“別光說我,你似乎對他很感興趣的樣子~”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沙耶玩味地看着音無。“說,你是不是看上他了,恩?”

“誒?咦咦咦咦咦咦?”話題突然轉到自己身上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沒,沒有!絕對沒有,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他呢?!我不能喜歡他的!”

“哼哼,你臉紅什麼紅,不打自招的傢伙~”沙耶撇撇嘴,爲這個傢伙的單純感到不可思議。“不過,你剛纔說不能喜歡?爲什麼不能喜歡啊?”

“誒?我有說過嗎?”完全茫然的眼神。

“……你不記得了?!”就在幾秒鐘前說過的話,這麼快就忘了?算了,不記得也沒關係,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不管了,我們先去買東西吧,再這麼晃下去,時間就來不及了。”

夜幕降臨,終於選到了兩個人都滿意的禮物。手挽手走在初冬的街道上,音無將自己的白圍巾繞在兩個人的脖子上,搓了搓凍得紅通通的雙手。

“啊,好冷啊~如果這個時候我那個笨蛋哥哥開車來接我就好了!”音無被凍得直哆嗦,埋怨似的撅了撅嘴巴,“吶,沙耶你不冷嗎?”

“呵呵,還好,不然我們坐出租車吧~”話音一落,剛準備到馬路邊攔車之時,一輛加長林肯就在她們眼前停了下來。一個有着金色短髮和海藍色眼睛的青年人走了下來,優雅地衝兩人欠了欠身。

“晚上好,請問,是沙耶小姐和音無小姐嗎?”溫和有禮的態度,得體的禮儀,還有雪白的西裝加上風度翩翩的氣質成功地獲得了兩人的好感。

“誒,是的。請問你有什麼事?”出聲的是沙耶。

“呵呵,是這樣的,我的名字是所羅門,敝主人誠心邀請兩位小姐參加今晚的晚宴,希望你們不要推辭。”說着就拉開了後車廂的車門,只見裡面坐着一個十五六歲的清麗少女,藍色的瞳仁散發着詭異的光芒。而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街道上已經沒有了行人,只餘下蕭瑟的風穿堂而過。

迷霧散去,現在籠罩在頭頂上的陰霾清晰可見,那深沉而腐敗的氣息壓得人喘不過氣來。身在迷霧之中的人啊,不知何時才能再見碧空皓月?

PS:陰謀開始凸顯了,不知道大家是不是還覺得複雜呢?這樣吧,有什麼地方不懂就留言,我會回答的,就算是涉及劇透也沒關係,總比大家完全搞不清楚狀況要好~

這裡爲沒看過《blood+》的親們解釋一下,最後出現的女孩子是DIVA 。

41.拍賣會•九月一日73.迷路事件發生的概率29.狩獵(修)129.註定的結局83.詭秘的山洞70.後記·第四卷完結152.旅行79.望舒·幻蝶118.完整的四魂之玉14.營救行動11.邀請?威脅?67.DIVA67.DIVA54.後記·第三卷完結117.沉眠的陌32.詭異的委託142.後記·第八卷完結121.平安京的百鬼夜行72.真央雙公主79.望舒·幻蝶143.Story Restarting79.望舒·幻蝶64.彩虹七香136.夢中的世界(一)41.拍賣會•九月一日50.看不見的獠牙90.爭執70.後記·第四卷完結42.拍賣會•續(修)29.狩獵(修)88.席官挑戰賽116.所謂摯友147.雨女92.殤逝14.營救行動98.靈魂的半身127.奈落之花96.雙殛100.魔導士之戰81.鏡花水月147.雨女94.慶祝會62.星奏學院祭109.地獄的第十九層26.踐阱塔試煉(修)132.小陌的一日89.承諾128.必輸的賭約127.奈落之花5.第一次接觸156.麒麟的愛8.合宿•第三夜105.你會打網球嗎?31.初訪揍敵客144.弟弟138.夢中的世界(三)82.四楓院瓔珞22.後記·第一卷完結124.陰謀與預言52.地下祭壇89.承諾60.遇襲105.你會打網球嗎?86.夜談134.你是羅莉控?!108.通靈·夢迴126.神泉苑的“女”妖143.Story Restarting88.席官挑戰賽88.席官挑戰賽107.SPR的含義36.班德玳希尼爾遺蹟(三)138.夢中的世界(三)132.小陌的一日143.Story Restarting106.相似的聲音62.星奏學院祭26.踐阱塔試煉(修)40.拍賣會前的準備工作135.玉碎5.第一次接觸25.烹飪大賽(修)47.迷茫的前途21.旅程58.雨幕99.夢之諾亞122.信太森林的狐仙62.星奏學院祭88.席官挑戰賽32.詭異的委託33.在揍敵客家的日子83.詭秘的山洞96.雙殛85.情侶?!父女?!63.憂鬱的老師38.班德玳希尼爾遺蹟(五)·改139.惡魔的誘惑100.魔導士之戰128.必輸的賭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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