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安並不知道此時少女心中已經上演了一場情感大戲,見她發呆不說話,有些緊張地問道:“沒效果麼?”
他最近沒有神魂受創過,也不確定羽山靈泉對此類傷勢有沒有用。
“沒有,啊不對,有效果,還出乎意料地好。”謝道韞先搖頭馬上又點頭,一時間都有些奇怪,平日裡自己思路相當清晰的啊,今天怎麼這般失態。
“有效果就好。”祖安鬆了一口氣。
謝道韞望了他一眼,見對方正眼神柔和地看着自己,心頭一跳,急忙低下頭,臉上肌膚有些發燙。
隔了一會兒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微微張嘴正要說什麼,這時王伯林和張子江已經壓着幾個叛軍走了????????????????過來:“將軍,抓了幾個活口,似乎在叛軍中地位不低。”
剛剛局勢亂成一鍋粥了,總有些倒黴蛋沒有來得及逃跑,被反應過來的羽林衛抓到了。
兩人心中又羞有愧,所以想做點什麼拉回印象分,於是很快便在俘虜中清理了一番,篩選出幾個小頭目押到了祖安面前。
看到兩人前後態度反差那麼大,祖安也有些好笑,不過倒也沒有給兩人任何難堪:“辛苦兩位了。”
“不辛苦不辛苦!”王伯林和張子江鬆了一口氣,剛剛還相當忐忑,生怕他懷恨在心,不肯原諒他們,如今看他的態度似乎之前的事已經過去了。
兩人突然有些汗顏,祖大人修爲通神,大家早已不在一個層面上,又豈會和我們一般見識,是我們太淺薄了。
祖安注意力放在那幾個叛軍小頭目身上:“你們爲什麼會追謝姑娘?”
那幾個小頭目驚懼地看了他一眼,剛剛對方擡手間就覆滅了他們那麼多兄弟,江湖上那些傳聞中兇惡至極的血手人屠和他比起來簡直是弟中弟啊。
“回……回大人,最開始是接到下面兄弟稟告,在一個鎮上被一個漂亮女人打了,大家一個山上的,自然要替他們出頭。”
有人開了頭,大家爭先恐後解釋起來:
“誰知道後來派去的兄弟又被打了,大家一想這還了得?同時也來了興趣,哪來的女人……不對,女俠如此厲害,於是就又有人前去查看,誰知道又吃了虧,於是越來越多的人聞訊趕過去,一來替兄弟們報仇,二來也想見識一下……”
一旁的王伯林冷笑道:“恐怕是聽到人家謝姑娘漂亮吧。”
謝道韞臉色微暈,表情有些羞惱,這些叛軍這幾日可把她害慘了。
“這……這也是有的……”看到祖安那銳利地眼神,那幾人也不敢隱瞞,“我們幹這一行的,討論得最多的除了錢就是女人,像這位謝姑娘如此漂亮的娘們……咳咳,如此漂亮的姑娘以前從來沒見過,所以很多人來了興趣。”
“但我們幾個絕對沒參與啊,只是後來纔跟着大當家二當家一起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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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對啊,我們剛剛在後面都沒衝上來呢,不知道怎麼的前面的人都沒了,然後嚇傻了就……就被你們給抓了。”
……
聽到幾人盡力撇清自己,祖安開口問道:“對付區區一個女子,你們整支你們整支軍隊出馬是不是太誇張了些?”
“好像是大當家看上了她,下令一定要活捉她,我們這些當小弟的自然只能聽命行事。”那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解釋道,反正鍋都是老大的,他們當小弟的都是無辜的。
這時張子江開口道:“末將對這個刀疤楊深有所耳聞,沒聽過他好女色之類的傳聞,他之所以想抓謝姑娘,應該不是爲了男女之事,而是覬覦她符文師的身份,一個優秀的符文師對軍隊的提升可謂相當之大。”
那幾個叛軍頭目恍然大悟:“我就說平日裡老大不好這口,這次爲什麼非要這女人,原本以爲是因爲她太漂亮,正好戳到了大統領的點。”
另一個頭目立馬糾正道:“這位姑娘當然是美若天仙了,我們會誤會老大有那樣的想法也正常。”
這些叛軍平日裡馬屁也沒少拍,輪番捧哏幾乎是順手拈來,倒是把謝道韞弄得很不好意思。
祖安聽完後沉思了良久,忽然開口道:“還有一個問題,你們雙龍山的地盤並不在這裡,離得還很遠,你們這麼多人爲何會出現在這兒?”
王伯林和張子江一驚,剛剛他們心中也有類似疑惑,但很快一閃而逝,現在細想起來確實有鬼啊。
那幾個頭目面面相覷,紛紛閉上了嘴巴,不再像之前那樣油嘴滑舌。
祖安見狀臉一沉:“將他們分開審問。”
很多時候審問罪犯在一起審不出結果,一旦分開囚徒困境發作,很容易就能審出想要的。
這時謝道韞開口道:“不必那麼麻煩,我這邊有真言符,給他們貼上後他們會問什麼答什麼的。”
王伯林和張子江瞬間瞪大了眼睛,心想不愧是顏大師的弟子,連傳說中的真言符都有。
謝道韞確是自家人知自家事,真言符確實珍貴,但用起來有極大????????????????的限制,必須要目標修爲不高,而且不善精神力,偏偏此符製作又相當難,所以此符相當雞肋,平日裡很少有用武之地。
她剛好是之前老師爲了鍛鍊她制符之法,讓她以極難的真言符試手,這纔剛好手裡有幾枚。
那幾個叛軍頭目見狀不禁大駭,紛紛說道:“不用這麼麻煩,我們說我們說……”
坦白還能從寬呢,要是被這樣問出來,他們可一點將功抵過的本錢都沒有了。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將事情解釋了個大概,原來雙龍山的叛軍並非是來這裡,而是前往易郡,據說是黑道魁首盧散元廣發天下英雄帖,說易郡那邊會有重寶出世,邀大家前往共襄盛舉。
“盧散元!”
王伯林和張子江紛紛大驚,這傢伙可是天下叛軍聲勢最浩大的一股了,皇上和朝廷的心腹大患,沒想到這次竟然釣到大魚。
祖安對盧散元並不陌生,當初自己被押解回京的途中,盧散元的叛軍似乎就和官軍衝突過。
他此時在意的是另一點:“重寶出世?”
到底是真有什麼重寶,還是以重寶來隱喻趙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