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安心頭咯噔一下,自己剛纔那一番說辭瞞得過楚氏夫婦,卻瞞不了他啊,要知道他是最清楚自己底細的,一個月之前明明還是個普通人,是修煉了他的功法才踏上修行之路的。
“你的修爲爲什麼會提升得這麼快?”見他不回答,米老頭再次重複了一遍,語氣中顯然多了一絲不耐煩。
“也許是因爲我年輕體壯,所以修煉得快一些?”祖安好不容易纔想了一個理由。
米老頭冷冷地看着他,根本懶得開口。
祖安老臉一熱,這理由確實有些離譜,他想了想又說道:“我到學院裡,學院有發放元石,再加上學院裡元氣較其他地方更充沛,所以……”
他還沒說完便被米老頭打斷:“就算有元石相助也不可能這麼快,更何況鳳凰涅槃經主要是靠捱打提升修爲,元石起到的作用有限。”
祖安心中一動,他嘴裡說的是元石起到的作用有限而非是沒用,可爲什麼之前我吸收元石壓根不行呢?
他腦海中浮現出鍵盤系統直接將鳳凰涅槃經轉化成法陣圖案印在自己身體裡,難道是因爲這個,改變了修煉方式?除了保留捱打的特性之外,就只有依靠鍵盤提供的元氣果實?
這樣想起來還是他划算一些,畢竟相比珍稀的元石,還是元氣果實更好獲得,大不了多氣幾個人。
他失神這會兒,米老頭已經不耐煩了,直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開始閉目感受起來。
祖安剛剛在擂臺上贏了兩大高手,本來還有些自得,但對方隨隨便便一抓,他卻絲毫躲不過去,下意識想將手抽回來,手腕卻彷彿被鐵箍住了,哪裡扯得動分毫。
“我去,這傢伙到底幾品啊?”祖安驚駭莫名。
“咦?”米老頭忽然輕咦一聲,然後長長的指甲在他手上一劃,直接割破了一個小口子,擠了一滴血出來。
拿到鼻頭聞了聞,米老頭忽然渾身一震,雙眼不敢置姓地看着他:“資質……超階?”
祖安心頭一跳,他還記得當初美人兒校長給他的警告,依然裝作一副茫然的模樣:“什麼超階?”
米老頭卻直接忽視了他的話,而是雙手抓住了他的衣領,眼中盡是狂熱:“你最近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資質有這麼大的轉變。”
一個月前他清清楚楚地知道這傢伙的資質只是丁字下等,現在變成了傳說中才有的超階,他又如何不驚。
祖安心念急轉,知道瞞是瞞不過去,便快速說道:“我也不知道,可能和上次去城郊吃的那個野果有關。”
“什麼野果?”米老頭追問道,“長什麼樣子,具體跟我形容一下。”
“呃~”祖安猶豫了一下,試探比劃着答道,“那個野果是卵圓形,表皮通體紅色,摸着像肉一樣,具有卵狀而頂端急尖的鱗片,大概這麼長,果皮厚,呃,有蠟質。裡面果肉也是紅色的,果肉裡面夾雜着上萬顆黑色顆粒……”
聽到他描述,米老頭喃喃自語:“難道是傳說中的陀羅真鱗?不對,裡面果肉顏色不對;難道是紅雲神果?可外部特徵又不對,到底是什麼呢……”
聽到他喃喃自語,祖安暗暗發笑,你能猜出來纔怪了,這是前世的火龍果,在這個世界這麼久了,可沒聽說過有。
“看來你應該是福緣深厚,找到了一個天才地寶,所以才能脫胎換骨,只不過我想不通爲何這等天才地寶會在龍隱山外圍。”米老頭說道。
祖安嘿嘿笑道:“也許是我傻人自有傻福吧。”
米老頭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瘮人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你資質越好我越高興。”
“多謝前輩關心。”祖安急忙答道,目光卻落在自己流血的指頭上,自己之前一直把他當藥老一樣的存在,現在想來,恐怕其中有些誤會啊,這世上哪有藥老那種無緣無故對人好的存在……
“對了,今天大比上你沒動用葵花幻影吧?”米老頭又問道。
“沒有,我只用了您教的那僞裝身法對付他們就綽綽有餘。”如果是之前,祖安也許會說擂臺上用了一招,但經歷了剛剛的事情他哪敢實話實說。
“那就好。”米老頭點了點頭,顯然覺得自己的身法對付一些低階修士綽綽有餘,倒也沒懷疑,“你自己好好休息吧。”
說完就顫巍巍往外走去,雖然看着走得很慢,但眨了幾下眼睛,身形就消失不見。
祖安長舒了一口氣,之前對方站在身旁,總有一種莫名的壓抑感。
看來自己得早作準備啊……
可剛剛對方那一瞬間表現出來的威壓,比今天擂臺上吳威、袁正初這些人撲向自己的壓力還要大,證明他修爲深不可測,想到這裡他的心情就無比沉重。
急忙回到房間關上門,老規矩,洗臉洗手,現在有條件了他甚至還買了些香回來,加上了一出焚香禱告的戲碼。
接着方纔開始抽獎,之前總共賺了58835點憤怒值,其中大頭基本來自對圍觀羣衆的濺射傷害,他尋思着果然還是要更多的觀衆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啊。
要不下次找個機會大庭廣衆之下抱着姜校長的腿出場?
不過這個念頭剛升起就被他打消了,雖然那樣賺的憤怒值肯定爆表,但沒命花啊。
一路抽獎下來,最後什麼特殊能力也沒抽到,只抽中了59顆元氣果實,祖安有些失望,不過也在預料之中,將元氣果實吞下煉化,第四座法陣已經填下了86顆,大概填滿了三分之一左右。
看到這裡祖安都有些惆悵,現在才三品四階,那後面那些級別所需要的憤怒值是天文數字,自己到哪兒去湊啊。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成守瓶那特殊的諂媚聲音響起:“姑爺姑爺,我們去兌獎吧,100萬兩哎。”
祖安眼前一亮,之前低迷的情緒一掃而空,今天回來各種事情,自己差點把這事給忘了。
“走,兌獎去!”
祖安興沖沖地出門,忽然又想起什麼折返回來:“不行,我得找人陪着。”
100萬兩雖然沒有上次銀鉤賭坊那數字那麼誇張,但也絕非小數目,自己出馬再加上楚家幾個護衛,未必能搞得定,所以還是要找個靠山才行。
想來想去還是便宜老婆最靠譜,正好她也有上次銀鉤賭坊的經驗。
且說此時楚初顏盤坐在牀上運功療傷,忽然臉上浮現出一抹不自然地嫣紅,哇地吐了一口血出來,看着淤血中夾雜着幾塊細小的寒冰,她臉上閃過一絲茫然:“怎麼會這樣……”
“老婆,老婆~”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一個輕佻熟悉的聲音。
楚初顏衣袖一拂,那團鮮血消失不見,緊接着祖安闖了進來:“咦,老婆你大白天在牀上幹什麼?”
楚初顏呼吸一窒,這傢伙總是這樣,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你來幹什麼?”
祖安訕訕地笑道:“請你出去散步啊。”
楚初顏重新閉上了眼睛,淡淡地說道:“不去。”上次被這傢伙騙出去逛街,結果引得周圍一羣人指指點點,想來又是爲了滿足他的虛榮心罷了。
“那個,實話和你說吧,主要是我去賭坊要一筆賬,怕人家輸不起狗急跳牆,有你在一起我也踏實些。”祖安笑嘻嘻地說道,“大不了要賬要回來了我分你一點。”
“你又去賭了?”楚初顏霍然睜開眼,語氣中顯然有些不悅。
“這不叫賭,這叫收學費,他們賭坊竟敢開出我贏的話1賠100的離譜賠率,我身爲算術老師,自然要教他們認識到風控的重要性,這點學費也不貴。”祖安理直氣壯地說道。
“你說得天花亂墜也還是賭博,”楚初顏哼了一聲,“楚家嚴禁賭博,上次和你去銀鉤賭坊已是破例,這次絕不可能再陪你胡鬧。”
“今天我好歹爲楚家立了這麼大功勞哎,你們不僅沒有任何獎勵,反而對我各種嚴加審問,現在連讓你陪我走一趟你都不願意,這個楚家不待也罷。”祖安臉色鐵青,轉身就走。
“你去哪兒?”楚初顏一愣,對方的反應顯然出乎他的意料。
“昭告天下,我們離婚。”祖安揮了揮手,腳步間沒有一絲留戀。
“你給我回來!”楚初顏大驚,好不容易有了這麼一個各方面條件恰好合適的夫婿做擋箭牌,要是走了她去哪裡再找?
再說了,就算真的能找到一個差不多的,她堂堂楚家大小姐總不可能嫁兩次人吧,她可丟不起這個人。
誰知道祖安像沒聽到一樣,繼續往外走去,楚初顏咬了咬紅脣,身形一閃已經攔在他前面:“別鬧了,我陪你去就是了。”
“真的?”祖安強忍住上揚的嘴角,沒想到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本事,男人用起來效果也一樣的好嘛。
“自然是真的。”楚初顏哼了一聲,“下不爲例。”
祖安眼珠骨碌碌一轉:“那我晚上還要和你一起睡,不然的話我還是出去昭告天下我們離婚。”
“那就離吧。”楚初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祖安呼吸一窒,你這傢伙怎麼不按常理出牌啊:“不一張牀,睡一間房也行啊?”
楚初顏直接轉身就走:“你再不跟上,我連賭坊也不陪你去了。”
“那剛剛我的條件你是答應了?”
“閉嘴!”
……
吸取了上次的教訓,楚初顏這次直接坐了馬車,很快來到四海賭坊門外,成守瓶上次就是在這裡買的。
“你去兌獎吧。”祖安將下注單遞給了成守瓶。
“好叻~”成守瓶眼前一亮,這樣倍兒長面子的事他巴不得多來一點,只見他挺着胸膛便來到櫃檯前,將下注單往臺上重重的一拍,大聲說道,“掌櫃的,我來拿彩頭了,1賠100,100萬兩拿來!”
他嘚瑟的聲音之大,瞬間吸引了賭坊所有人的注意。
那掌櫃的臉色一變,悄悄往後臺看了一眼,然後咬了咬牙,直接抓起那張下注單撕了個粉碎:“哪兒來的騙子,竟敢拿一張假的下注單來行騙,來人,給我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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