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層平臺的對角線位置,開始慢慢朝下凹陷。緊接着從裡面升起四個兩米多高的火爐,火爐裡熊熊燃燒猛火,將四周照亮,從爐裡還延伸出四條鐵鏈,分別拴在固定的岩石鎖具上。
豬剛烈和身旁的老祭祀互相對視一眼,表情明顯比在帳篷裡差很多,顯然受到了賭資事件影響。
平臺下邊亂糟糟的,大部分都是談論犬次郎是死是活。聲音傳到上面,也是引來豬剛烈和老祭祀臉部的一陣抽搐。
林楓現在只能希望,王后不要空手套利潤,最少有些實際行動出來。今時不同往日,王后如今受到冷落,誰知道豬剛烈和老祭祀會不會爲了利益,不理睬王后那一套伎倆。
“大家都安靜下來,現在正式開始審判赤炎血狼侍衛遭遇鐵叉襲擊一案。”豬剛烈陰着臉把蹄子高高舉起,恨恨的高聲嚷道。
平臺下邊的妖獸立刻閉住了嘴巴,全場除了火把燃燒的聲響外,再無其它一絲雜音。連風都湊巧停了,整個審判會場霎那間出奇的安靜。
“我是當日追捕林楓的赤炎血狼侍衛,眼看要親自抓到雞窩縱火犯,就聽到身後有暗器偷襲。幸好我平時勤練武藝,躲過鐵叉襲擊時,親眼看到那個狗頭妖還保持扔出的預備動作。如果有懷疑的,還有證據證明當時現場只有它帶着鐵叉。”
林楓不用聽,也知道先是一套表面流程。接下來纔是關鍵,就看豬剛烈是顧忌錢財損失,還是忌憚王后的勢力影響。
緊接着出場的是所謂的現場目擊者,和當時給犬次郎鐵叉的隊長提供證詞證言。現場形式開始一面倒,下邊的妖獸也認定犬次郎必死,齊聲開始高呼起來。
“處死它,處死狗頭妖。”
老祭祀這時把手裡的柺杖高高舉起,場下這才又變得安靜下來。
“各位,魔王大人頒佈的三大必殺令,是維護魔軍大營秩序的根基。如今證據確鑿,處死狗頭妖不僅維護了魔王法令的尊嚴,更是符合大家的期盼,所以我現在就宣佈,馬上處死上面的狗頭妖。”老祭祀用顫抖的嗓音宣佈完,下面的妖獸集體狂歡起來。正是應徵了那個豬頭妖的話,今晚看着砍頭喝烈酒,數錢數到手抽筋。
“祭祀大人,爲什麼不讓那個狗頭妖辯解?”在下面的犬太妹傻眼了,連忙高聲呼喊起來,可卻被四周狂歡的聲浪直接湮滅。
最高處的林楓和犬次郎,也是毫無辦法,只能一臉沮喪的被動等待被處死。
突然間四周的火把開始嘩嘩作響,第一階的平臺對角線上的火爐,也發出嗡嗡的聲響,固定在岩石鎖具上的鐵鏈也不停的搖擺起來。
“快看,王后大人來了。”下邊不知誰嘶吼一聲,全場又變得鴉雀無聲。
林楓連忙用手指彈了彈犬次郎耷拉的腦袋,提醒它現在還沒到絕望時刻,至少王后大人不會坐視不管自身的家產不保。
天空中開始出現一絲華光流彩,那亮光隨着身後飛影的擴大,而變得越發奪目,直到最後出現一隻長着翅膀頭頂帶有犄角的九色神鹿。
“王后大人吉祥。”平臺下所有的妖獸,立刻匍匐跪倒在地上。腦門緊緊碰在堅硬的岩石地面,沒有王后大人的允許,誰要是擡頭偷窺,立刻會被斬首。
豬剛烈和老祭祀的級別較高,雖不用行大禮,可也要屈膝半跪下,表示對王后的敬意。那個赤炎血狼侍衛兵,則必須雙膝跪下,不能和王后直接對視。
“剛烈大人,祭祀大人,你們不必多禮,起來吧。魔王的子民們,你們也可以起來了。”九色神鹿揮舞翅膀,在繞着全場飛翔一圈後,悠悠的落在第一階平臺之上。
林楓居高臨下,看這九色神鹿,除了背部長有翅膀外,也就是身軀上的顏色呈現九種不同的色彩,其它倒是和前世的梅花鹿沒太大區別。
林楓想跳到第一階平臺,可身處第三階平臺,要連續跳兩次,才能順利抵達。這平臺之間暫時沒階梯連接,萬一跳躍時發出較大的聲響,別沒救出犬次郎,先把自己搭進去。
“今天處死襲擊赤炎血狼的狗頭妖,我本不該來涉足。可豬剛烈大人,祭祀大人,好像沒有按照流程來呀。至少要給那隻可憐的狗頭妖,一個解釋辯白的機會吧。”九色神鹿面帶微笑,擲地有聲的反問起來。
“王后大人說的對,現在接着審問,一會在處死。”豬剛烈把話說死了,不管如何今晚一定弄死犬次郎。
九色神鹿的嘴角微微抖動一下,顯然是被刺激到,可身份使然,讓它必須保持冷靜。
“開機關,升階梯。”隨着一個巨獸的嘶吼,第一階平臺和第二階平臺間,先是出現長長的溝槽,很快從裡面攀升處傾斜的岩石階梯,把兩個高低不等的平臺連接起來。
同樣第二階平臺,也和第三階平臺之間,用階梯連結到一起。
林楓一看有了階梯,自己上下也都方便許多。
九色神鹿雖貴爲王后,可這次卻隻身前來,身邊連個侍衛和侍從都沒有。林楓在看豬剛烈和老祭祀一臉的不屑,顯然九色神鹿很難壓住場面,想逆轉形式幾乎不可能。
赤炎血狼侍衛兵本想上前攀爬到第三階平臺上,好親自審問這個朝自己投擲鐵叉的元兇,可一旁的九色神鹿輕輕揮舞手臂阻攔下來。
“剛烈大人,不如你和我一起上去,共同審問這個嫌疑犯如何?”九色神鹿聲音帶着幾分命令的口吻,分明是不允許反抗。
豬剛烈雖然不屑對方,可畢竟九色神鹿的身份還沒有免除,不給九色神鹿這個面子,魔王那邊也不好交差。
豬剛烈假裝誠恐的點頭答應下來,並低着頭弓着腰示意讓對方先上前走幾步,自己隨後跟上。
第三階平臺面積本來就小,連林楓都要靠着石柱防止摔下去。豬剛烈在快到地方前,停在階梯上磨蹭時間,不願意繼續朝上。
九色神鹿距離第三階平臺還有幾步之遙時,也故意停下來,把身體轉過去,揮舞翅膀慢慢的飛舞在半空之中。
“魔王的子民們,你們可記得當初魔王大人爲何頒佈必殺三令。”九色神鹿磁性的聲音開始擴散開來。
下邊的妖獸開始小聲嘀咕,可誰也不敢放大音量,生怕擾了王后大人的發言。
“偷必殺,是怕有偷懶奸猾之輩,不思辛苦勞作,想平白得來不義之財。在修魔獄時,偷盜橫行,善良之輩被欺壓,鼠輩齷蹉之流過的逍遙快樂。如果偷不殺,和在修魔獄又和不同?”
“搶必殺,妖獸種族不同,戰鬥力天壤之別。若是沒有此項規定,尖牙利爪之族仗着武藝高強,嗜血成性,必定強取豪奪。也許這些種族不滿,憑藉自己的天然優勢,如何不能欺壓弱小,天下本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你們可知道,沒有這條禁令,那暗世界的暗星蟒蛇,單是一顆牙齒都堪比你們的體重。暗羅蜘蛛,隨便吐出的絲網,都能
把你禁錮,更別提及劇毒類的暗之八角蛇和暗之飛天蝙蝠。”
“叛必殺,既包括叛亂忤逆,也暗含上述兩條。我們能從修魔獄脫身,是奇蹟,是神靈的寬恕,如果不珍惜這天賜,是要遭受懲罰。”九色神鹿說的慷慨激昂,可一旁的林楓覺得沒什麼卵用。
九色神鹿言罷,轉過身子揮舞翅膀來到犬次郎的對面。
“魔王大人雖仁慈,可觸犯上述任意一條,誰也保不了你。你可要聽清楚,如實的回答問題。”九色神鹿故意賣個破綻說道。
林楓一聽這擺明是給犬次郎臺階下,先不管有沒有效果,至少場面的工作不能少,剩下的就看九色神鹿和豬剛烈如何鬥法了。
可林楓也擔心,萬一豬剛烈事後插嘴詢問,以犬次郎的智商難免會出現紕漏。看來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自己代爲回答。
犬次郎作爲低級妖獸,沒資格和九色神鹿對視,耷拉着着腦袋想着林楓交代的臺詞,剛想張嘴,就發現嘴巴被林楓用手給堵上。
“回王后大人,您剛纔的訓言如世間最甘甜的雨露,不僅讓萬物生長,更給予我們警明。魔王大人如雄偉的高山讓我們去敬仰去仰視去崇拜,王后大人是萬古流芳的涓涓清泉,沒有您的慷慨贈與,大地將變得乾枯,生命將不復存在。”林楓先吹捧一番,說的九色神鹿臉上神采飛揚,眼睛笑成一條縫。
“那你就如實說出當日爲何要扔出鐵叉,難道有隱情?”九色神鹿也明白,這犬次郎扔鐵叉事實,沒跑的事情,眼下只能從第三方角度來推卸責任。
林楓暗暗豎起大拇指,不愧是當官的,深諳此門道,和自己有一拼。
“回王后大人,魔王大人父愛如山,讓我們頂禮膜拜。我們從修魔獄有幸出來,想在這人世間活的更舒服,誰知道居然有人類前來搗亂。當時赤炎血狼大人,眼看就要抓到兇手。可突然我 的身體不受到控制,緊接着手中的鐵叉就飛了出去。想必當時是神靈也發怒,要把鐵叉飛出去擊中那個人類。事實也正好是鐵叉擊中了那個人類,還把他打落入水,不知爲何這些同族妖獸,反覆認定那鐵叉是奔着赤炎血狼侍衛大人而去,莫非這些妖獸心中隱隱都有此意,希望鐵叉擊中的是赤炎血狼大人,而不是那個人類。”林楓一出口,直接說的豬剛烈啞口無言。連最下邊的赤炎血狼也是撓撓腦袋,好像大家也都希望鐵叉擊中自己。
“胡說,赤炎血狼將你從萬洞牢獄押解出來時,你還親口承認,揮舞起鐵叉朝赤炎血狼侍衛兵投擲過去。”豬剛烈一聽情況不妙,連忙跑上前幾步,站在最後一石臺階處,對着犬次郎咆哮道。
“剛烈大人你誤會了,當時我原本完整的一句話沒說完,就被毆打暈倒。雖然我當時被神靈附身,可說到底既是神靈將鐵叉拋出去,也是我把鐵叉扔出去。赤炎血狼大人和林楓站在一條線上,所以敘說起來容易引起誤會而已。”此處雖是敗筆紕漏,可林楓也只能強硬死不承認。關鍵的是,最後那鐵叉並沒有擊中赤炎血狼,而是自己,這也是最有力的反擊證詞。
豬剛烈也不反駁,臉上氣勢洶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不管王后大人如何善言,就是要辦死犬次郎的節奏。
場面陷入靜寂之中,九色神鹿該說的該問的說完了,豬剛烈顯然並不買賬。豬剛烈唯一遺憾的是,九色神鹿沒把老祭祀喊上來。等事情過去,場面上老祭祀指不定倒打一耙指責自己不懂規矩,敢和王后大人頂針對着幹。
豬剛烈朝下邊一瞅,果然老祭祀不知所蹤,在四處張望一看,正好看到老東西拄着柺棍朝帳篷那邊跑去。
“老東西果然狡猾狡猾的。”豬剛烈還是堅持犬次郎有罪,要處死它。豬剛烈是賭資的大頭,老祭祀頂多是抽水沾點小便宜,豬剛烈自然不願意割下自己的肉去補償這裡面的賭資漏洞。
“豬剛烈大人,看來有必要把魔王大人請出來,來評判此事。到底這狗頭妖有沒有罪,該不該殺了?”關鍵時刻九色神鹿,把魔王的名頭搬出來,倒是起到了效果,嚇得豬剛烈臉色開始發青,腳下不穩差點一頭栽下去。
可豬剛烈還想死命頂着,一旦魔王真的現身,到時候改口也不遲。
魔王肯定不會來,一個大魔頭爲了芝麻大的事情,特意跑來評論一番,不管結果如何,都會被恥爲笑話。
九色神鹿看單靠魔王的名頭還不行,只能緩緩降落到豬剛烈身旁,壓低聲音輕聲責問起來。
“剛烈大人,你太不給本宮顏面了吧,押注狗頭妖被處死的賭資那麼多。本宮下注兩個翡翠鐲子,你都不願意讓本宮賺點小實惠。非要賠了血本,讓本宮也跟着遭殃。看來你豬剛烈大人的家底,不是一般的厚實。”
豬剛烈聽完,如夢初醒般搖晃腦袋,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態。
“王后大人,你不是下注全部家當嗎,怎麼變成兩個翡翠鐲子了?”
“本宮受到魔王冷落,也不是秘密了,如今家道敗落沒多少富裕的財產。全指望從你這裡撈點油水,招攬些能歌善舞的妖獸,圖謀重獲魔王大人的喜愛。實不相瞞這兩個翡翠玉鐲,還是本宮從孃家帶來的嫁妝。”九色神鹿面帶尷尬,更是把聲音壓低到極限,生怕被犬次郎聽到。
犬次郎有沒有聽到不知道,可林楓是聽的一清二楚。氣的林楓當時就想拿刀子上前,撲哧撲哧給九色神鹿和豬剛烈分別來一下,讓你們沒事嚇老子玩。
豬剛烈一看事情弄清楚了,怎麼會在乎兩個翡翠玉鐲,臉上又展露出事業成功攀上仕途巔峰的氣色來。
“各位,狗頭妖說了當時受到神靈控制,我豬剛烈絕對相信。如果沒有神靈庇護,禁錮我們的修魔獄如何裂開縫隙,讓我們能順利逃出。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我現在鄭重宣佈,狗頭妖無罪釋放。鑑於神靈曾經上過它的身,爲表示對神靈的敬意,它以後可以不用幹重活,在營地內做些輕鬆的整理事務即可。”豬剛烈豬蹄子一揮舞,算是蓋棺定論下來。
豬剛烈作爲賭場幕後莊家,除了有些家底外,必要的手段也少不了。
那些原本以爲可以撈一筆的妖獸,突然發現風向逆轉,從浮盈到虧損,此刻的心理狀態肯定不穩定。沒等這些妖獸提出反對意見,拉出橫幅表示嚴重抗議,私底下的輿論攻勢已經悄然展開。
“輸點小錢算什麼,至少見證了神靈降臨,可惜當時我沒在狗頭妖身旁,要不然一定跪倒在地膜拜。”
“咱們生活的夠幸福了,想想以前在修魔獄的悲慘日子,那才叫一個慘不忍睹。”
“知道爲何王后大人現身,那是受到神靈召喚,如果處死了狗頭妖,咱們都要遭殃。”
“看到沒有,剛烈大人一開始也是秉公執法,絕不徇私情。可神靈是高高在上的天神,惹怒了神靈,等同與和老天爺做對。千金散去時復來,活着才能享受,否則被神靈處罰,給你金山銀山玉海,還不是前腳看一眼,後腳一蹬留給其它妖獸。”
“到時候其它妖獸,吃住在你家,睡你老婆,
打你的娃,這纔是貪小便宜吃大虧。”
豬剛烈的這些侍從,早就準備好兩套臺詞,隨時根據風向轉變來變換臺詞劇本。
那些虧了錢財的妖獸,一聽確實有幾分道理,加上連王后大人都出動了,誰也不敢在多言。
犬次郎被鬆綁後,像英雄般被高舉擡了回去。一路上不管其它妖獸如何詢問,有關神靈上身的感受,當時有沒有快感一類的問題,都是閉口不答。
除了犬次郎不知道如何迴應外,林楓自然也交代過。不管誰提及此事,一律迴應記不清楚了,當時可能神靈又附身。
鬧哄哄的場面終於散去,隨着高處平臺的不斷降下,那些平臺上的岩石臺階,燃燒的火爐和鐵鏈,也都慢慢沉降到機關內部。
平整的岩石地面上,又像往日一般,四處豎起岩石高牆壁壘,岩石地板之間更是毫無縫隙。
林楓看犬次郎被衆多妖獸簇擁,暫時還無法近身,只能先跟在豬剛烈身後,看有沒有意外收穫。
豬剛烈饋贈九色神鹿自然不止兩個翡翠玉鐲,尤其是對方身處低谷之時,多贈送些財務,權當風險投資。虧了自己也不在乎那點小錢,萬一九色神鹿真的東山再起重獲魔王青睞,這回饋的將是數十倍甚至更多。
林楓在豬剛烈私宅上下轉了幾趟,愣是沒發現搜刮來的賭資,都藏在何處隱蔽之所。豬剛烈除了打賞辦事的一點蠅頭小利外,林楓也沒看到極品寶石和貴重的翡翠玉器出現。
看着豬剛烈打發走下屬,摟着三隻小母豬上樓要過私生活,林楓不願意跟上去,到時候肯定又是纏綿的哼哼唧唧之音。
錢財實惠物沒撈到,林楓只能去偷聽些有用信息。當日和老祭祀對話時,分明老祭祀口吐狂言,這魔王帶領衆妖獸脫離修魔獄,老傢伙的功勞首屈一指。尤其是老傢伙那句話,顯然表明早於魔王前來到這裡,很可能一直隱藏在七星大陸,就是爲了迎接魔王的到來。
上一次林楓在帳篷內沒聽到有價值線索,如果這一次還沒有,只能先行離開。
林楓再次朝帳篷方向奔走,卻發現和以往不同。路上居然有赤炎血狼隔着幾米就在站崗的,凡是途徑此地的妖獸,都被直接轟走,說是怕影響祭祀大人休息。
林楓看這赤炎血狼和一隊二隊的稍有不同,就是眼神更加犀利,身形更加矯健。有一隻喝醉酒路過的豬頭妖,被阻攔後,還想辯解幾句,直接被狠狠修理一頓,頓時沒了脾氣,連忙連滾帶爬的跑開。
“果然有情況。”林楓一看這架勢,算是沒白來,好歹離開魔軍大營前,能搞到些有價值的情報。
有隱身衣的庇護,林楓順利避開赤炎血狼的警戒,直接來到帳篷門簾處。
和以前一樣,林楓不着急進去,先是慢慢掀開門簾一角,豎起耳朵偷聽裡面的對話。
裡面除了有輕微的走動聲外,就是柺杖敲擊岩石地板發出的清脆響聲。
林楓回頭看看沒有赤炎血狼注意,在慢慢把腦袋探到裡面,正看到九色神鹿攙扶着老祭祀朝臥室方向走去。
“我了個叉叉,難道老東西和王后有一腿?”林楓算是喜出望外,這可是驚天內幕消息,若是傳揚出去必定引起轟動效應。
“可惜這個王后是個窮逼,不然狠狠敲詐一筆。王后沒錢,可老東西有錢啊。”林楓一想到這兒,咧着嘴巴偷偷笑道。
捉賊捉贓,抓姦抓雙,林楓準備豁出去一把,等對方上牀寬衣解帶之時,偷了雙方的內衣作爲證據。
“小鹿啊,看到豬剛烈那副奴才嘴臉了嗎?爲了利益,它可以連你王后的顏面都不顧。”老祭祀哼哧說道。
“還是舅舅的謀略厲害,當初我還認爲它能當作親信培養。如果沒有此番經歷,當真上了道。趁着我落魄不受魔王重視,居然敢當衆和我硬扛,我看它能扛到何時?”九色神鹿一臉憤怒,咬牙切齒哼道。
林楓一聽原來是自家關門說秘密,抓姦肯定沒有,只能看看有沒有其它爆炸性內幕消息。
“魔王太年輕了,當年吃了虧,如今還是不知原因所在。神靈犯了一次錯誤,可不會在犯同樣的錯誤,因爲會直接抹去,來掩蓋他們的無能。”老祭祀坐在牀邊,拉着九色神鹿的小手,完全不把對方當成王后,而是自己的一個晚輩諄諄教導起來。
“舅舅你別擔心了,最近我學到些歌舞技巧,只要稍加練習,必能重獲魔王歡心。那個妖狐玉蘭,除了會賣弄風 騷外,琴棋書畫一竅不通,唱歌像烏鴉一般難聽,除了在牀 上有些能耐,這個誰不會。”九色神鹿一臉的不服氣。
“這些私事就別說了,外面的赤炎血狼可是精銳,是我當年一手創立,如今的隊長也是我提拔上來,那些什麼一隊二隊就是垃圾。”老祭祀冷笑道。
林楓聽了一會,看實在沒收穫,估計犬次郎那邊也該散的差不多。臨走前在告別一聲,自己的任務纔算順利圓滿。
“舅舅,你說那個林楓,是不是空靈派的人,爲何有身穿隱身衣的高手出手相助?”
林楓一聽終於有話題和自己有關,連忙豎起耳朵來。
“是又何妨,不是又如何,就算咱們把他親自送到光明城,還不是沒用。”
說到這裡,老祭祀和九色神鹿仰面哈哈大笑起來,笑的林楓毛骨悚然,笑的林楓感覺這趟渾水太深不可測。
接下來又到了垃圾時間,九色神鹿關心老祭祀,囑咐年紀大了,要注意飲食健康,預防高血壓冠心病。老祭祀疼愛晚輩,叮囑九色神鹿,早睡早起身體好,沒事別熬夜,熬夜老的快。
林楓不願意繼續待下去,偷偷溜出帳篷,再次來到犬次郎的房間時,屋內只有犬次郎和犬太妹在。
“禿尾巴狗頭妖可當長輩尊重,但別交往太深。尤其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不能泄漏半句。它眼睛有疾病,多是吃了鹽分過多的食物,這點適當規勸一下。平時可以多跟着練習拳腳功夫,只當是鍛鍊身體。” 林楓算是臨走前的叮囑。
犬次郎低頭不語,眼睛紅腫含着淚水。自己要不是出了這檔子事情,林楓也不會返回,反而更能說明對方確實是值得信賴的朋友。
“那要是魔王或者王后詢問起我哥,有關神靈附身一事,還用一問三不知來回復嗎?”犬太妹連忙問道。
“王后若是問了,犬次郎你就含糊說沒看清楚,但隱約中看到對方頭頂長有犄角即可。若是魔王問了,你就把魔王的明顯特徵隨便說一二。雙方現場同時詢問,你就說對方蒙着臉,手舉九把斧頭。”林楓隨口說道。
林楓走到門口時,犬次郎突然衝上來再次緊緊摟着林楓不鬆開。
林楓下意識踢了犬次郎一腳,又不好意思的撓着腦袋進行解釋。
“誤會,想看看能不能爆出裝備。”
該走的誰也留不住,林楓覺得自己滯留在魔軍大營時間太久了,不知道小柔近況如何。在拍打犬次郎肩膀,算是最後的告別後,猛地朝外跑出去,很快消失在黑夜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