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足飯飽之後,店小二帶着蕭離一行人來到了酒樓後面的住宿區。蕭離要了六間客房,等衆人放下行李休息一下後,下午時分蕭離帶着煒輝和衆人各自奔走於畢止城內。
煒輝走向路邊一小攤,俯身下去把玩商品:“老闆,這個東西怎麼賣?”
攤主一見有生意做,熱情的說道:“五十個銅板。”
煒輝繼續把玩商品,還沒來得及開口。攤主連忙改口:“客官,二十八的銅板最低價了。這可是蠻族人才有的裝飾品。”
“額,老闆問你個事,碼頭怎麼走?”煒輝不理會攤主的熱情,放下商品問道。
“在最北面。前面那個岔路口往右直走,過縣府衙門,再左轉直走到底。”
“謝謝了。”煒輝站起身來丟下十個銅板轉身向蕭離走去。
“當家的,路問清楚了。”
“好,帶路吧。”說完兩人向着最北面的碼頭走去。
畢止城本來也是東陸的名城,亂世時代北海二國中淳國的都城。叱吒一時的風虎騎兵是東陸騎兵中最強者之一。前朝胤時風炎北伐,畢止城更是前線重鎮,一時北伐所需的後勤補給基本上都是靠泉明與畢止的碼頭完成的。直到最後連神一般的公山虛也是在畢止城被囚禁的。畢止城本來在歷次擴大中已經向天啓、南淮這樣的超級大城市發展的。只是到了夑聖祖時因爲削藩,而慢慢阻礙了畢止城的發展,畢止城也由諸侯的都城變成了全國州下轄的縣級城市了。只是最近這一百多年由於和蠻族的關係時好時壞,畢止城戰略位置的重要性就凸顯出來了。加上近三朝以來各個諸侯國的實力又有所加強,畢止城又迎來了新一輪的發展機會。
縣府衙門門口的路足足能讓三輛馬車並列通過。蕭離和煒輝走在青石板鋪成的路上,一邊向衙門裡望去一邊道:“當家的,我們需要去找他們幫助嗎,這茫茫人海的,像大海撈針一樣。”
蕭離轉回頭大步向前:“等去完碼頭後,沒辦法了再去。不過也不會從正門進去。”
煒輝疑惑了:“不從正門進從哪進?”
“看見沒有。”蕭離指了指。
“啊,牆!”煒輝吃驚得快閉不上嘴了。“怎麼會這樣呢?”
“現在不同於往日了,安知淳國君王沒有自立之心。何況這次是九鼎,得九鼎者得天下,誰又知道淳國君王的想法呢。”蕭離略帶憂傷地說:“帝國現在正在重病期間,一切都小心爲妙。”
當轉過最後一個路口時,天拓海已經出現在眼前,碼頭則建造在一個凹型的海灣裡。港灣裡十來艘船舶停靠在岸,空地上堆滿了貨物,幾間還不算太爛的平房隱藏在比它還高一頭的貨物堆裡。蕭離兩人悄悄地來到貨物堆裡隨手翻看身邊的貨物:“當家的,都是正常的商品,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蕭離順手關上一個箱子:“去平房那裡看看。”
蕭離和煒輝來到平房的窗前,掀開窗前的
帆布,滿滿的貨物箱子堆了一屋子都是。蕭離和煒輝繼續向下一個平房走去,結果同樣是貨物箱子堆得屋子沒有一點空隙。“走吧,這裡沒有什麼看的了,去問問碼頭的工人。”
蕭離和煒輝穿插於貨物堆中,幾個拐彎後纔回到主路上。這時碼頭搬運工正好搬完一堆貨物,正坐在一起聊天休息。蕭離找到一個獨自抽着葉子菸的工人蹲在他面前:“朋友休息呀。”
工人停下抽菸怪怪地看着蕭離。
蕭離連忙解釋道:“朋友我是鏢局一個當家的,我們有批貨物要押往瀚州,我想問問最近有什麼船要去瀚州的。”
工人白了蕭離一眼,自顧自的又抽上了,不時還吐出圈一圈的白煙,嗆得蕭離不住的咳嗽。蕭離身後的煒輝頁蹲了下來拿出一錠銀子遞在了工人面前:“朋友,一點小意思,還望笑納。”
工人的眼睛原地掃了一圈後,一下便伸出手來抓住銀子,再迅速的放在了內衣口袋裡。然後繼續得抽着煙,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煒輝給蕭離遞眼神,讓蕭離再去問一下。
“最近有什麼船要去瀚州的?”蕭離的語氣明顯不尊重了許多。
“嘿嘿,有。”工人的臉馬上就笑得像天啓皇城裡的太監。
“什麼時候?”
“下月初十。”又是一圈白煙從工人口中吐出。
“還有再近的沒有?”蕭離有點不耐煩了。
煒輝這時插話道:“有什麼消息就全部說完,別問一句再答一句,大爺的錢不是這麼好拿的。聽見沒有?”
“是是是。小的明白了。”工人放下煙槍坐直了身體:“三天後還有一次出海,也是到瀚州的。主要是流放的犯人和當官的私貨。再往後就只有下月初十的官方正常航運了。”
“流放的犯人?”蕭離疑惑道。
“恩,不知怎麼地聽說這次流放的犯人特別多,估計又要通宵的幹活了。朝廷真的的是沒有正事可幹了,這次弄這麼多人。”
蕭離像是隱隱抓到了什麼,但是又不清楚關鍵在哪裡,就繼續追問道:“全國各地流放的犯人其中到一起,當然多了。”
“全國各地?”工人疑惑的望着蕭離:“我說的是淳國的朝廷,不是天啓那個,天啓那個關我什麼事。”
蕭離像是找到點什麼:“一個淳國流放的犯人有這麼多嗎,夠你們忙一宿的。”
工人像是找到了發泄對象:“誰說不是呢,往常也就一點,而且最近一個月才流放了一批過去。這不前兩天聽說縣衙才判了一批人,聽說全部是流放瀚州。”
蕭離和煒輝聽到工人口中的這個消息後,都似乎都猜到點什麼,現在剩下就是證實了。當蕭離他們離開碼頭的時候,剛纔那個工人獨自坐在一個角落裡看着那錠銀子偷偷地發笑......
傍晚時分趁着太陽還未完全落下,蕭離和煒輝回到了酒樓。韓文信等人早已回到酒樓並點好了吃的,就等蕭
離兩人了。等蕭離一坐下,韓文信就問道:“怎麼樣,你們去的哪裡?”
蕭離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道:“去的碼頭,路過了縣衙的。”
韓文信聽完示意不遠處的店小二:“把剩下的菜品都上完,走的時候帶上門。”
店小二趕緊上了主菜,唯唯諾諾的退出了包間,關上了房門。待房門被關上後,韓文信低聲追問道:“碼頭那裡有什麼消息?”
“三天後有一批船要去瀚州,涉及的是流放的犯人和私貨。”蕭離順了口氣接着道:“關鍵是聽說這次流放的犯人特別多,而且很多都是最近兩三天才抓到判下來的。”
韓文信招呼着衆人邊吃邊說,虞銘飛夾着一塊牛肉問:“他畢止城一個縣衙就能馬上定罪並流放犯人嗎,我印象中流放這個罪,至少要刑部審覈後才能實行吧,重要的罪犯還要三司會審才能定奪。”
“是呀。”
“恩。”在座的不少人都附和道。
韓文信端起酒杯:“來大家今天都辛苦了,先喝一杯。幹!”
在座的都舉起酒杯:“幹!”
待衆人再次坐下,韓文信放下酒杯:“現在畢止城早就不在神宗皇上的控制下了,這兩朝以後各個諸侯國又漸漸做大,畢止城現在的稅收沒有一點是上交給天啓的,全被淳國君主截下了,連現任的畢止縣令都是淳國君主的小舅子。所以現在畢止城的縣衙纔有權私自定人流放罪並馬上執行。”韓文信又夾起一些肉絲,放入嘴中咀嚼:“這鹿肉真嫩。不過不管鹿子怎麼逃跑,終究會成爲獵人的佳餚。從眼下的蕭兄帶回來的消息看,那批犯人十有八 九就是蠻族的精銳了。他們想借這個機會堂而皇之的回到瀚州,只是和畢止城縣令或者說是淳國有勾結沒有目前未有人知道。”
蕭離扒着飯口齒不清的問道:“你們了,探到什麼有用的消息沒?”
“我們的消息彙總起來就是兩天前縣衙又抓了百來號人,結果當天就判了流放瀚州,執行日期就在三天後。”
“那準沒錯了。”曹聞道插話道。
“恩,我也覺得基本上就是蠻族人分離後的軍隊了,說不一定蠻族的貴族也在其中。”蕭離幾乎肯定。
曹聞道一聽見有蠻族貴族在其中,馬上興奮了起來:“走,我們快去殺了他們,我打頭陣,免得他們逃到了瀚州。”
蕭離聽到曹聞道一喊去殺了百十號的蠻族人,立馬反應道:“楊彪他們帶着人進來沒有?”
“都進來了,我已經和他們聯繫上了。他們住在城西的,那裡全是窮苦人的聚集地,楊彪和塗建說那裡人雜方便打探消息而且容易隱蔽。”虞銘飛把下午聯繫到的信息都說了出來。
蕭離放下筷子:“暫時先不要輕舉妄動,晚上我去趟縣衙打探一下在做定奪。”
“恩,晚上我也一起去。”韓文信嚼着牛肉:“大家多吃點,晚上還有活動,吃飽了纔有力氣幹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