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譚仁和韓諾紛紛說出同一個意見,卻有沒有詳細指出是什麼的時候,秦峰有些忍不住了:“你們到底指的是什麼,不要這樣藏着捏着。有什麼話就明說,這樣的啞謎讓人好難猜!”
譚仁和韓諾相視一笑,轉而看向了在場的其他人。蔣超此時臉色變得凝重了,像是陷入了沉思,並沒有去理睬秦峰的發問。而在秦峰對面的羅歆,也像是忽然悟到了什麼,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如果真的到了那個局面,我認爲我們也只有走那一步了。我們有的是實力,總比束手就擒要強吧。”
秦峰此時鬱悶的緊,因爲在他看來在場的人都知道說的是什麼了,而他卻矇在鼓裡,完全不知道他們現在在談論的什麼。而衆人此時又都像是約好了一樣的,都紛紛沒有說出關鍵的字眼來,讓秦峰一陣好猜。就在秦峰準備開口厲聲問他們時,秦峰突然發現蔣超此時像是陷入了痛苦中。雖然蔣超沒有說話,但是跟隨蔣超久了的人都知道,一旦蔣超正在處於思考的兩難地步時,必然會將雙手觸在額頭旁。而當秦峰看見蔣超時,蔣超也在位置上用雙手扶住額頭,臉上並不表情。
難道是剛纔譚仁和韓諾說的那個意見,讓統領這麼猶豫。到底是什麼意見,竟然會有如此大的威力?跟了統領二十幾年了,這種情況已經很少發生了。特別是後來,當統領成爲禁軍統制後,這樣的情況幾乎就沒有出現過,哪怕是之前圍困畢止城,攻不下五營,也沒見統領這樣。秦峰在心裡滿滿的想着,雖然他書讀的不多,但是畢竟跟隨了蔣超這麼多年了,蔣超一些變化,還是逃不掉秦峰的眼睛。
此時蔣府的大廳安靜地就算是一根針落下,都會讓人的耳膜震盪得轟鳴。所以的人都靜靜地等待着蔣超,此時哪怕是秦峰都收起了一向的魯莽和大大咧咧。空氣在所有人的安靜下,似乎慢慢地開始了凝固,秦峰感覺到現在大
廳的氣氛已經有了些快要窒息的味道了。時間和空間在這一刻彷彿都被丟棄,千年一瞬,萬里一瞥,此時天地間好像已經只剩下蔣超的思考和衆人的呼吸罷了,再無其他的存在。
黑暗如四季變幻一般,輪迴長久,循環不止。秦峰現在就感覺到自己和周遭的一切都陷入了黑暗中,而這個黑暗的控制者就是沉默的蔣超。只要蔣超不開口了,在場的人恐怕現在已經沒有哪一個人敢說話了。他們都害怕打斷蔣超的思索,因爲蔣超的威嚴和事態的嚴重性,已經超過了一般的情況。他們都在等待,等待蔣超做出一個決定,這個決定有可能帶着他們最終走向勝利,實現他們的理想。但是這個決定也同樣可能讓他們萬劫不復,死無全屍。
就在秦峰感覺到自己無法呼吸,快要昏過去的時候,蔣超突然擡起了頭,兩眼如餓狼般發出陣陣光來,直刺人的心底。秦峰雖然沒有直視蔣超的雙眼,但他還是被蔣超雙眼散發出來的光芒所震懾,秦峰趕緊眨了眨眼,避免直接看向蔣超。
“你們可都想好了嗎?這可是一條沒有回頭路的路,如果一旦走下去,我們就必須走到底。到時候你們的家人,族人甚至都會受到牽連。如果我們失敗的話,我們將會被打入恥辱的歷史冊上,永世不得翻身。”蔣超的臉上陰鬱之氣頓時煙消雲散,淡淡的問着衆人。
譚仁和韓諾像是早就想要這個答案一般,已經迫不及待猛地點了點頭,異口同聲的說道:“我們將永遠追隨統領,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在我們心中只奉統領爲尊,任何人都插不進來。上刀山下火海,哪怕前面是地獄,我們也會衝上去給統領打下來的。”
譚仁和韓諾說的熱血沸騰,連一旁的羅歆、李故以及唐魏的代表都忍不住紛紛表態道:“一切以統領馬首是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就在衆人紛紛表態後,秦峰更加慌了。看
到別人都已經確定態度後,他甚至還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你們倒是快說呀,到底什麼事?”
蔣超對於衆人的表態都非常滿意,在他一邊點頭後,一邊轉向了秦峰:“他們之前的意思是叫我們造反,奪了淳國君王的位置,自己任之。”
雖然蔣超的話只有短短一句,但是就這一句話的內容,足夠讓秦峰吃驚的了。說實話秦峰其實並不是沒有考慮過造反的事情,但是等事情真的到來時,秦峰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慌張,手心中已滿是滲出來的汗水了。
“秦峰,你該不會是怕了吧?”譚仁在一旁叫到。
“秦峰想不到你戰場上勇猛,現在卻這麼猶豫,像個娘們。你要還是個男人的話,就跟我們一起幹了!”羅歆在一旁鼓譟道。
秦峰被他們一說,立刻急了起來:“造反有什麼了不起的,只要是統領要做的事,就算是把天捅破了,我也不怕!”
聽到秦峰的發誓,在場的人都不禁莞爾一笑,“秦峰,你現在算是搞明白我們剛纔說的是什麼了吧。”韓諾笑着提醒秦峰道。
“好了,不要再逗秦峰了,在你們裡面秦峰年紀最小,但是對於武藝秦峰是你們裡面最刻苦的。你們這些最爲秦峰哥哥和叔叔的長輩們不僅要好好提攜他,更要學習秦峰那種苦勁。”蔣超突然打斷了衆人的說笑。
“是,統領。末將一定謹記在心。”衆人立刻嚴肅了起來。
“現在君上要和五營和談,你們認爲結果會如何,我們該怎麼辦?”蔣超看了衆人一圈後問道。
除了蔣超外所有人此刻都陷入了沉思,蔣超剛纔的問題可以說是非常棘手的。雖然衆人已經表明決心要同蔣超共進退,但是當他們真的遇見這些事情後,他們才發現是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造反看來也是一個技術活,不是隨隨便便喊出口就能實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