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對方的回答暗號是對的,馬伕就放心了下來。
對暗號的那個白衣男子拍了拍衣服的灰,站在那兒。另一個男子走了過去,說:“不過是解決了幾個跟着的眼線,殿下在裡面吧?”
“是的,殿下還在休息。”馬伕說道。
他一把掀開門簾,門簾被掀開了一半便被抓住了。怡人微笑着守在門口,笑眯眯地看着他。
“這是什麼人啊,大哥?”怡人問馬伕。
馬伕的臉一紅,說道:“這便是來接應的人。”
“哦,這樣啊,”怡人笑了一下,她對着白衣公子問,“主子尚未醒來,公子是什麼安排?”
白衣公子冷淡地說:“下車,走密道,換人。”
怡人笑了笑,嘴上說着“好啊,奴婢這就叫殿下起來”,心裡默默想着,這個白衣男子怎麼對男人的態度和對女人的態度這麼大相徑庭啊。
該不會是什麼斷袖之癖吧?還是……
怡人笑了一下。
還是害怕女人呀?
怡人溫柔地搖了搖穆邵陽,輕柔地喚到:“殿下,殿下,該醒了。”
穆邵陽吸了一口氣,轉了個臉接着睡。
“殿下!”怡人笑了,無奈地笑了,雖然壓抑着聲音,但是音調提高了幾個度。
這下穆邵陽才肯醒過來,迷迷糊糊地發了幾秒鐘的呆。
這時候外邊的人已經不耐煩了,粗暴地掀開了門簾,涼氣便噌噌噌地進到了驕子裡來。突然的涼意沖走了穆邵陽的睏意,瞬間清醒過來。
“屬下參見殿下,”白衣男子冷冷地打招呼,冷淡卻不失禮貌,“請殿下儘快隨屬下來吧!”
穆邵陽隨即下了車,馬伕飛快地駕車離開了。
正要走,那個對暗號的白衣走過去,疑惑地瞟了一眼怡人,問:“這個,是自己人嗎?”
穆邵陽轉頭看怡人,再望向馬車居然已經走了?!
啥?
沒有帶走怡人嗎?
怡人低着頭,似乎不打算作解釋。
“無妨,這是康大人府上的侍女,”穆邵陽心中對怡人還比較放心,別問爲什麼,他也不知道。總不可能說現在丟下怡人一個人吧?馬車伕沒有帶走怡人肯定是有安排的。
穆邵陽跟隨着兩個人離開,馬伕駕着車離開了巷子。
一行人往巷子的深處走去,走了一段,又拐了個彎。彎彎曲曲拐來拐去了幾次,穆邵陽感覺到自己走得越來越深了。這時候走到了一個小門前,門內長長的雜草叢生,是那種乍一眼看上去連動物都不會想要往裡邊鑽的地方。
而就是這樣的一個地方,兩位白衣很自認地就進去了。他們看了看穆邵陽,示意他也進去。
穆邵陽踢了踢裙襬,剛擡起腳準備進去,看了看怡人又把腳縮了回來。
“怎麼樣,能走嗎?”他關懷地問怡人。
怡人臉色都有點兒發白。但是她還是強行笑着,點點頭,說:“沒關係的,奴婢可以的。”
“嗯,”穆邵陽放心了些,先踩了進去。
怡人咬着牙,瞅了瞅前方的三個漢子。那兩個人對女人冷淡不說,怎麼就連穆邵陽也轉頭就直接走啊,好歹也溫柔地拉一下自己吧?
怡人無奈地嘆了口氣,摸了摸額頭上的冰涼,有些擦不掉的冷汗已經冒出來了。她提起裙子,跟了上去。
過了一片荒地,眼前是一處完好的牆壁,看上去像是一處宅院的後牆。這時候不知道兩個白衣兄弟做了什麼,牆上忽然出現了一處暗門。暗門自動打開了,裡邊一片漆黑。
兩個白衣姑,姑且將對暗號的稱爲大白衣,將對女人冷淡的稱爲小白衣吧!
大白衣直接就進去了,小白衣回頭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說了一個“來吧”,背影就消失在了黑暗裡。
怡人拉着穆邵陽的袖子,也慢慢了跟了進去。
摸黑走了一陣子,便走到了牆壁上有火把的地方。一行人順着通道又是一陣七彎八拐的,才走到了一扇木頭們前。
大白衣在牆壁的某個地方按了一下,觸發了機關,木門便緩緩打開,後邊與門形狀大小一樣的石門也打開了。
石門那邊是一個教師大小的地方,擺放着一個長椅,另一頭是一道樓梯,通往上面。
大小兩白帶着穆邵陽上了樓,用鑰匙打開了那一扇門,但是沒有完全打開。
“請殿下進去吧!”大小白衣丟下一句話就順着原路離開了。
穆邵陽一打開門,由於內外的光線對比太強烈,外邊的陽光不禁讓他眯起了眼睛。
他慢慢走出去,繞開各式各樣的屏風、書櫃。眼前是一個大堂,他面對着大門,門外的是一片修剪靜美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