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情,一直想要問你,”狄藍兒頷首,看上去有點兒不好意思。
柳如意眼睛一睜大,“哦?”
“我總覺得怡人你的氣質和談吐不像一個做奴婢的,可是又怕你不喜歡別人過問你的私事……”狄藍兒傻傻地笑了兩聲,說,“但是,真的很好奇。”
“咯咯咯,”柳如意輕笑幾聲,胡扯道,“奴婢原本家境不錯,雖不說富貴,卻也是書香人家。後來家中發生了變故,奴婢才被康大人所收留。”
“康大人?”狄藍兒好奇起來。
柳如意答道:“陛下回京的路上,在臨城受到康大人的幫助才能安全回京。”
“哦!”狄藍兒點點頭,“那康大人可真是個功臣。”
柳如意垂着眸子,在心裡誇自己編起來連自己都差點相信了。
“在城西外,我見過你,”狄藍兒笑着,說,“真是難以相信這樣,嗯……小的女子,竟然能上戰場。”
“呵呵,那不過就是打羣架,算不上戰場。”柳如意笑着,說,“公主殿下策馬奔騰時才叫個英姿颯爽,讓我一個女子看了都心動不已。”
狄藍兒爽朗地笑起來,說:“我狄國女兒大多驍勇善戰,更別說我了。我倒是覺得穆國女子溫柔如水,又能以柔克剛,也是十分……嗯,英姿颯爽的。”
“哈哈哈哈哈。”
狄藍兒撓了撓腦袋。她的成語不太好,貌似鬧笑話了啊。
“對了,有一件事情想要向你討教討教,”狄藍兒看着柳如意,認真地說,“這是個秘密,你可不能說出去。”
柳如意一愣,點點頭。
狄藍兒舔了舔嘴脣,說道:“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朋友,她與她哥哥很親密。我真的沒有想歪,只覺得他們是兄妹之情!可是她卻誤會我,認爲我想到了不倫的事情上。你說,這是什麼道理?”
“哦!”柳如意眨了一下眼睛,想了想。這種事情很容易就想通了啊!她笑盈盈地說:“做賊心虛。”
“啊?做賊?”狄藍兒聽不懂了。
柳如意點了一下頭,說:“正是如此。賊因爲自己做了盜竊之事,所以查起來的時候,即使捕頭沒有懷疑賊,賊也會膽戰心驚,爲自己申冤。”
“哈?”狄藍兒一臉懵。她望着前方思考了許久,纔想明白了柳如意的意思。
狄藍兒小聲地問:“你的意思是,她自己心裡想着不倫的事情,所以才覺得別人誤會她不倫?”
“嗯,差不多吧!”柳如意點了一下頭。
狄藍兒不敢相信也不想認同這種說法。不倫是道德絕對不允許的,微福那麼單純的女孩子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可是,她心裡又找不到任何其他理由去反駁柳如意的說法。
柳如意瞟了狄藍兒一眼,看得出狄藍兒有點慌亂。
“雖說如此,可你那位朋友不一定是願意不倫的,也不一定已經不倫了,”柳如意說道,“奴婢說過的是差不多,而不是完全是。”
“什麼意思?”狄藍兒感覺自己要被繞進去什麼怪圈裡了。
柳如意掩嘴輕笑,說道:“這也可能是少女懷春,或者各懷春心。”
狄藍兒驚訝地停下了腳步,瞪着柳如意。
柳如意走了兩步,回頭疑惑地看着狄藍兒。她心想不好,難道是自己剛纔說話太囂張跋扈,惹到了狄藍兒?
狄藍兒瞪大了眼睛盯了柳如意好半天。她突然說:“怡人,你真是太太太,太懂了!”
啊?柳如意眉頭一皺,強笑起來。
“我覺得你說的實在有道理!”狄藍兒走上前去,問,“可是這是不對的,會出亂子的!我,我要怎麼做才能幫她呢?”
“這,感情的事情,外人如何插手也不是啊。”柳如意笑了笑,表示愛莫能助。
一種飄忽的距離感又一次油然而生。狄藍兒嘆了口氣,點點頭。
回到外使館以後,柳如意說自己有些事情要處理,就不陪狄藍兒玩了。
微福去服侍穆邵陽用膳了,沒人陪她玩咯,狄藍兒只好在院子裡翻跟頭練武術。
柳如意坐在銅鏡前,看着鏡子裡的臉若有所思。
穆邵陽說要給她的工作,是與敦王穆邵轍一同負責暗衛培養的事情。她在宮內,穆邵轍在宮外,兩人可以內外相呼應。她一個婢女去見穆邵轍也比較掩人耳目。
柳如意不是不想幫忙,可是一是穆邵轍看她的眼神好像是對她有所懷疑,其次,既然自己的身份地位是婢女,穆邵陽就不應該把自己安排到外使館來與狄藍兒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