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不知道應該怎麼稱呼,是喊你老唐呢?還是青銅與火之龍王諾頓呢?”
路明語來到了諾頓的面前,調笑着說道。
可諾頓卻並沒有搭理他,反而是轉向了那身旁的龐然大物。
“辛苦你了啊,參孫,這麼多年了。”他輕輕撫摸着龍的鐵面,聲音溫和。龍侍“參孫”以低沉的長嘶迴應他。
“如果康斯坦丁沒死你還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嗎?”
諾頓依舊沒有說話,伸手想要揭開參孫的面具,路明語卻直接擋在了他的面前,
“諾頓,有的決定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你確定有這樣嗎?哪怕康斯坦丁沒有死。”
這時,化爲龍王的老唐纔有了反應,一把抓過路明語的衣領,口中嘶吼道,
“他的存在不是你這種卑微的種族所能議論的,螻蟻。”
路明語身後的參孫,也察覺到了主人的憤怒,作勢就要咬上去,
“參孫,你的忠誠令人佩服,但這裡並不是你該呆的地方。”
路明語說着隨手一揮,一面無形的牆阻攔了參孫的前進,參孫依舊向前想要咬碎眼前的屏障,
可無論他怎麼做依舊還是無濟於事,那也就只能看着另一邊的兩個人在那裡交談,
可兩人還沒有說多久,他的主人就好像受到了什麼刺激,抱着自己的腦袋。
他感受到了主人身上所帶來的那種暴虐的氣息,這是他不知道沉睡了多少年以來,第一次感受到這種來自於王的憤怒。
可那憤怒當中,卻好像又帶着一絲悲傷,他不知道爲什麼,但是另一位王不見了,沒有回來,
或許另一位王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一時之間他竟有一些迷茫,按理來說他不應該出現這樣的情緒,他僅僅只是一個龍待,他誕生的目的就是爲了服侍王,爲了讓王重新登上王的寶座。
所以他又把自己的思想給拋除在了腦外,繼續撕咬着眼前的看不到的屏障,他知道他的王需要他,他的王需要他才能重新登上的寶座,才能夠重臨人世之間。
可是,那個卑微的螻蟻去拿出了一段,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東西交給了王,王不應該收下的,可是他卻接了過來。
屏障解除了,我原本還想衝上去將那個螻蟻撕得粉碎,可是他卻隨着屏障一起消失的無影無蹤。
王看着那隻螻蟻遞給他的東西,陷入了沉思,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但對於他我有一種親切感,就好像是我的兄弟。
雖然說,我的存在只不過是爲了服侍王而誕生出來的殘次品,但其實像我這樣的殘次品也是有很多的,他們生活在我們原本的族羣當中。
可是在那場浩劫之後,我們離開了我們原本的家鄉,我們變得分崩離析,我們沒有了家,成爲了這世上最孤獨的東西。
可是我依舊跟在王的身邊,我知道王終究會重新拿回他的權利,重新站在世界之巔引領着我們重新回到故鄉。
就在我因爲那股熟悉的氣息而回想起曾經所經歷過的一切的同時,王將那一段東西塞入了自己的口中。
一瞬之間周圍燃起了無數的火焰,他將周圍的水都蒸發了,顯露出一片空曠的區域,我也被那股洶涌的火焰所灼傷,那種撕裂的感覺讓我感到無比的痛苦。
可是我不能離開我的王在這裡,我要恭迎我的王登上王的寶座。
緊接着只見着王發出了一聲嘶吼,他一個起身直接躍出了水面,
巨大的龍軀一瞬之間就顯現了出來。
那身軀比自己更加的龐大這象徵着王重新回到了他曾經的狀態,沒錯,王回來了。
而遠處凱撒的眼中,只見一隻體表鱗片有黑紅色所構成的巨龍自水面之下騰空而起,那巨大的黃金色的瞳孔,急急地看向摩尼亞赫號的方向。
那條龍張開了自己的雙翼,所有鱗片也隨之張開,發出金屬摩擦般的刺耳聲音,那顆心跳所發出的聲音如同戰鼓一般響徹了整個夜空。
龍王諾頓沉寂千年之後,在以君王的姿態凌駕於人世之間。
“諾頓……甦醒了。”凱撒低聲說道。
“真是讓人悲傷的獻祭。”2公里以外的一個湖心洲中,穿着黑色作戰服的酒的麻衣放下望遠鏡。
他打開銀色的大號手機箱,將其中的黑色金屬件一一取出,一隻漆黑的狙擊槍很快成型,
.麻衣又打開一隻小號的銀色箱子,填充物中間躺着一枚圓柱形的石英玻璃管蜜蜂這一枚暗紅色的子彈彈頭像是某種粗糙打磨的結晶體,結晶體內部流動着血一樣的光。
麻衣謹慎的將糯米子彈填入彈倉之後撥通了電話。
“一切按照計劃進行,我準備好了。”
而此刻的船艙之內,衆人也因爲那巨大的身影的出現而感到驚懼。
“那是諾頓?”有人發出這樣的疑問,顯然,他已經被那龐大的身軀所震驚的不知道該如何思考。
“的確那是諾頓,但他並沒有孵化,這怎麼可能?不對,這道題是怎麼回事?”
曼斯坦因教授一臉迷茫的看着那遠處,足夠遮蔽這個天穹的身影,迷茫的說道。
與此同時,路明非和諾諾正在激流當中掙扎,全速向前。
他們經過的每條通道,每個空間都在變化巨大的青銅機械,
相互摩擦發出咔咔的聲音,沉重的閘門告訴了青銅牆,巨大的齒輪,粗大的轉軸在他們身邊運轉,
他們就像是投入了一臺巨大機械的兩尾魚苗。
“在前面等待一分鐘,等待一分鐘,一分鐘之後你們右方將有通道打開。”
諾瑪的電子音傳蕩在兩人的通訊器當中,他的語氣顯得十分的焦急。
“加速前進,前面的通道將在20秒內消失,加快速度,這是你們最後的出路。”
很快兩人按照諾所說的路徑不斷的前行,就在這時諾瑪突然說道。
“你們即將抵達青銅城的底部在那裡你們會找到出口,但30秒後青銅城將被徹底鎖死,祝你們好運。”
諾瑪說的沒錯,這是他們最後的逃生出路了,不過得要某個可以改變這一切的因素,不在的情況之下。
“路明非請牧童快速脫出,快速脫出,只剩下20秒了。”
諾瑪的聲音相較於之前變得更加的焦急了,就好像她是活着的一樣。
路明非突然察覺到了不對,一股無形的壓力自上方涌來,這時他才發現他們上方的那青銅幣正無形的壓了下來,如同一臺超級水壓機。
“開門。”
諾諾大聲向着路明非的方向呼喊,此刻,路明非也清楚現在能救兩個人的辦法,就僅僅只有打開那扇活靈的大門。
於是乎,他拼命的開始擠壓自己的手指,想要從開始的那種傷口當中擠出一滴血來,可是原本的那隻手被摳住了,手腕又在水裡泡了太久,蒼白的和死人差不多。
已經根本沒有辦法有血流出來,隨着上方的青銅壁不斷的下壓,整片空間當中的水壓不斷上升,這使得兩個人都出現了暈厥的狀態。
實在沒有辦法了,路明非當即立斷,直接從自己的潛水服當中抽出了一把刀,往自己的手指上一割,
可是卻始終不見血液流出,開始有些慌了,那種來自於內心的恐懼,以及大腦缺氧所帶來的眩暈感,使他無法集中精神。
彷彿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一樣,同時,狹小的空間讓人有種窒息的感覺,像是躺在棺材裡看着上面的蓋板。路明非打了一個寒噤,眼前發黑,潛水刀從手中滑落。
“快點!撿刀!”諾諾用腳踹他。
“這個時候還這麼野蠻?還踹我?”路明非想,“都要死了。”
他撲過去撿刀,扭頭看了諾諾一眼,呆住了。用頭和雙手呈三角形死死地撐住那面下沉的青銅壁。她只能踹他,因爲手騰不開,手挪開也許脖子就會被壓斷。這個女孩真是發瘋,這樣子又能多撐幾秒鐘?在這種超級水壓機下,人的骨骼又算得了什麼,噼裡啪啦地就碎了。
“快,什麼都不要想,只是要你的一滴血。”諾諾的聲音平靜。
有必要這麼感人麼?一副大姐頭的樣子,好像你撐住我倆都不死了。路明非使勁地擠着自己的手指,腦子裡高速轉着念頭,彷彿聽見諾諾的骨骼正在發出咔咔的裂響。
與此同時,活靈出口的外面兩個身影也顯得十分的焦急,他們是路明語特意安排在這裡避免突發情況的。
畢竟路明語也不確定,某隻喜歡編排劇本的小魔鬼,是否會在意演員們的人身安全?
“媽的拼了!”路明非心裡忽然涌起一股“惡向膽邊生”的感覺。
簡單地說就是熱血上腦,那股子狂暴,那股子不顧一切的勁頭,又來了。
其實那些傢伙都不知道吧?都沒關心過他的想法吧?大家都覺得他很面是吧?其實他也是個事到臨頭會忽然發瘋的主兒啊!
他猛地撕裂了手腕上的止血繃帶,那根要命的繃帶,就像是義務獻血的時候醫生紮在胳膊上的,鎖住了血液,也死死地鎖住了水中性命般珍貴的氧氣。
鮮血順着血管衝向指尖,無數的氣泡衝出潛水服,冰冷的水流涌進路明非的嘴裡。
路明非把手狠狠地拍在活靈臉上,彷彿抽了他一個嘴巴。
氧氣壓力在迅速地下降,血液中溶解的高壓氣體開始溢出,他大腦充血,眼前漆黑,雙手揮舞,試圖抓住什麼能讓他覺得安全的東西。在無數氣泡中,有人緊緊地抱住了他。
摩尼亞赫號的前艙裡迴盪着路明非的驚叫,曼施坦因的身體一震,睜開了眼睛。
“救援……氧氣泄漏……”最後傳來的是諾諾的聲音,從曼施坦因的嘴裡。
他用盡了最後的精力,昏厥過去。
“氧氣泄漏?”愷撒一怔,看向他們剛纔泊船的江面,距離大約有兩公里。
“準備潛水鐘!”他回頭大喊。
蹲守在外面的兩個人看見有人走了出來,沒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一個手刀劈在了諾諾的脖頸之上。
雖然有水的阻隔,但是那個力道依舊作用在了諾諾的身上,隨後諾諾也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