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爲什麼?”王逸飛瞟了副駕座上的喬雲娜一眼,然後低聲問道。
“聽雨墨姐姐說,成義哥哥好象受了很重的傷呢,可是這件事你一直都沒有告訴雲娜姐姐,所以她生氣了。”夏凌霜低聲道。
“啊?”王逸飛聽她這麼說,心裡不由格磴了一下。
因爲王成義受傷這件事,他確實沒有跟喬雲娜提過,因爲他知道,自己如果一旦說了,她肯定也會急匆匆地趕到金圳去,因此他爲了不影響她的工作,這幾天打電話時都沒有提起這件事,可是他沒想到秦雨墨已經提前把這件事告訴她了,而且她對此還很生氣。
“雲娜,其實成義的事……”王逸飛決定把這件事解釋一下,所以他望着喬雲娜小心翼翼地說道。
“我知道,你肯定是怕麻煩我,所以沒有把這件事告訴我,”喬雲娜回頭望了他一眼,然後微微一笑道,“所以我這次過來也沒有告訴你,不然要麻煩你來接我,我也會覺得不好意思。”
“雲娜,我……”王逸飛聽她這麼說,不由有些發急道,“我是真的覺得你跑來跑去會很麻煩,而且也沒有那個必要。”
“是啊,”喬雲娜點頭道,“確實沒有必要,就象你們開車來接我一樣,其實這也很麻煩,而且也沒有必要,所以我昨天就跟雨墨說了,不用來接我們,可是沒想到你們今天還是來了,這真讓我很是過意不去呢。”
“雲娜……”王逸飛感覺到她這次生氣不象是開玩笑,所以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娜娜,你不是真的生氣了吧?”秦雨墨也覺得車裡的氣氛有些不對,於是她在一旁開玩笑道。
“生氣?”喬雲娜轉頭望着她笑道,“我爲什麼生氣?”
是啊,爲什麼生氣?秦雨墨也被她問得一愣,如果僅僅是爲了這點小事,那也未免顯得太小氣了,但是,但是這真的是一件小事麼?要知道,一隻亞馬遜河流域的蝴蝶扇一扇翅膀,就能在美國的德克薩斯州掀起一陣龍捲風呢。
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那件事對喬雲娜的影響確實不太大,因爲她雖然在上車時對王逸飛的態度有點冷淡,但是自從王逸飛解釋過那件事以後,她又恢復了以前的樣子,所以後來車上的氣氛慢慢變得融洽起來,當他們回到仁清時,已經快到一點鐘了,所以他們外面吃了午飯,然後纔去了秦雨墨的家裡。
晚餐當然是由夏凌霜來主理的,而且他們吃飯時還喝了點酒,不過他們今天喝酒的氣氛似乎顯得有些詭異,因爲喬雲娜跟他們一起喝了一杯以後,就舉起杯子向王逸飛說道:“逸飛,這一杯我敬你,感謝你對我的救命之恩。”
“雲娜,你喝醉了吧?”王逸飛有些吃驚地說道,“你怎麼到這時候還提這個?”
“你看我象喝醉的樣子麼?”喬雲娜望着他莞爾一笑道,“其實這句話我早就該說,只是一直沒有好好說過,所以今天就借這個機會說出來,算是一份遲到的感激吧!”
“娜娜,你……”秦雨墨聽她這麼說,頓時也覺得有些訝異。
“雨墨,我們也來喝一杯吧,”喬雲娜轉頭望着她笑道,“能認識你,而且變得象親姐妹一樣,我真的覺得很高興。”
“我也是,娜娜。”秦雨墨忙舉起杯子說道。
吃過晚飯以後,秦雨墨收拾了一下,然後去做節目,而剩下的三個人則坐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聊天,這時王逸飛望着喬雲娜小心翼翼地說道:“娜娜,成義受傷的事沒有告訴你,你生氣了吧?”
“生氣倒是沒有,”喬雲娜瞟了他一眼道,“不過說實話,感覺有點失望。”
“娜娜,其實我沒有告訴你是有原因的,”王逸飛忙說道,“我剛開始知道他受了傷,心裡已經亂成一團,所以根本想不起其它的事,後來我和雨墨連夜開車過去以後,人比較累,又忙着處理那邊的事,所以還是沒有想起這個茬,再後來等我想起來時,成義的傷情已經穩定了,所以……”
“我知道,”喬雲娜點頭道,“所以我沒有生氣,只是有點失望,因爲不管我怎麼努力,我們還是達不到隨時分享痛苦和快樂的程度。”
“雲娜,你怎麼這麼說?”王逸飛有些惶然地說道,“其實真的不是那樣。”
“是嗎?”喬雲娜望着他嫣然一笑道,“你知道孩子在摔倒時,爲什麼第一下總是叫媽媽嗎?”
“這……”王逸飛不知道她想說什麼,所以就沉吟不語。
“那是一種本能,”喬雲娜笑道,“就象是人餓了要吃飯,困了要睡覺一樣,而正是因爲這種本能,讓母愛成爲與生俱來、任何人都無法割捨的一份親情。”
“當然,這種愛是基於血緣產生的,所以在兩個陌生人之間,是無法複製的,”喬雲娜繼續說道,“但是在陌生人之間,其實也可以產生這種本能的信任和依賴,而這就愛情。”
“雲娜……”王逸飛覺得她今天的話似乎有些古怪,所以他心裡不由微微有些不安。
“愛情是什麼?”喬雲娜沒有看他,而是自顧自地說道,“我覺得就是那種不可缺失的感覺吧,因爲愛,所以覺得對方就象自己身體的某一部分一樣,是生命中不可或缺一種的存在,因此如果是一對真正有愛的人,他們在最痛苦或者最高興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對方,希望與對方分享這種感受,但是我們之間……”
說到這裡,她輕輕地嘆了口氣,沒有繼續往下說,但是王逸飛聽到這裡,心裡早已是惶恐不已,因爲他忽然發現,原本是很小的一件事情,但是它帶來的後果似乎是出乎意料的嚴重,因爲他雖然還不能完全明白喬雲娜說這番話的含義,但是他卻從中嗅出了一絲不祥的味道。
“雲娜,其實我們……”王逸飛急聲道。
“我知道,”喬雲娜望着他柔聲道,“我們之所以這樣,是因爲中間缺少一個過程,所以我並沒有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