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早。
ZJ的警務人員來到醫院。
“我們有些情況需要跟你瞭解一下。”昨天帶隊的警員見我躺在病牀上,嚴肅開口。
“有什麼好了解的?!你們都到了,爲啥不給他倆抓了?!爲啥不動手?!”我心中的那股子怨氣終究找到發泄的地方,揪着帶隊警員的脖領子嘶吼着。
“請你注意你的態度!”身後隨行的警員見我這樣,立馬出來阻止。
帶隊警察輕輕擺手,緩緩開口,“我知道你朋友死了,你心裡不舒服,但是案子還在那兒放着,筆錄也需要做!”
王夢婷扶着我坐下,一上午的時間啥也沒幹,配合着調查。
午飯過後。
“小黑,你跟小龍今天帶婷婷跟餘嵐回D市吧。”我突兀間說了一句。
“我不走!”王夢婷聞言,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樣。
“聽話!”我摸着王夢婷的秀髮輕聲勸慰一句。
“小黑,現在就走吧!”我再次衝着小黑說道。
“行!”小黑聞言,直接帶着王夢婷走出病房。
我將病號服脫下,換上王夢婷給準備好的新衣服,走出醫院。
“振華!”醫院走廊的沙發上,穆子傑跟邵東皆是坐在那裡。
“走吧,該辦正事兒了!”我臉色有些蒼白的開口說道。
車上。
“東子,有件事我需要跟你說一下!”我坐在後座上,通過後視鏡瞟了一眼副駕駛的邵東輕聲開口。
“昨天磊叔都跟我說了!”邵東輕咬着嘴脣迴應一聲。
“……嗯!”我聞言頓了一下,輕輕點頭。
“振華,我不怪大牛!”邵東良久之後,突然開口說道。
“謝謝你東子!”我苦笑着迴應一句。
張牛死了,邵東不會怪罪,張牛活着邵東真的就會這麼算了嗎?!
穆子傑開着車,奔着郊區駛去,知道晚上七八點的時候,穆子傑纔將車子停下。
我推門下車,看着眼前一片花海,心裡頭略微舒服一些。
“這邊!”穆子傑看了眼手機,輕聲說道。
“走吧!”我示意穆子傑在牽頭帶路。
五分鐘之後,一處荒郊野嶺。
“來了!?”孫磊抽着煙坐在一塊石頭上頭,見我走來,起身問了一句。
“人呢?!磊叔。”我輕輕點頭,開口問道。
“……”孫磊將菸頭掐滅,從石頭後拽出來一名女子,女子被綁的堅實。
邵東看着眼前的女子,眉頭不由一皺。
眼前的這名女子正是邵東小女友,邵東小女友在景區買飲料的時候,被一青年遞給一張紙條。
邵東小女友最開始是詫異,隨即打開紙條看了一眼,上邊寫着一個車牌號,外加一句話,車在外頭,快走!
邵東小女友不疑有他,按照紙條上的車牌號跑去,上車之後,只有孫磊在場,孫磊手中的仿6.4抵在邵東小女友腦袋上,將邵東小女友綁了個堅實,扔進後備箱內。
“後悔嗎!?”我蹲下身子將邵東小女友嘴上的布條扯下,語氣冰到了極點,開口問道。
“東哥,救我!”邵東小女友嘶吼着喊道。
邵東充耳不聞,將腦袋別過,索性眼不見心不煩。
“我來做吧!”穆子傑見邵東爲難,拔出後腰的仿6.4輕聲說道。
“我自己來!”邵東從穆子傑手裡拿過仿6.4,在槍口上套了一個礦泉水瓶子,毅然決然的朝着自己的女朋友走去。
“邵東,我懷孕了!”邵東小女友聲音沙啞的嘶吼一句。
“……”邵東聞言一愣,手中的動作卻沒有停下,直接擼動槍栓,抵在自己女朋友的腦門上。
“蔣振華,我懷的是張牛的種!”邵東小女友再次扔出一個讓人詫異的消息。
“東子,等一下!”我眉頭微皺,示意邵東停手。
“……”邵東看着自己女朋友的眼神充滿了憤恨,卻不得不停手。
“多長時間了!?”我一把薅住邵東小女友的頭髮,厲聲問道。
“三個月了!”邵東小女友死死的盯着我回了一句。
“如果你讓我知道你騙我,我絕對讓你知道我到底是幹嘛的!”我鬆開邵東小女友的頭髮,冷聲喝道。
“東子!”我站起身看向邵東,作勢就要開口。
“振華,你不用說了,我能理解,大牛沒了給他家留個後,也是應該的,女人這東西我可以隨便找!”邵東將仿6.4遞給穆子傑,背影有些寂寥的朝着車上走去。
“磊叔,你安排,如果真的懷孕了給大牛留個種,如果是假的,直接賣到山裡頭!”我深吸口氣,看向邵東小女友的眼神,多的是憤恨。
三天過後,張牛的事情處理妥當,我抱着張牛的骨灰盒,開車踏上回D市的告訴。
“振華,咱們爲啥不坐飛機啊?!”充當司機的穆子傑歪頭看了一眼後視鏡,開口問道。
“先不說能不能上去,這東西帶上去會給人嚇着,我兄弟不能死了還讓人指手畫腳的!”我伸手摸了一下用黃布包裹着的骨灰盒,輕聲回道。
“……”穆子傑聞言眼圈一紅,繼續開着車子。
一天一夜,終於是回到D市。
穆成等人在王夢婷回來之後就從魏小龍那裡得來消息,此刻穆成,李二狗,大軍,吳鵬雲四人一身黑衣,半袖上彆着一個孝字,在高速口上站的板正。
“回家!”我降下車窗瞅着眼前的四人,強忍着淚水喊道。
“大牛,回家!”穆成一嗓子讓路過的司機紛紛側目。
“大牛,回家!”李二狗,大軍,吳鵬雲皆是哽咽着喊了一嗓子。
張牛的葬禮在來家舉辦,我跟穆子傑,邵東並沒有去,穆成帶着吳鵬雲,大軍去參加了張牛的葬禮。
破舊的農家院裡頭擺滿了花圈,棺材前端端正正擺放的彩色照片,稚嫩的臉龐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張牛照片很少,這張照片還是從畢業證上扣下來的。
張牛母親在得知張牛死了的消息身子一下子被打垮,住進了醫院,張牛父親對於穆成等人的到來,並不待見,一直冷眼相待。
“叔,大牛沒了我們也難過,這是一些補償,你拿着!”穆成按照我的吩咐將一張銀行卡遞給張牛父親。
“人都沒了,我要這有啥用!?”張牛父親一把將銀行卡甩在一旁,厲聲喝道。
“誒呀,你們坐,我爹就這脾氣!”張牛大姐撿起地上的那張銀行卡就要往口袋裡裝。
“這不是給你的!”大軍一把將銀行卡奪來,棱着眼珠子說道。
“我弟弟就是你們害死的!”張牛大姐只覺得臉面上掛不住,開口罵了一句,轉身離去。
“叔……”穆成在張牛父親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張牛父親瞬間老淚縱橫,接下銀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