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很奇怪龍淵會提出一個交易,便是何安華都感覺這個小青年有些意思了,“說說看。”
龍淵也是微微調整了下呼吸,很平穩地道:“我這兒有迴天藥劑的全配方,另外也有進一步研究的一些想法。”
“配方麼?”水至民微皺了下眉,“在迴天製藥廠的生產線我們已經完全掌握了,這不就是配方嗎?”
龍淵搖搖頭,“這裡頭其實還有兩個最爲主要的問題,一是關鍵的催化酶,在工廠裡頭是因爲我已經制出了不少酶存放在了那兒,工廠的生產線是沒有辦法制取的;第二就是設備參數問題。製取迴天,每一個流程都必須十分詳盡而又精確,任何一點點小參數變化,都會導致失敗率很高,如果沒有我提供的迴天製法設備參數調試指導,我相信即便是擴大再多的生產線,一時半會也制不出成功的迴天藥劑,相反生產一支的成本可就不只是幾百萬美元了。”
製取迴天的原料之昂貴,過程之繁瑣,何安華還不是很清楚,但水至民卻是親自去迴天製藥廠調查了,在聽到龍淵這話時候還是點點頭,“你個小狐狸,居然還留了這麼幾手。那你說的進一步研究的想法又是指什麼呢?”
“提高藥效,完善迴天藥劑,使其在血癌、骨癌或是其他特殊癌症上有同樣的治療效果。”龍淵並不打算將官方迴天的所有制法原理、程序都交出去,相反只是提供一些製法原理和思路罷了。或許華夏科學家很厲害,花上幾十年就研製出來了呢?
水至民眉頭微微一皺,“當真能有對這兩種病有治療效果?”
龍淵點點頭。在土法迴天的一些藥物原理之上已經是基本上做到了,只不過畢竟不是正規渠道製出來的,設備上也不可能和官方制迴天的超精密儀器相比較,存在一些藥性削弱等。
倒是何安華依舊很平穩地問:“不知道你打算交易什麼?”
“一塊地皮。”龍淵笑了笑,又加以解釋說,“我打算建一棟公司總部大廈,還想國家能資助點兒地皮。”
水至民好笑地道:“你還真是不可吃虧的主。要哪兒的地皮,京城、海城等一帶是不用想了,白給我們是給不起的。”
龍淵笑了笑,“我也不想在京城建總部。京城好是好,但就是人口太多,太擠了生活質量之上反而沒有中小城市那麼好。”
水至民笑眯眯地點點頭,“那你打算去哪兒?”
“兩位首長也是知道的,我就是千城人,我打算把公司總部建在千城市。”龍淵略帶察看的眼神看着水至民和何安華。
但兩人都是表情很平常,似乎在思索什麼。
“要多少地?郊區的?還是靠山地的也行?”水至民繼續問道“當然,良田你就不用想了。”
若是良田,就是國家也要花掉不少錢來徵地,當然也還是需要不少時間,這樣一來工作又難做,還需要花掉不少錢,水至民都會感覺不值得。
龍淵眼珠一轉,笑笑道:“地嘛三四百畝總算要吧,具體哪兒都好說。什麼三通一平的總得幫我們搞好吧?”
“呸”水至民喝到了口的茶都忍不住吐了出來,“三四百畝,你當地是那麼容易拿出來的?”
便是何安華也是問了一聲,“建一個總部,不至於要三四百畝吧?”三四百畝,就是23萬多平米的地。倘若龍淵的公司是生產用地性質的,佔這麼多也不算大,畢竟如果加上車間、倉庫,就會佔掉很多地方,但問題是龍淵的總公司至今是沒有明確的方向,基本上可以判斷爲金融和高科技性質的公司,佔這麼多地,頂多建築用地用去9萬平米就頂天了,其他的地用來做什麼?
龍淵鬱悶地道:“我都沒有要求一定要什麼地了,就只要了這麼點地皮,我總算規劃好一些不是?”
水至民也沒有張口答應,“我回頭讓千城市做一個調研,看看情況再說吧。”
雖說是這麼說,但其實是已經答應了下來。
何安華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到了差不多的點,便道:“龍淵啊,有沒有興趣入黨?”
入黨,自然就只有一個黨,那就是華夏黨了。
龍淵愣了下,“愛國就一定要入黨嗎?”
何安華笑了笑,“愛國不一定要入黨,入黨是政治覺悟的表現,也是思想、行爲上向我們黨的宗旨靠近。”
水至民也是沒有說話,只是略帶着笑意看着龍淵。
但龍淵卻是搖搖頭,“作爲一個商人,我還是寧願純粹一些。我也希望自己是站在更多的普通人角度之上去愛國。”
何安華沒有勉強,但多少有些可惜。“你是一個優秀的青年。雖然我們也是深入地調查過了你的家庭還有你的生活履歷,但還是不瞭解你是怎麼成長到這一步。倘若你願入黨,我可以作你的介紹人,今年的黨代會也有你的一席之位。”
龍淵還是搖搖頭,“我相信不論我入不入黨,愛國愛黨的心是一樣的。”
何安華勉勵了幾句,便離去了。
等何安華一走,氣氛也是稍微回暖了一些,水至民都有些好笑地責怪道,“能讓何主席願意做入黨介紹人的人可是基本上沒有,你還是第一個,就這麼不識趣?”
龍淵撇撇嘴,“入了黨,不論怎麼說就是其中的一分子了,身在山中反而看不到其全貌。而且對我做商人確實是不方便。”
“也罷,如今臨近換屆,華夏人事也是變動比較大,你不摻合進來也是好的。”水至民笑了笑,“知不知道這一次爲什麼把你們倆都叫過來?”
龍淵自然是搖頭了。
“走吧,待會兒有個飯局,我介紹幾個人給你認識。”水至民起了身。
但龍淵忙問,“到底是什麼事?多少讓我有點兒底吧?”
“是紅十字會、慈善基金的幾個負責人。”水至民停了一下,看了看龍淵道,“這一次的捐贈,我要你牽頭。”
龍淵怔了怔,“不是吧?我不願意。”做這種事情又是沒好處,還容易遭罵,龍淵可不樂意。
水至民卻不理會龍淵的不願意,“還有潽城市的市委書記和市長。”話畢,也不理會龍淵,直接往後而去,他一出門,很快就有人緊跟了上去,龍淵沒有辦法也只好和白雪互看了一眼,無言地走在後頭。
路上的時候白雪就沒有那麼緊張了,不僅如此,還笑着輕笑對龍淵說,“我看主席和總理都很和藹嘛……”
和藹?龍淵也是苦笑地點點頭。
對於高層的政治家來說,如果不是龍淵表現有足夠的價值——當然這種價值也包括龍淵的見識和能力——他一個普通的人怎麼可能叫來中南海?
但龍淵擔心的倒不是別的,而是國院這麼急着將龍淵推出去,對於他來說卻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走了約摸五六分鐘,水至民便帶着龍淵兩人坐上了車,跟隨二號首長的車來的,前頭是警車,後頭也是幾輛護衛,好在去的地方並不遠,就在中南海西側的一個華苑館,在這兒這些人早就得到了消息,在門口候着了。
但在龍淵下車之後,也是看到了幾張還算熟悉的面孔,馬漢和秦墨。
不過,秦墨卻似乎早就知道龍淵也在一樣,只是看了他一眼,並沒有任何的表情。
但水至民一下車,潽城市的兩位領導就快步上前來打招呼了。
水至民也不託大,和這些人握了握手。
龍淵和白雪就跟隨在後頭,只是看着。
但水至民在握手完了之後,也是向這些介紹了一下龍淵,“這一位年輕的小夥子呢,叫龍淵,這一位是他的未婚妻。”
“你好你好。龍先生真是年輕有爲。”潽城市的市委書記先是讚了一句,雖然他不知道龍淵到底是誰,但被水至民親自帶來又是親口介紹的人怎麼可能是一般人?所以他在讚歎時,也是伸出了手,“我叫沈學華,是潽城市市委書記。”
龍淵笑着和他握了握手,也是客套地說了一句,“很高興認識你。”
水至民看着龍淵和這些人一一握了一下手,這才發了話,“走吧。”
雖然是華苑館,但因爲是請的水至民,讓龍淵感覺驚奇的是一些菜都很平常,沒有任何的大魚大肉,甚至就只上了兩瓶五良液。不少人還只喝牛仔,似乎知道今天是有正事,並不是水至民專程叫這些人吃飯的。
而原由也是如此,本身就是在救災,但是又還在內部爆出了潽城市之下一些領導幹部的作風、瀆職等問題,這兩人也是嚇出了一身冷汗,趕緊上京來請罪。好歹這兩人做到了這個位置,多少比較敏感,很多事情並沒有直接參與,僅僅是知道而已。
因爲震區的大當家和二當家,水至民也是決定見上一見,這就有了這一幕,見兩人也是通知了紅十字會以及慈善總會的負責人,準備商討一下接下來的動作。
當然了,水至民作爲一國總理不可能參與具體的事情,這一次只是帶來了一句話的指導。
“小沈,你都是中央降下的人民幹部,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心裡自己要數。中央考慮到剛剛受災,也不打算將事態擴大化,但災後該整頓的必須給我整頓清楚來。”水至民這一句指導的話說得很還是很重,這個沈學華已經是接近五十歲了,他父親也是原華夏中央還算高層的人物,下潽城市是空降下去的,之前一直在幹京城一帶幹着,下去也是因爲幾年前準備在潽城市建一個大型水電站等原因。
沈學華自然知道這些,忙下了保證,拍了胸脯。
至於市長,則是姓楊,叫楊愛民,名字叫得很好聽,但卻是雲省本地人,在後臺關係也僅到省級,更多地紮根在市裡頭,京城他自然是來過不只一次,但真正和水至民一起見面的時候並不多,前幾天水至民因爲災情連夜趕到潽城縣城,這纔多見了幾面。
水至民也只是點了沈學華的名,並沒有點楊愛民的名,而是又向兩人尋問了一下現在的災情情況。
問起了災情情況,氣氛也是變得沉重了一些。
紅十字會的會長郭小華忙適時地表態,“總理,我們紅十字會打算與慈善總會一起做一起大型募捐活動,這是我們擬定的策劃書,請您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