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妖一族,是羣居在大陸西海岸蒼溪山上的類人族羣,外表看起來和平常人差不了太多,頭髮是深藍色或者淺金色,皮膚微微有些泛藍,血液是幽藍色的,耳朵是與精靈族類似的尖尖的形狀。
天青妖一族身形比普通人族略大,成年男性普遍高約兩米,女性略矮,但也在以免以上,天xing愛好和平,不喜戰爭。但是由於聚集的羣落外面有不少兇猛的野獸出沒,故而他們的族羣戰鬥力很是強大。
蒼溪山高超過千丈,天青妖一族又甚少下山,基本都在千丈以上的人跡罕至的區域活動。那裡常年冰封,再加上少有人至,所以天青妖一族除了身體強健之外,腦子普遍不如那些與普通人較多的族羣好使,說白了,可以算的上是一羣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傢伙。
這羣人對外來者基本沒有什麼敵意,偶爾有迫於生計爬上蒼溪山採藥結果遭遇意外的,被天青妖一族的族人看到後總會施以援手。
他們信奉山神,不知是不是多年的供奉起了作用,日子就那麼平平穩穩地過了將近千年,天青妖一族一直沒有出過什麼事情。
他們的名字在常人聽起來可能很怪,但是種族特色就算有旁人置喙估計也不會有什麼意義。基本每十年天青妖一族都要舉辦比武大賽,在其中選出強的一個冠以“勇士”的名號,再由族長爲勇士起一個後綴,加在名字的後面,代表無上的榮譽。
在天青妖看來,這種後綴是僅次於“神賜”的最高榮譽,名字後面帶有後綴的人是最強的,其中男性的後綴是一個字,女性的後綴是兩個字。
別看天青妖一族的女性身形較男性纖細很多,但是要是單純因爲這個就判斷她們比男性弱那可就大錯特錯了。天青妖一族的比武大賽不分性別,最後誰能獲勝,誰就是這十年裡族羣新的領導者,也就是信任族長。
在切斯特頓·班之前,連續三屆族長都是女性,據他說,是格外美麗的女性,雖說不像他一樣一看就很有力量,但是實力卻是極爲強悍的。
白淵看了一眼切斯特頓身上爆炸一般極有衝擊力的肌肉,雖是沒想出來他口中說的美麗的女性到底是什麼樣子,但是倒是能確定他說的他很有力量就是了。
至於退位之後的族長,句切斯特頓說,都去守護禁地了。天青妖一族的壽命其實極爲短暫,從剛出生長到壯年約莫要花費二十年,隨後十年相當於鼎盛期,再往後的十年便逐漸走向衰老,直到最後死亡。
所以能參加比武大會的族人普遍都在二十歲以下,十五歲以上,這樣才能保證最後對於禁地的守衛不會出現問題。
值得一提的是,天青妖一族的衰老和死亡並不像普通人族一樣,是一個逐漸積累的過程,恰恰相反,雖說是後面十年是衰老期,但是其實還是在不斷變強,身體機能也保持在青壯年的姿態,然後在最後的三個月到半年之內,身體機能迅速老化,戰鬥力斷崖式下跌,變成老態龍鍾的樣子,隨後在其他族人的注視下去世,長眠於蒼溪山的凍土之下。
所以這種奇怪的特性使得他們的族羣 交接也容易理解的很,通過比武大會選出最強的族人擔任族長之位,前族長接過上一任的責任成爲禁地守衛,等到下一次比武大會結束後,前族長與這一任交接完所有的事務之後,很快就變得老態龍鍾。
說起來天青妖一族,與其歸類爲妖,不如說是精靈更好一些,雖說與精靈還有某些不同,比如說精靈是由天地自然孕育而生,壽命極長,而天青妖一族是由父母所生,個頂個的短命鬼,但是生存方式倒是都還差不多,都是在人跡罕至的地方,對外來族羣友善,以及最後自然死亡時基本不會留下什麼東西。
也就是說,如果天青妖一族是自然老死,基本上是會整個化爲能量消散的,但是若是半途被殺了,就會像普通人一樣留下屍體。
這也是爲什麼從來沒有發現過自然老死的天青妖屍體的原因。
至於切斯特頓一直在念叨的禁地,據說是自從天青妖族出現以來就存在的地方,那是一處由幾座稍小一點的山峰圍起來的山谷。
蒼溪山並不是一座孤零零的山,恰恰相反,那是由一片山峰連起來的山脈,或許應該叫做蒼溪山脈比較妥當。山脈後方走不到三十里便是一座極大的港口城市,只要翻過蒼溪山脈就能看到,直線距離極短。但是幾乎沒什麼人走這條路,大多數人都是乖乖地走約莫半個多月的路繞過蒼溪山脈,也沒什麼其他原因,那山實在是高的不像樣,不是什麼人都能隨隨便便翻過去的。
既然是貫了禁地的名頭,自然也得有個禁地的樣子。平日裡就算是天青妖族的族人也不願意往那處湊,禁地守衛也儘量避免接近禁地的深處。
倒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險境,不過是一座天然殺陣,威力不算特別大,但是裡面住着天青妖一族傳說中的妖魔——雪含香彩嘯蛛。那是一種體型極爲碩大的蜘蛛,約莫兩個人那麼高,八條腿展開約有三丈長,每條腿的上都長着鋼刷一樣的絨毛,彎折處往下是雪白色,往上直到與身體銜接的部分都是漆黑如墨的顏色。身上遍佈和腿上一樣的絨毛,頭部長着八顆猩紅的眼睛,兩顆較大位於最中央,兩顆稍小的分別在兩隻較大的眼睛兩旁,餘下的四隻更小的眼睛均勻地分部在頭部兩側,看起來彷彿裝飾物一般。從天上往下看,那蜘蛛的頭部中央時漆黑的顏色,外圈像是鑲邊一樣環繞着一圈銀白色的邊。腹部顏色極爲鮮豔,由黑,黃,藍,紅四種顏色構成了一張極爲詭異的臉。
據說這種蜘蛛是極爲危險的存在,能在瞬間擊殺比它大多倍的獵物,族羣中有很多父母拿來嚇唬不聽話的小孩,但是天青妖族中人誰也沒見過這種東西,所以偶爾也會有人懷疑這東西是不是真的存在。
關於切斯特頓之前說的“惡魔”,其實倒也不是很難解釋。在切斯特頓贏得比武大賽之後不到三個月,他成功從前任族長手裡接過了作爲族羣象徵的項鍊,成爲新一任的族長。
切斯特頓很強,這是前任族長親口承認的,如果時間往前推十年,她也沒有能力贏過他。對於他當上族長,其他的族人並沒有什麼異議。老族長接下了守衛禁地的任務,從禁地中走出來一個滿頭銀髮,身形有些佝僂的老者。
往後的三個月,切斯特頓帶領族人狩獵,強健的體魄使得他能去到很多之前沒探索過的區域,天青妖族也發展地更加昌盛。三個月之後,從禁地中出來的前前族長自然去世,身形化歸天地之後,異狀就開始了。
先是族羣中的老人相繼死去,這本身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正常到了時候都會這樣,而死去的時間也跟他們自己推算的差不多。
但是留下了屍體。族羣中將近三十名老者相繼離世,看起來像是沒有什麼痛苦自然死亡一般,但是沒有一個例外,屍體全部保留下來。
這種異常惹得整個族羣都人心惶惶,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這種情況,因爲天青妖族之前從未出現過這種事。作爲族長,也是勇士的切斯特頓彷彿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但是因爲天青妖一族並不聰明的腦袋,直到最後也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
然後就是二十歲以下的小孩兒,兒童紛紛猝然去世,外表上看不出任何問題,就好像睡着了,但是已經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了。
族羣中的騷亂越來越強,不少人都覺得是觸怒了山神降下了神罰。但是切斯特頓知道不是。對於山神的存在,切斯特頓並沒有什麼疑慮,但是若說神罰就有些過於鬼扯了。雖說族中年輕一輩有不少懷疑過神到底存不存在,但是他顯然不會有這種想法。
按說他既然知道神罰不存在,那爲什麼還會堅定信念認定神存在呢。
這就不得不說起那隻傳說中才存在的妖魔雪含香彩嘯蛛了。原本是傳說中才存在的東西,但是切斯特頓確確實實地見過那東西。
那時候的切斯特頓還是一個小孩兒,約摸五六歲的年紀,到處亂跑,也不知道那一日是不是巧合,負責守衛禁地的長老並沒有發現他悄悄溜進了禁地。
那天的小切斯特頓格外幸運,毫髮無傷地穿過了所謂的殺陣,走進了禁地的內部。
山谷中的情景讓一直生活在冰天雪地環境中的小切斯特頓楞在當場,谷中一片翠綠,一派鳥語花香,格外地安寧,至於傳說裡禁地中窮兇極惡的大蜘蛛,根本沒什麼蹤跡。
整個禁地中除了四周有一圈翠綠的樹木之外,幾乎是平平坦坦的一片空地,除了最中央有一座小木屋之外什麼都沒有。他好奇地朝着那個小木屋一直走,直到走到那個小木屋前。木屋的門敞開着,裡面空空蕩蕩,只有一個看起來很是樸素的石臺,石臺上放着一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匣子。
小切斯特頓並沒有發現他走到小木屋前的時候,周圍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他只是目光被那個匣子吸引,心底忍不住地生出一種渴望,那種想將其據爲己有的渴望。
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小切斯特頓猶豫了一下,父母曾教導他不能隨隨便便闖進別人的家。他開口呼喊了幾聲,並沒有人迴應。
小切斯特頓嚥了咽口水,小心地往前邁了一步。
就這一步,讓他從木屋外進到了木屋內。
身後的屋門忽然關上,然後整個木屋瞬間變化,從外面看並沒有什麼變化,但是裡面已經是另一個世界了。
小切斯特頓木呆呆地看着猛然拉高的屋頂,中間的石臺彷彿瞬間遠去,雖說看起來還是在房間的正中央,但是整個屋子都變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然後從側面不知何時出現的巨型拱門中,緩緩爬出來一隻巨大的怪物。
那怪物長着八條長腿,速度不急不緩,等到完全顯露出身形時,小切斯特頓已經嚇得說不出話。
那是一隻巨型蜘蛛,外形跟傳說中的雪含香彩嘯蛛幾乎一模一樣。
與此同時,切斯特頓還聞到了從未在傳說中提到的極爲惑人的香氣,有些甜膩,卻也不難聞。
他還在發愣的時候,那隻碩大的蜘蛛已經轉過身來面對着他,八隻猩紅的眼睛緊緊地盯在他的身上。
切斯特頓開始發抖,他從未經歷過這樣的恐慌,冷汗從他的臉上滑落,他有種不詳的預感,只要自己亂動一下,自己就會被當場咬死。
就在這時,小切斯特頓聽到了一陣奇怪的聲響,他分辨不清楚那到底是什麼聲音,像是兩塊石頭在摩擦,又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石制的地板上滾動。
小切斯特頓忍不住轉了轉頭,試圖找到那聲音到底是從哪裡傳來的,就在這時,那隻巨型蜘蛛“唰”地一下衝到他的面前,幾條長長的蛛腿高高地擡起,彷彿下一秒就要將他整個貫穿。
切斯特頓恐懼地閉上眼,等着迎接自己死亡的命運。在他閉上眼的時候,他滿心後悔,後悔自己不聽父母不要到處亂跑的告誡。
預想中的痛苦並沒有出現,切斯特頓微微睜開閉上的眼睛,那條蛛腿就停在他的眼皮上方不到一釐米的距離。
切斯特頓睜大了雙眼,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看着面前這個被人定住了的巨型蜘蛛。
近看的時候極有壓迫力,但是眼下他並沒有什麼心思管這些,他往側面挪了幾步,這下總算是從巨型蜘蛛的陰影下閃開。
切斯特頓看着巨型蜘蛛背後伸出一隻手的男人,那個男人一身黑色的長袍,上面鑲着不知道什麼材質的白色滾邊,衝着他微微一笑。
“咦?天青妖一族的小孩兒?你怎麼會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