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西門仲淵談了一會兒,阮墨傾便回到阮府。一到阮府便把自己關在房內。樂瑤樂萱一見這情況都有點擔心,卻也不敢擅自打擾,只能默默守在房外。
房內,阮墨傾安靜的坐着,如同雕塑般。
她從沒想過自己的父母的死因是什麼,也從未懷疑過。可是現在卻從父親的好友口中得知自己的父親的死不是那麼簡單,這讓她有點接受不了。
隱忍?隱忍什麼?是讓她在還未有足夠實力前不要和朝廷作對,和皇上攤牌嗎?
難道她父親真的是皇上害死的?
這一刻阮墨傾真的感覺很累,爲這般的勾心鬥角而累。她從來都只是想平平靜靜的生活,可卻從不能如願。想逃離京都,卻還是回來了,捲入皇城爭鬥中。後來想着只要自己恢復了實力,便可離得遠遠的,把一切都拋得遠遠的,從此便是逍遙一生,可現在卻又有一身血仇,上天總是喜歡和她開玩笑是嗎?
揉了揉疲倦的眼睛,阮墨傾發現自己竟然不知自己以後究竟有何打算。前路漫漫,一路未知。
“參見王爺。”房門外傳來樂瑤樂萱兩人的聲音,緊隨着便是一陣敲門聲。阮墨傾知道是東方無痕,卻也不想開門。
許是見阮墨傾不樂意開門,東方無痕便自己推門進來。
“怎麼,從不見你深沉,這會兒倒是想深沉一下,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東方無痕隨手把房門關
上,然後就阮墨傾旁邊的椅子坐下。他一回府管家便來稟報西門仲淵來看過她,而她在見過西門仲淵後就離開王府了。
西門仲淵定是告訴了她一些事。這個時候西門仲淵肯定不會和她說起玄族的事,那麼唯一能影響她的便是阮裴的死。如今看她的樣子,便知道他猜測的所差無幾。
“王爺這麼晚了來阮府,是有什麼事嗎?”阮墨傾語氣甚爲平靜。
“王妃這個時候應該在王府。既然你不走,本王只有親自來接。”東方無痕用着同樣平靜的語氣對她說。看着她頗爲空洞的眼神,他的心裡很是心疼,只是他的情緒藏得深,所以阮墨傾看不到。
“我父親真的是戰死沙場的嗎?“抹去眼神中的那一絲空洞,阮墨傾定定的看着他。她希望他給她一個真實的回答,即使害怕那個答案也要知道。
東方無痕回視她,沒有逃避,不管是眼神還是答案,“不是。“這些事她總會知道,與其從別人口中得知不如他自己坦承。
“那是爲什麼?”她父親這一生都在爲東方王朝而戰,是東方王朝的守護神,那麼爲什麼皇上還要害死他。
“阮墨傾,你父親的死並不是那麼簡單,不是單單一個東方王朝造成的。”不止東方王朝,南陵,連暗中的那些勢力都有涉及。不過現在還不是完全坦白的時機。
“最是無情帝王家,這話可真的一點都沒錯。”他父親的
死是由多方造成的,卻依舊少不了東方皇室那重要的一筆。東方皇室都可以聯手其他勢力害死自己的臣子,那麼東方無痕呢,是不是有一天他也會把她推出去,像他父親那般?
看到阮墨傾那明顯的質疑和不信任的眼神,東方無痕心下一痛。是的,他受傷了。她的一個眼神就讓他毫無招架之力的受傷,可是這又能怎麼辦,她的質疑他能理解卻不代表接受得了。
掩去眼底那抹苦澀,轉過頭讓自己不去看她,“阮墨傾,皇家無情早已是事實,可不代表人人都無情。“他們不是一生下來就會殘酷,他們同樣天真過,只是在那個牢籠裡容不得你天真,容不得你善良,善良和天真只會讓自己死得更快,成爲別人的踏腳石,所以他們必須學會殘酷,學會殺戮。爲了更好的生存造就了他們的無情。何況,阮裴的身份早已註定了他的死亡。
“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們留我一命。”阮墨傾輕笑,可那眼底的嘲諷卻怎麼也藏不住。
“你……”東方無痕氣極,這個小女人平時還一副鎮定自若,怎麼今天就這麼愛鑽牛角尖,還怎麼拉都拉不出來。
“我也累了,今天就不回王府了。”
東方無痕氣歸氣,可也知道這個時候該是給她時間自己想清楚,遂也不再多說什麼,起身離去。
既然都已經攤牌了,那麼接下去的計劃就要提前了,他還是回去早早做足準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