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抓着胸口的衣服，大聲哭喊着：“痛，好痛，小棋，好痛啊，嗚嗚嗚嗚......痛死了......”
“還疼麼？我已經很輕......”話沒說完，已明白過來，她說的痛是什麼痛了。
她的痛，不在臉上，在心裡！
“痛......”
小棋嘆一口氣，在她身邊坐下。看着她淚流滿面，卻束手無策。她沒嘗過情的滋味，不能感同身受的領會她此刻的肝腸寸斷，所以，也不知道該怎麼樣去安慰她。她能做的就只有坐在她身邊，拉着她的手，陪她哭。或許等她哭夠了，就好了。
我也不負小棋所望，足足哭了半個多時辰才漸漸停下來。哭了這一場，心情也平靜了許多。卻還是悶悶的靠在小棋肩上，不時抽泣。
“要我說，你挨利妃一巴掌，又咬了爺一口，算起來也算扯平了，你也別在這委屈了。我跟了爺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他受傷呢，你該知足了。不過，我說你這丫頭也真狠得下心，瞧瞧爺手背上那傷口，多深啊。”
“纔不是呢。”我鼓着腮幫子反駁。
“怎麼滴，難不成你咬了爺不算，你還要打回來不成？”
“不是一巴掌，是兩巴掌！”
“......”
“要不是我抓着她的手，她反手還想給我一耳光。還不止呢，她還叫人掌我的嘴。”我孩子氣的給小棋告狀。
我知道，這些話不能跟六爺說，那總也得找個人說說的。雖然並不能改變什麼，小棋也不可能去給我討回公道，可有個人說說，終是好的。
小棋對我這孩子氣的行爲，很是無語。
忍了很久，我終是忍不住開口問：“小棋，你和文琴姐照顧了爺這麼多年，又是爺的貼身丫鬟，爺是不是......”
“寵幸”二字，我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我話沒說完，小棋卻在第一時間明白了我想說的是什麼。嘆一口氣，想了想，說：“筱汐，我想你心裡都明白，你若要跟爺在一起，那你就得接受爺有許多女人這一事實。爺是男人，而且還是皇子，女人多些，那是很正常的事。他不可能是你想找的‘一心人’！他的身份，他的地位，也不允許他是那樣的人，你明白麼？”
我猛的坐直身子，目不轉睛盯着她看，不可置信中又帶着淡淡憂傷：“你......被爺寵幸過了？啊哦~你打我幹嘛？”
“你的想象力可以再豐富一點。”小棋白我一眼。
“那就是沒有咯？嘿嘿，嘿嘿。”
“自然是沒有，你當爺是什麼人？還有，你這小腦袋瓜裡想的都是些什麼？”
我“嘿嘿”傻笑，“利妃說的，府裡好多丫鬟都......呵呵，你和文琴姐是爺的貼身丫鬟，我就以爲那啥啥啥了嘛。再說了，不好多都是這樣麼，貼身丫鬟，最後，都被少爺啊，公子啊什麼的給收進房了。”
就我的理解，所謂的“貼身”就是這麼個赤.裸.裸的意思，再貼切不過了！
小棋點頭，“的確有這個可能。好多大戶人家公子的貼身丫頭，最後都能做個小妾、姨太太什麼的。不過，咱們爺可不是那樣的人。反正我是不可能的。”
聽她這麼說，我“呵呵”樂了。可還沒高興起來，就聽見她又說：“不過......”小棋吞吞吐吐，欲說還休。
“不過什麼？”
小棋看了我一會兒，像是在思考什麼，最後說：“既然你已經打算跟爺了，那麼有些事，你早些知道了也好。我雖不會跟爺，可文琴姐，她已經是爺的人了。以後你們只怕會在一起伺候爺。我之所以告訴你，是因爲你跟文琴姐關係似乎不怎麼好。我希望以後，你們能和平相處，一起伺候好爺。”
小棋的一番話，再次成功的把我的胸口給堵住了。而且堵得死死的，再打不開了！
見她變了臉色，小棋又小心翼翼問：“筱汐，你真的想好要跟爺了麼？就算爺不是你的一心人，就算爺以後會有很多女......”
“小棋。”我匆忙開口打斷她，聲音顫抖，很有再哭的衝動。
我突然覺得很累，一點也不想再談這個話題！
無精打采的趴到桌上，望着桌上的茶壺，失了神。連小棋再說了些什麼，或者有沒有再說話都不知道。
良久之後......
“哎，”小棋嘆一口氣：“既然知道爺不會是對的那個人，幹嘛還讓自己這麼難過呢？以前你跟我講的那些大道理，講得頭頭是道，現在，你都忘到哪兒去了？”
大道理誰不會講？只是，做起來，有幾個人能做到呢？可何況，現如今，我已經陷進去了，想要再抽身出來，除了剜掉這顆心，我不知道，還有何辦法！
Ps：如果非要剜掉一顆心，才能忘掉一個人，那麼，你願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