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我最近的花田察覺出我的不適,猶豫了下,輕聲問:“燙得很嚴重麼,要不要我幫你擦點藥?”
雅歌聽花田這麼一問,立馬湊上來,“燙哪兒了?燙哪兒了?嚴重不?我這兒有燙傷藥。”
說完,不等我回答就下牀翻箱倒櫃找出一盒燙傷藥遞過來,“給。”
花田接過燙傷藥,說:“我給你擦點吧,那麼燙的水,肯定燙得不輕。”
我猶豫了下,點點頭,轉過身背對着她們,慢慢將衣服褪至腰下,露出燙傷的後背。
雅歌皺起眉頭,抱怨:“怎麼燙得這麼嚴重?”
花田拿眼瞥她,無聲的反駁:“你就愛大題小做,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
嘟嘟也湊過來看了看,不以爲意道:“哪有多嚴重?不過就是起了幾個水泡,紅了一塊。上次你被燙傷那次嚴重多了好吧?”
“是麼?”雅歌撓了撓頭。
“廢話。”嘟嘟白她一眼,躺了回去。
聽着她們的對話,我低着頭,無奈苦笑。
“你忍着點兒,這藥剛塗上去的時候可能會有些疼。不過,過一會就會涼悠悠的,很舒服。”花田說。
“嗯,”我點頭,“麻煩你了!”
藥剛沾上肌膚的時候,果真如花田所說,火辣辣的疼,可沒過一會兒,火辣感退去,後背變得涼悠悠的,很舒服。
抹好藥後,熄燈睡覺。
我聽着身邊漸漸平穩的呼吸,睜着雙眼望着虛無漆黑的空間,怎麼也睡不着。明明很累,思維卻十分清晰。
想着我以前在大學的日子,在家的日子;想着我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天,見到六爺的那一天,住進六爺府的那一天......
六爺,小傢伙,二爺,小棋,利妃,單月凝......一個個如走馬燈般在我腦袋裡不停的轉......
一會想到這裡,一會兒又跳到那裡,腦袋裡塞得滿滿的。可仔細一想,卻又覺得腦海裡一片空白。最後,什麼也沒想清楚,弄明白。
直到窗外天露亮色,我才沉沉睡去。只是,這一覺,依舊睡得不踏實。
我做了個夢,一個很可怕的夢!可當我被嚇得從夢中驚醒過來時,卻又不記得夢裡的內容。只有那種後怕的感覺一直留在心裡,久久不曾散去。
那日起牀,剛出房門,我手裡便被塞了把掃帚,安排去打掃後花園。而且還嚴厲告誡我,未得允許,不得踏進前院半步。
也就是說,六爺將我能見他的一切可能,通通扼殺!
他就這般不願見着我麼?
次日清晨,我提了掃帚去到後花園。
時值夏季,到處一片青蔥翠綠。滿目的綠色中偶爾又點綴着顏色各異的花朵。整個花園看上去,生機盎然,美不勝收。
憶及初進府中被派來打掃這裡時,正是冬季。我記得,那時似乎恰逢下了一場大雪。我便丟下手中的活計,偷偷捏起雪人兒來。後來,小傢伙跑來說要幫忙,卻拔了利妃的墨菊。氣得福叔兩撇小鬍子一翹一翹的,很是喜劇。
“呵呵......”憶及往事,我不由微笑出聲。
笑聲剛落,又回到現實,忍不住一陣失落。
“筱汐?”
身後突然想起一聲驚呼,語氣裡有掩飾不住的驚喜。
我回頭,只見一個身着藏青色勁裝的小夥子,手提長劍,興奮的向我跑來。我呆站原地,一時沒能認出他是誰,待他跑近,才認出他是誰來。
來人正是許久不見的唐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