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那個吹,雪花那個飄,雪花那個飄飄,年來到......
此情此景,跪在雪地,連厚襖都沒穿一件的唐可溪同學,也就是本人、在下、我,不得不想到了苦命的白毛女。
白毛女苦,自己更苦!
這都是啥事啊,自己好好一21世紀前途無量的大好學生,莫名其妙的來到這鬼地方。
遙想當年,當自己一覺睜眼的時候......
“姑娘,姑娘,醒醒,姑娘!”耳邊響起陌生的男音。
皺皺眉,翻個身繼續睡,完全忽略耳邊的低沉且陌生的男音。
“醒醒姑娘,姑娘!”聲音不斷,還外帶開始拍我的肩膀。
睡眠被打斷,我怒了!猛然坐起身就衝邊上的人吼:“你幹嘛,要死啊?吵什麼吵,沒見人在睡覺啊?你......”罵到一半,在看清眼前人的剎那,生生止住,眼睛大睜,直鉤鉤盯着眼前人。
男人?穿古裝的男人??
估計我的誇張反應嚇着了他,他很是小心的問:“姑娘,你沒事吧?姑娘,姑娘?”見我沒反應,又伸手拍拍我的肩。
閉眼,再睜開,再閉上,再睜開,沒變!
真的???
“姑娘你沒事吧?”見我久久沒有反應,眼前的男子有小心的問:“姑娘你是否遇到了歹人?這荒郊野外的,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你的父母或者同伴呢?”
荒郊野外?
四周除了樹還是樹,果真是荒郊野外啊!
可重點是,我怎麼在這兒?我很清楚的記得昨晚我是在我那一尺二寸寬的小牀上就寢的。
見我還是沒反應,男子失去了耐性:“姑娘,你一個人在這荒郊野外不安全,還是早些回家吧,免得父母擔心!”說完似乎不打算再管,起身就走。
我如夢初醒,抓住他的手,猶如抓住救命稻草般。心裡已隱約有了不好的預感,哆嗦着問:“敢問......”瞥一眼他腰間的佩劍,咽一口唾沫:“.......壯士,這是何地?現今又是何年代?”
男子帶着探究的目光打量我一番,纔開口回答:“永興都郊外,興和二十九年。”
忐忑的心,終於徹底歇菜了!茫然的看着眼前一切,開始反思:難道是因爲我穿越小說看太多,穿越夢做太多?
等一下!
身上披着件玄色織錦披風,應該是眼前這男子的。披風下還是昨晚睡覺前換的睡衣。左手食指的疤痕還在,大腿上小時候被狗咬過的疤痕也在。
還好,還好,不是什麼魂穿,屍體還是自己的!
呸呸呸,是身體不是屍體!!!
這廂我剛做完檢查工作,那廂卻有人不滿了,“姑娘請自重!”
聞言擡頭,只見那人背對我而立,一時沒反應過來,轉念一想才明白。是了,現在時代不一樣了,我剛那又是脫衣,又是掀裙的,肯定嚇着他了。我趕忙收拾好衣裙,披好披風,吶吶的說:“那個...誒...我想...”
我的話沒說完,卻從馬車裡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文劍”,低沉而雄渾有力。
背對我而立的男子立馬恭敬的回了聲:“是,爺!”然後看都不在看我一眼,上馬車,駕車走人。
意識到我將被丟在這兒,趕緊起身追馬車,衝着遠去的馬車直叫:“誒,你們別走啊,等等啊,我不認得路啊,喂......”
一不明物體由車窗飛出直奔我而來,本能的閃身躲避。不明物體掉在身邊的草叢中,鬆開的袋口露出白花花的銀子。
錢袋?給我的?
“往東,可進永興都!”聲漸遠去......
拾起錢袋,赤着腳追了兩步,眼睜睜看着漸行漸遠的馬車消失在樹林中,無助的喃喃自語:“可是......我不知道哪邊是東邊啊?”聲音哽咽。
一個人在樹林裡漫無目得走着,不一會兒腳就疼得厲害,便隨便找了塊草地坐下歇腳。也不知道是上天憐憫我還是咋地,竟然讓我撿到了一套疊放得整齊的衣服。
衣服是找到了,可問題也出來了:我是穿還是不穿?
左右爲難,最終一咬牙一跺腳,三下五除二,換上!卻不知道,這一換就換來了一趟免費的“皇宮兩年遊”!
當我換了衣服從小樹叢裡出來的時候,一大羣官兵迅速將我給團團圍住,一把把尖刀全對着我。好不容易接受了穿越的事實,現在卻再次陷入混亂,腦袋再次罷工。
“林小姐,我看你還是別逃了。就算成功逃脫,你可想過你年邁的老父親,可想過你的家人?你跑了,他們就只有死路一條了。你是個孝順的女兒,我想你不會這麼做的,是嗎?”一錦衣華服的人慢慢走過來,聲音陰陽怪氣。 “林靜女,您還是跟老奴回去吧,這樣大家都好過。”用詞尊敬,可語氣卻聽不出一點尊敬的意思。
“來人,請林靜女上車!”一聲令下,兩個官兵非常之粗魯的上前架起我就走。
我嚇得冷汗直冒,雙腿也開始打顫,乏力!長這麼大,我哪見過這號場面,膽子再大,現在也嚇得啥也不懂了,只知道大聲的叫喊。
“我看林靜女你還是省點力氣的好!抗旨,可是死罪!”陰陽怪氣的聲音,更是讓我膽戰心驚。
就這樣我糊里糊塗的被帶上了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
馬車裡我一籌莫展,急得直想哭。腦袋裡一團漿糊,昏昏沉沉,疼得厲害。以手扶額,倚在窗前,看着不斷後退的景物,放棄一切思考。罷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林靜女,林靜女,林靜女......”耳邊再次響起那陰陽怪氣的聲音。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自己竟在馬車裡睡着了。
“林靜女,到了,您請下車。” 不知道爲什麼,聽到他的聲音,我總是止不住的起雞皮疙瘩。
掀開車簾的瞬間,我再次懵了,腦海裡自動浮現出以下描述:
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勢,鉤心鬥角。盤盤焉,囷囷焉,蜂房水渦,矗不知其乎幾千萬落。長橋臥波,未云何龍?複道行空,不霽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東。歌臺暖響,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風雨悽悽。一日之內,一宮之間,而氣候不齊。
這種地方是我做夢都想住的地方,當然,那也僅僅侷限於夢裡面。當它真真正正的出現在眼前的時候,我唯一想做的就只有一件事——逃!
可我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這輩子,我逃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