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的拿着梧桐樹皮,夢千夜當真見到我,童兒不是說這四海八荒除了他誰也見不着我麼?
原來一直給我溫暖阿鼻紅落,竟然是那麼的冰冷,他們到底誰纔可信?誰才能信?
夢千夜什麼時候走得我沒有多在意,琉璃扶着看似無礙的夙燁穿過我透明的靈魂,消失在梧桐樹中。
攤開掌心,黃色的梧桐樹皮靜躺其中,我轉身學着琉璃他們的樣子,直直往梧桐樹走去。
“砰!”我揉着撞上樹的額頭,再走,再撞,來來去去十幾回,握緊手中的梧桐皮,我就不信了,今天進不了這個結界。
深呼一口氣,猛然扎進去,“咣噹”我竟然毫無準備落進白茫茫的世界中。
這是哪?我起身,還好只是魂魄,摔着並不痛,我伸手點着天空飄落的白色冰精,一粒粒尤如上好透明的寶石。
“唉!”耳邊傳來一聲嘆息,“誰?在哪?”我扭頭,身後除了白色還是白色。
可是隨着我的話落,身後出現龜裂,我起身跳躍,閃過裂縫,“轟動”一聲,從白色的地上生長出一顆巨大的無憂花,竟比司命院的無憂花樹大上不止數倍。
樹上並無綠葉,也無花朵,卻掛滿白色一閃一閃的星光,我在樹下仰望,白色星光落入我的眼中,很暖!
隨後一粒冰精落地,我清楚的聽見聲響,緊接着我眼前出現一根如玉的棍子,是白祭,琉月的武器。
琉月站在樹下,手持白祭,“哇”口吐鮮血,看來紅鸞沒殺了她,讓他重傷了。
我低頭移到一旁,無憂花樹開始落下那些星光,琉月把棍子放在一旁,坐於地上療傷。
難道這白色星光是療傷聖品,果不其然,琉璃扶着夙燁過來,琉璃見到琉月:“哥哥!”
琉月擡眼掃過,算是打過招呼,琉璃扶着夙燁坐下:“夙燁上神,你看今日白祭殤汐比往日來的都要多。”
白祭殤汐?白祭不是琉月手上的棍子嗎?怎麼眼前這顆樹叫白祭殤汐?
我抓着自己的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完全摸不到頭緒。
“嗯,在四海八荒,也只有這個地方可修復我身上的創傷了!”夙燁金色眼眸被白色的星點覆蓋。琉璃眼眸毫不掩飾她的欣喜。
我站在他們三個中間,伸手拿過白祭,如果這顆樹叫白祭殤汐,那琉月手上的白祭也是這顆樹的一部分。可是傾螭告訴過我,琉月手上的白祭是阿修羅族母樹的一部分。
阿修羅族母樹!不!不,傾螭說過,那顆樹早就死了,那眼前這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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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在一旁焦急道:“哥哥,你的玉隕怎麼自己浮起來了?”
玉隕?這個棍子不是叫白祭嗎?難道是我在陰司聽錯傾螭說的話了?
琉月猝然回首,棍子在我手上脫出,直砸在琉璃身上,琉璃悶哼一聲,不可置信的望着琉月。
我幻化閃過,握住從琉璃身上彈開的棍子連同手心中的梧桐樹皮,揮上那顆無憂花樹。
琉月夙燁顧不得療傷,合力護住琉月警惕望着四周。
棍子碰到無憂花樹,就迸裂出巨大的紅色的火光,琉月三人用手擋住眼睛,而我在這種紅色的火光中,睜大雙眼,左手阿鼻也脫落,掉在紅色火光中圍繞着我。
琉璃尖叫:“是白祭殤汐的私人幻境!”
琉月用身體護住琉璃,安撫:“別怕,有哥哥在,不會讓璃兒受到一絲傷害。”
“走啊!他在吞噬!吞噬周遭的一切。”夙燁幻化出結界,一道瀑布擋住了我所在的紅光和他們。
“不可能,白祭殤汐早就死了!”琉璃掙脫琉月的懷,擋在夙燁身前,看來剛剛那一棍子對她並沒有實質的傷害。
夙燁拉着琉璃:“走!他在發怒,近千萬年來的第一場怒火。”
“我不走!”琉璃甩開夙燁的手:“我是阿修羅族大祭司寶華琉璃,我爲什麼要狼狽的逃走?”
我在火光之中看見琉月的棍子一點一點融化在無憂花樹上。
一股巨大吸力把我吸到樹下,停止,我望見那顆樹幻化出一個黑髮,白衣男子,他背對着我說:“回來了!”聲音彷彿透過千萬年在我耳邊炸開來。
紅光外的琉月用複雜的神情望着琉璃,琉璃不怕死的往紅光之中走來,“本司命奉勸寶華琉璃殿下止步的好!你若上前,本司命可不敢保證你能活着離開上古神界。”司命站在紅光外溫潤地說。
“殤汐?”我向黑髮男子跑去,可是紅光外司命聲音剛落,男子便消失不見。
我尋找,慌亂,就是不見他,四周全是:“你回來了,你回來了,你回來了………”
“司命,你區區天界上仙,怎麼能進十九重天?”琉璃小心的止步,她是怕這十九重天的一切。
“呵呵呵!”司命低低笑了:“你當真好笑,你們怎麼上來的,本司命就怎麼上來的,若本司命沒忘記的話,十九重天可是禁地,你們上來界主同意的了嗎?”
琉月夙燁臉色難看了極點,倒是琉璃繼續道:“我們沒有得到界主同意?難道司命就得到界主的同意了嗎?要知道身爲天界上仙的你只限上十重天的盤龍池而已。”
“這個怕是不勞你費心!”司命左手一劃,破開紅光,右手抓起飛舞的阿鼻,圈住我,手一帶把我帶到他身邊。
朝虛空化了一個結界道:“怎麼以本司命能破了血祭,難道不是受到界主的同意嗎?”
“你到底是誰?”琉月上前一步逼問。
我伸手擺了擺,確定琉月琉璃他們見不着我,頓時深深地舒了一口氣。
司命微搖頭抓住我的手,十指相扣,褐色眼眸望着夙燁:“夙燁上神覺得本司命會是誰呢?”
“寶華琉璃殿下又會覺得本司命會是誰呢?”白色星點全落在司命和我的四周。
琉璃嚇的連連後退,手指着司命沒了剛剛的囂張氣焰。
司命逐步上前,一掌打在琉璃身上,琉璃像離了線的風箏,飛落,落地,口吐鮮血。
“不過沾了她一滴鮮血,也枉想對我使用迷失!真是不知死活。”司命牽着我慢慢的向琉璃落地的地方走去。
琉月夙燁自然上前護着,誰知司命霸氣十足的說:“二位想來是忘了,十九重天是白祭殤汐私人幻境,敢在使用法力者,就不怕被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