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螭的心疼焦急的話,聽了,還真像那麼回事。
可是我不會再被他們所欺騙,這麼久了總是要學乖一些。
我冷眼盯着司命的手:“這無憂花好看與我何干?你若真要我看不如把青歡還我!”現在對於我來說,青歡纔是唯一。
“我若跟他還給你,你會和我回天界嗎?”司命漠然的語氣中帶着一些小心翼翼。
“那也得把他先還給我不是嗎?”我的血都快流光了,真的無力站在這裡和他瞎扯什麼了。“如果你還念在我們曾經相處過一場,請你放了他!”
見她不爲所動,我所有的尊嚴在霎那間崩塌,我雙腳無力跪在他的面前:“求你,求你司命上仙大人,求你大人有大量高擡貴手不去去和一個剛學會化形孩子計較。”
司命如見毒蛇猛獸般抽回自己的手,捂着胸:“你竟然爲了一個護你不周的人下跪求我?”
“什麼叫護我不周?你是高高在上的上仙。”我又看向傾螭:“他是一界之主?而我有什麼呢?先前只不過有了一隻猴子陪伴,而他卻壓在五指山下,現在有了青歡,你們卻要把他壓在九轉還龍身下,你說,我還能有什麼?我能擁有什麼?”
司命握緊剛剛抽回的手,還轉放於身後,褐色的眼眸盡顯痛苦,張了張嘴,並沒有說些什麼。
紅鸞道:“這都一萬年了,你的腦袋瓜還是頑固不靈,活該當初被挖心!”
她這是在說誰?我無力扯着嘴角:“紅鸞,你這是說誰呢?我若真是你們口中的那個人,你們還會這樣對我嗎?可見,我不過是一個相象的人罷了。”
“不!你是阿璃,是璃兒,你活過來!”傾螭想過來,可在我和他中間隔了一個紅鸞,一個司命。
我苦苦的笑着:“我誰也不是,既然司命上仙不把青歡還我,那我和他只能各安天命。”
“真是越發的任意妄爲了!”我聽見司命說這樣的話,沒有心的胸口全是苦澀。
既然求不得,那我就死遠一些吧,起身想走,卻被人扼住脖子。
“想走?那也得把夙燁上神的心還我纔是。”來人又轉頭對司命道:“你說是不是司命上仙大人?”
“夙燁上神的心和本司命何干?”司命不屑一顧的把臉旁邊扭去,淡然處之的姿態讓扼住我脖子的寶華琉璃一陣惱怒:“你當真不給?不救她?”
“她一個妖精,死與本司命何干,你找錯人了,寶華琉璃殿下!”司命道。
倒是一旁的紅鸞和傾螭在我被抓那一瞬,統一了戰線,一臉警惕的望着寶華琉璃,伺機而動。
“司命上仙既然不在乎,那本殿下就不用客氣了!”寶華琉璃話落不可置信望着自己身體。
我從她的手下恢復自由身,冷酷拽着阿鼻:“都說左手阿鼻,右手地獄,身爲天界的殿下想來從來沒有嘗過地獄的滋味。”
寶華琉璃捂着被我貫穿的胸膛,優雅試了試嘴角的鮮血:“你也說了左手阿鼻,右手地獄,那麼你就該知道用右手的阿鼻,根本就傷不了人,你到底不管幾世都會被自己最信任的人騙。”
寶華琉璃胸口用肉眼的速度修復,我微笑:“是嗎?那可能是我太白癡,不過你該知道不只我一人看你不順眼!”
“你………”
量寶華琉璃復原能力強悍,但是也抵不過紅鸞和傾螭雙雙偷襲。
“一萬年前就看你不順眼了,沒想到打在你身上的感覺這麼爽!”紅鸞率先搶話道。
“可不就是!”傾螭跟着紅鸞附合:“你若早一萬年前死掉,便沒有今天這許多事,敢傷阿璃就去死吧!”
到底是誰傷我的?我的喉嚨一陣血腥翻涌,吐出幾口鮮血,寶華琉璃倒地之前,紅影閃過,琉月說:“誰傷了你?”
寶華琉璃虛弱的叫了聲:“哥哥,我好痛。”
我咳彎了腰望着琉月,一身紅衣,尤如我鮮血染紅一般,司命卻說:“怎麼看不住?弄傷了自己算誰的,日子沒到,還是不能傷了命脈。”
紅鸞倒是趁機過來扶住我快要站不住的身體,我愕然的看着她,她側一臉高傲對我說:“看什麼?沒見過鳳凰美人嗎?”
我撲哧一笑,鮮血淋漓:“還沒有,我們這是第幾次見面?美人?”
誰知紅鸞聽到我這話,抱着我哭的像個孩子,邊輕打我邊道:“你說你好端端的怎麼說沒就沒了呢?我找遍四海八荒也沒找到你,若不是契約還在,我真當你死了呢?”
我擡起蒼白的指尖,猶豫的停留在她背上,糾結着該不該輕輕的拍下去,就聽琉月對司命說:“你說的本王自然自曉,可傷本王妹妹這事,本王不會擅罷休。”
“罷不罷休,琉月王該找魔界和上古神界,而不是找本司命。”司命把一切撇得一乾二淨。
傾螭桀驁不馴道:“大不了冥界和魔界幹上一場,本帝正好爲阿璃報仇。”
我終是把手落在紅鸞背上,剎那,熟悉感襲來,在九天之上,一個着紅衣女子踩在一隻青色巨龍身上,頭頂上飛着一隻火紅的鳳凰。
“你是誰?”我顫慄着,這不屬於我的記憶,紅鸞回我道:“我是……”
我不知那來的力氣,推開紅鸞,硬生生接下琉月一棍。
當那如玉的阿修羅族母樹做成的棍子打在我身上時,我對着紅鸞笑着說:“對不起,我想我忘了你,原諒我,記憶總是不好,忘記許多重要的事。”
“不要!主人!”
“不要,璃兒!”
伴着他們的尖叫,呼喊,惶恐聲,我跌回祭祀場中間,胸口缺口正對着夙燁上神那半顆心所在的無憂花正中央,望着本該漆黑的空中,竟然全是星星點點。
紅鸞瘋了似的撲向琉月:“她是你妹妹,一萬年前你奪她位置還夠嗎?現在連她的輪迴也不放過?”
琉月居傲說:“本王的妹妹剛剛被你們打傷,這個仇本王自然得報。”
“而且一隻妖精怎麼會是本王的妹妹?”
“是嗎?既然你都不認,那麼體怪我不念舊情。傷我主人者,死!”紅鸞煞氣直襲琉月。
傾螭跪在我面前,捧着我頭,卻止不住我嘴角的血,他不斷喚着:“璃兒,阿璃,你說等我長大,站於我身巡視着四海八荒。”
我身體起伏,慢慢的側頭,望着離我不遠的司命,他低着頭,嘴角噙着笑,看不見他眼中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