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洛缺課了。讓周成幫忙給請假。周成問：啥事兒啊？你從來不缺課的。
高洛：生病。
周成奇怪，昨天都還好好的，今天怎麼就病了。
一樓臥房門緊閉，隱隱約約漏出幾聲曖昧的喘息和女孩低低慵懶的求饒聲。
厚重的簾子隔絕了清晨的陽光，室內風光旖旎，男孩懲罰性地加快自己的動作，問身下人：“還搬嗎？”
“不，搬了……”
“是不，還是要？”
“不，不，不搬。嗚～”
那天早上李素一連腳沾地的機會都沒有。洗澡也是高洛抱着去的。她窩在他懷裡昏昏欲睡，沒有一點精神。
李素一手機響的時候是高洛接的，來電是大花。聽到高洛聲音還有點詫異，大花沒有像往常那樣調侃他們，只是有氣無力地說，如果李素一醒了，給她回一個電話。
高洛說好。
中午外賣送到的時候，李素一還沒醒。高洛進去把人撈起來輕聲哄：“寶寶，吃了飯再睡。”
李素一翻身不理他，高洛把人抱出來，裹上外套，抱到餐桌前，放在腿上給她喂。
李素一閉着眼睛吃了兩口就說不想吃了，高洛說不行，再多吃一點。
李素一怕他又故技重施，只好又跟着吃了兩口。瞌睡算是徹底醒了。
高洛把手機遞給她說：“大花讓你給回電話。”
李素一“哦”了一聲，懶懶接過手機，手指在上面劃拉了兩下，給大花回撥了過去。
那頭電話接通了，大花聽到她聲音就開始哭，李素一一下就急了，問：“怎麼了？陳年欺負你了？”
大花說：你來陪陪我吧。
李素一求之不得，正想該怎麼逃脫如狼似虎的高洛，大花簡直是在解救她！ 她當即一口答應下來。
高洛臉黑得能擠出墨。 李素一從他身上掙扎着要下來，高洛把人箍緊了點，說：“去了什麼時候回來啊？”
李素一偏頭想了想：“五六天……”
高洛冷笑。
李素一心虛：“稍微長了點吼，三…三四天……”
高洛伸出食指豎在李素一眼前，說：“一天！最多一天！”
李素一小心翼翼地又把他中指掰起來，說：“兩天吧，大家一人退一步。”
高洛還要說什麼，李素一搶白道：“大花是我最好的朋友了，她這麼難過，我就不能多陪陪她嗎？你不能這麼霸道啊……”
高洛把手放下，又把人抱回臥室給換衣服，說：“兩天後我來接你。”
李素一點頭。
衣服換好後又被高洛按在牀上親了一通，說：“等你回來了，要把這兩天的作業補上。”
李素一秒懂，不自覺打了個抖，伸腿踢了他一腳，高洛把腳抓住給她套襪子。
最後被裹得嚴嚴實實送去了大花家。李素一下車的時候高洛像個被遺棄的狗狗，說了幾次：“晚上要開視頻啊，我要看你。”
李素一給他做拜拜，說：“知道啦～知道啦～”
大花開門的時候眼睛腫得像桃子。李素一拉她進屋，問：“怎麼了？”
大花捂着臉：“我可能這輩子都沒辦法懷孕。”
李素一抱她拍她背，說：“什麼叫沒辦法懷孕？”
大花抽抽噎噎說：“檢查說輸卵管嚴重粘連堵塞……受孕機率極低。陳年，陳年那麼喜歡小孩，前兩天他媽還在打電話問什麼時候要孩子，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李素一摸摸她頭髮，說：“陳年知道嗎？你跟他怎麼商量的？”
大花搖頭：“還沒告訴他，他出差去了。”
李素一：“別擔心，現在醫學那麼發達，會有辦法的。等陳年回來，你好好跟他說。”
大花哭得累了靠在沙發上，李素一知道她肯定沒吃飯，起身去給她下面。
端在她面前時大花搖頭說沒胃口，李素一逼着她吃了點，兩個人裹着小毯子窩在沙發上，大花把頭靠在她肩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李素一不知道這種事該怎麼安慰。有時候刀沒有戳在自己身上，你是體會不到別人那種痛的。 所謂的感同身受真的很虛假。
陳年家是很傳統的家庭，家裡也只有陳年一個兒子，老兩口愛得跟寶貝疙瘩似的，倘若大花真的不能生孩子，老人家那邊還真不好交代。
高洛的視頻是八點準時打過來的，大花在臥室裡跟她媽媽通電話，李素一接起，視頻裡的人應該是剛剛洗過澡，頭髮溼噠噠地頂着，李素一說：“怎麼又不吹頭髮，會感冒的。”
高洛哼的皺了下鼻子，說：“感冒纔好，感冒你就會心疼，就會回來照顧我了。”
李素一：“胡說八道，趕緊去吹頭髮。”
高洛粘膩地說：“寶寶，我都想你了，不如我現在就去接你吧。”
李素一揉了揉眉心，說：“不要胡鬧，搞不好我還要多呆幾天……”
話還沒說完高洛就變臉了，“你最好想清楚再說。”
李素一早就已經看透他了，高洛就是那種扮豬吃老虎的人。 平時一副奶兮兮，小可憐樣兒，背地裡鬼點子多得很，他真的有一百種方法讓你妥協於他。
李素一說：“大花的事很棘手…她身體不好，情緒也不好…我就多留兩天，等陳年回來我就回家，她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高洛有點氣急：“那我呢？你就可以不管我嗎？”
李素一覺得他有點不可理喻，說：“你又沒生病，再說你這麼大的人了，不能好好照顧自己嗎？”
視頻裡的人臉色刷白，用力咬了咬後槽牙，李素一覺得自己說錯話了。 高洛本身就沒有什麼安全感，從前受虐待時找自己姐姐尋求保護，卻被告知要自己堅強，不能事事依賴別人。 現在李素一又說了差不多的話，簡直是又在挖他傷口。
李素一趕緊說：“小洛……我……”
視頻被掛斷了，電話那頭一片漆黑。
李素一給他發微信：對不起，大花身體真的很不好，我保證過兩天就回來好不好？
高洛沒有回，李素一知道高洛又傷心了。 她隱約有點擔心他，總怕高洛又胡思亂想。
大花打完電話聽到了李素一和高洛的對話，她走過來坐她身邊說：“我沒事，你要不放心就回去看看他。”
李素一捏着電話想了會搖頭，說：“他只是小孩子脾氣，明天就沒事了。我多陪陪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