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又去指導蘇淩。我冷哼道:“抓什麼抓,我奔波了一天,你這個事主倒是很悠閒啊。”
我於是將那頭顱的事兒跟吳聃說了一遍。吳聃皺眉道:“頭顱被放在那工廠會計的地窖裡,這有點意思啊。走,我跟你去看看。”
我推門而入。擡眼一看,我擦,段清水正站在神仙姐姐身後,俯身貼在人家臉頰邊,握着人家姑娘的手,教她玩電腦。
蘇淩點頭。走出門去。我回頭看了一眼百無聊賴雙手插兜看着電腦的段清水,心中暗樂,於是上前想去捉弄一番。卻不經意地瞥見那電腦桌面。
吳聃說道:“廢話。我在天津多少年了,這點事情都不知道麼?”
我了個擦,竟然是神仙姐姐!丫的一定是以教電腦爲由用攝像頭拍了人家的照片。
我於是帶上吳聃去警察局見趙羽。趙羽見我倆到來,便將屍檢報告轉述給我們聽。
隨即,我將電話遞給趙振海。趙振海接過去,點頭哈腰地聽了半晌,最後抽了抽嘴角,應道:“知道了老大。”
我趕緊問道:“什麼辦法?”
段清水瞪了我一眼,站直身子,對蘇淩說道:“那先跟他回去吧。”
“等等,你說什麼,白花蛇?”我問道。
趙振海冷哼道:“你什麼時候跟我們老大熟了?上次見了我們老大都沒搭理你!”
段清水冷哼道:“我就知道你沒這麼大本事。”
我笑道:“不用,一羣大男人呢,你就回去跟惡女休息吧。”
我笑道:“現在我要接神仙姐姐回惡女家裡了。段大叔您能不能高擡貴豬手,讓人家出來?”
段清水回道:“在我辦公室。你過來吧。”
吳聃愕然道:“什麼跟什麼,那人不是三年前的了麼,現在怎麼又扯出來了?”
吳聃說道:“有個辦法可以速度解決下。”
晚上,我,趙羽,吳聃和趙振海到了林翌晨家裡。當然,我還隨手帶了小冪。
我繼續苦笑道:“師父哎,今晚我把那個‘拉我上來’拉上來了,你說會有什麼後果?”
段清水皺眉道:“什麼秘密?”
忙完這些後,沒多久,屋裡的鐘聲響過十二下。
我這才又打車趕回段清水所在的那娛樂城,這回走到辦公室走廊的時候沒人攔我了。估計那招“給下屬看你睡相”的損招起效果了。
趙羽皺眉道:“現在有一連串的問題。首先,李復爲何被分屍;其次,林翌晨爲什麼死在閣樓;第三,那保險箱裡爲什麼有引火符和蛇骨藥酒;第四,林翌晨爲什麼把司機的頭顱關在地窖,還拿道法封印;第五,冷庫的冰屍又是怎麼回事,誰殺了成澤。最後一點,這幾個問題有聯繫嗎?”
我苦笑道:“師父,你說的那個‘拉我出來’是真的啊?”
吳聃說道:“找趙振海,請鬼問路。請鬼也不一定能請到,但是,既然那個頭顱被封在陶罐裡,說明怨靈作祟不肯離去。雖然不知道這司機的鬼魂跟林會計有啥關係,但是能引出這個鬼來,那應該很多事情就明白些了。”
趙振海於是開始擺起香案,取出柳枝和紙錢,讓我和趙羽在左右兩旁點燃燒着,自己則對準那陶罐振振有詞地開始做法。
而那林家地窖裡的頭顱,卻更讓人意外。那竟然是車禍死的那個拉貨的司機的頭顱。爲了這個,我們查了三年前的卷宗,說是這司機的屍體已經被火化了,但是那頭顱確實在火化的前一天不見了。
我嘿嘿笑道:“我看到了。告訴你,以後對我客氣點。否則我把你的秘密公之於衆。”
“啊,這能有什麼大事啊。”我吃驚道。
小滿的媽媽加夜班,這娃還是被寄放在這裡。我告訴章夢,警察們連夜查案,讓她們躲在屋裡別出來。
但事情至此,也沒什麼別的法子了。忙活了大半天,我這纔想起自己把神仙姐姐給丟到一旁去了。於是趕緊給段清水打電話,問他在哪兒呢?
我嘆道:“不成。今晚我們還要連夜辦案呢。神仙姐姐,我先送你回去。”
那骷髏正是失蹤多年的林翌晨,不知爲何會在閣樓裡。那些殘肢和玻璃罐子裡的頭顱是李復的,也不知是誰給他分屍。
我一聽這話,想起那個詭異的“拉我出來”,便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邊燒紙邊端詳着四周。其他人突然安靜下來,四下一片寂靜,只剩下趙振海的低聲唸咒聲。
於是,我撥通段清水電話,將趙振海的事情簡單說了說,順便加了一句:“桌面,你看着辦。”
段清水心不在焉地看了我一眼。問道:“怎麼,兇手抓到了?”
吳聃說道:“你們不知道,這事兒得很多老天津才知道。那工廠附近有條正南正北的路,而旁邊原來有條河,那條河是正東正西的,然後又有一條西北—東南的路,這樣幾乎形成一個正直角三角形,現在那工廠的位置,正在重心上。不過風水學上說,這地形的形狀神似一個拉滿的弓,那工廠正掛在箭上,被射往西南方向,那裡曾經有一片水域,方圓幾裡都沒有人住,那纔是最恐怖的地方。那片水域原本是個水庫,後來淹死過好幾個人,政府部門就給填平了。我當年只從附近經過了幾次,也沒見到什麼特殊的東西,可能也有很多怪事兒。但是最怪的,還是發生在那條西北—東南的路上的事,也就是那根繃緊了的‘弓弦’上發生的怪事。”
我心中那個樂啊。
我邊向門外走便笑道:“桌面上的秘密!”
心情愉快不少。首先,先去找趙振海,讓他晚上到林翌晨家裡來,請鬼。
掛了電話後,將手機遞給我,冷哼道:“算了,跟你走。”
“是啊,聽說那廠子還做蛇酒呢。”吳聃說道:“所以啊,自此,大車再不敢從那兒轉彎,寧願去繞那條南北路。而曾經有那麼一大段時間。每到晚上就沒人再敢從那出事的地點經過。後來一天,聽說有一個失魂落魄的人跑到附近村告訴說有人在路頭翻車了,裡面的人一直在叫‘拉我出來……’,讓附近村的人趕快去救。等大夥到那去看時。卻哪裡有人,只有個空蕩蕩的水庫。那個報信的人也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腦了,站在那支支吾吾的發呆。不明白剛剛爲何會看到有人。然而,據離水庫近的人家說。每當陰天的晚上出事的那個時候,總能聽見那個水庫裡有人在哀求‘拉我出來。拉我出來……’,聲音極其悲慘恐怖,讓人不忍入耳。不過當時死的那個人的屍體已經被撈出來了,大概陰魂不散?這個我倒是不知道,反正,那水庫雖然被填平,那地方還是個凶地。你看吧,那幾座工廠哪個經營得好?而且正對着水庫位置的工廠還出了這麼多事。所以啊,你們去那做生意,輕則賠錢,重則賠命,自己看着辦吧。”
章夢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頭答應了。爲了確保安全,我和吳聃在門上貼滿了鎮妖符,又掛了一面偌大的鏡子在門上,又在門前灑了硃砂,擺放了桃枝。
蘇淩點了點頭,問我道:“案子查明瞭麼?”
我聽了這些,冷哼道:“殺了上百條蛇,那也真夠心狠手辣了。畢竟是生靈,而且,聽說這蛇有靈性,該不會是被蛇靈給報復了吧。”
蘇淩大概第一次擺弄電腦這玩意,只是好奇地盯着屏幕,也沒在意段清水佔便宜的動作。我立即咳嗽道:“這個,段大叔!”
我哈哈笑道:“此一時彼一時。不信,我給你證明。”
這樣過了大概一刻鐘後,我突然瞧見陶罐裡似乎冒出了一股黑氣。而門前的鏡子裡,好像多出了一個人影。
“那條路吧,由於往東走,西北拐彎時角度比較小,所以很危險,一不小心就要出事故,特別是開大車的,翻進那個銳角里面的水庫裡好多次,其中又一次還砸死了兩個人,事鬧大了。這事沒幾年。那裡原先沒什麼廠子,也就是這幾年纔開始建的。你說的那個工廠算是很早的了。因爲那廠子生意還不錯,所以不少廠家就看中那地方,打算買下來地皮建造工廠。自然,送沙、灰、石、磚、水泥的車也絡繹不絕的往那裡開。某一年的有天晚上,一輛拉石子的卡車下坡時彎轉大了,也沒有踩住剎車。結果就跟另一個拉貨的車撞了。拉貨的那車,連人帶貨全部砸進了水庫裡。當時聲音很大。有附近的村人跑去看時,見其中一人已經當場身亡。變了形的車門陷入他的腦袋,電燈照着他白花花的腦漿和鮮紅的血淌在一起,令人膽顫又作嘔。另一人被石子壓碎了胸腔,在石子下露出了嘴巴一遍遍用微弱的斷斷續續的聲音喊着‘拉我出來…拉我出來…’,但由於石子壓很多,沒等大家把他拉出來就已經斷氣了,死不瞑目。更噁心的是,那死不瞑目的是貨車司機,車裡裝的竟然都是白花蛇。一條條的死蛇散落在石子上,那情景你想想吧,多噁心。”吳聃嘆道。
我瞪眼道:“你怕什麼?我和我師父都會在,沒事的!再說了,我跟你們老大段清水很熟,你想不想在他手下幹活了?!”
蘇淩說道:“要幫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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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振海一聽這話,擺手道:“不行不行,這鬼太厲害,我不敢請。請完了,你們問完了,還得我送走。萬一送不走,我豈不是倒黴了我!!”
隨即,將惱羞成怒的段清水關在門內,帶着蘇淩走了。抓住了段清水的痛腳,我頓時
但是,這司機來自一個窮鄉僻壤,光棍一個,沒什麼親人。因爲李復研究藥酒,他就從自己家鄉那邊搞到許多白花蛇,想高價賣給李復。結果,沒想到橫死在路上。
段清水一見我來。下意識地合上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