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手上一用勁,將惡女扯到自己懷裡,用脣堵上這貨的嘴。此時,我聽到隔壁門聲一響,那人走了出來。所幸惡女此時嚇住了,一時忘了反擊。我聽得那人腳步聲遠了,這才放下心來,而惡女柔軟的雙脣觸感,也突然觸及到我的感覺神經。
此時,我聞到一股淡然的花香從她頭髮上傳來,不禁更覺心神恍惚,手臂不聽使喚似的攬住她的肩膀。
我瞧見她一副又驚又怒又臉紅的樣子,突然有些心動,也起了捉弄之心,便也不放開她,不由地將這突然起來的吻加深了去。
趙羽此時抱着那昏睡的小女孩走上前來,問道:“大爺,您看這孩子是不是這小學裡的學生?”
惡女突然察覺我的動作,轉身就要罵人,我卻聽到門外有腳步聲傳來,慌亂之下趕緊捂住惡女的嘴,對她使了個眼色。
這時,阮靈溪也跟了過來,說道:“晚上小學生都放學回家了,哪兒會有孩子留在這兒?”
阮靈溪說道:“一樓有保衛科,咱們沒細看。但是好容易來一趟,你得看仔細了。”
我頓覺羞愧:“是我覺悟不高。那你說怎麼辦?進去又會被人攔住。”
我不由地閉上眼睛,只覺得周圍充滿花草馨香,懷裡一片溫軟,這突然的愜意讓我的心跳莫名加快,顧不得她的掙扎,而將惡女抱得更緊。
趙羽在一旁聽了,說道:“靈溪,宋炎說的話你得好好考慮下。他說你可能出事,多半不是假話。因爲幽冥眼不可能看錯。”
我嚇了一跳,心想這不能驚動胳膊便秘那位吧?
阮靈溪打了個寒噤,說道:“多噁心啊,說是下體出血而死。難道是大姨媽麼。”
阮靈溪罵道:“我呸!你纔會出事!楊問這貨找的是你不是我,怎麼也得你出事吧,切。”
惡女怒道:“我不管,讓你敢佔我便宜!”
我啐道:“行了,說多了我也覺得噁心。”說到這兒,我突然覺得阮靈溪有點奇怪。因爲我瞧見這貨周身竟然籠罩着一絲青灰色。
青灰色的光!難道惡女要倒黴??
我嘆道:“好好,到時候出事你別怪我。”
門一開,出來一個頭發灰白的老大爺。老大爺疑惑地看着我們:“你們幾位是?”
趙羽說道:“等你們進去給我發個信息。如果找到可疑的地方和可疑的人,或者遇到危險,趕緊告訴我,我衝進去幫你們。”
我們三個於是分頭去找。沒多會兒,阮靈溪低聲招呼我們:“找到了,你們過來看!”
我們倆於是摸到一樓去。在一樓走廊上,我聽到保衛科的門響了一下。阮靈溪立即將我拖進旁邊的女洗手間,順便插了門。
“很吵?”我跟趙羽互相遞了個眼色,當即各自對着那五個女鬼開槍。正當我們舉槍射殺那女鬼的時候,我突然見那怪娃娃竟然開始繞着我們跑跳。
果然的,幾秒後,惡女跳了起來,一腳踹了過來:“宋炎!!你這色魔!!”
我跟惡女都有點尷尬,但這時也顧不上多廢話,便對趙羽說道:“那個做小倉庫的房間有問題,咱們進門去看看。”
我心中一慌,趕緊放開惡女,心想都是夜色惹得禍,竟然對惡女做出這種行徑。
從那五個人的背影和側臉來看,像是五個老人。但看到他們之後,我心中一沉。因爲我分明瞧見圍繞在他們周身的青灰色的死氣。
我聽後,心中暗罵:你妹,你來當正派人物,讓我倆爬牆當小偷,真夠可以啊。
但這個時候,我卻驀然也感到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從身體裡傳來。好像是有兩隻巨手從中撕裂我的身體一般。
逐漸的,我的意識也開始遊離起來,不由地將吻下移,貼着她的脣到了頸邊,一直觸到衣領,我才恍然警醒過來。
這休閒中心並不大,洗手間也顯得有些狹窄。我倆這前後一進,再縮到角落去,空間瞬間變擁擠。我見惡女靠在我身上,眼睛盯着門外,卻不由自主地去看她的側臉。惡女雖然性格暴躁,卻擁有一副好相貌。尤其側臉看去,十分驚豔漂亮,十分女神級。
我冷哼道:“那你呢?”
我摩拳擦掌:“難道你想給他拆了監控器電線?”
就在這個時候,我眼角餘光瞥到地上的那方手絹上。這是一塊棉布格子手絹,看上去像是老輩人喜歡用的東西。現在的人都以紙巾代替了手絹,完全不會用這東西。
阮靈溪贊同道:“對啊,在這兒議論有什麼用,還是得去看看才知道。”
我趕緊將警員證給大爺看了看,只說是剛纔跟朋友聚會回家,在隔壁職業學校門前遇到一個小女孩睡在那兒,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就過來問問。
我無奈道:“我沒有,我先把趙羽也喊來。”說着,我掏出手機給趙羽響了聲電話,隨即發了個短信過去:速來一樓走廊窗戶這邊。
“又?”趙羽問道:“大爺,難道這種事不是第一次了?”
我生怕這貨出現會又搞出什麼幺蛾子來,趕緊幾槍解決了女鬼,卻看那娃娃。也不知是我人品大爆發還是怎麼,以往不給力經常被人吐槽爲醬油的戰神,這番突然逆襲了。
我一聽,頓覺腦門無數黑線。這我真是白費口舌那麼長時間啊我!!
我仔細聽着隔壁的動靜,想着那值班的保安走了之後,我們再離開。但是等了半晌,胳膊沒啥動靜,我心中不由鬱悶:我靠,這貨該不會是便秘吧?
我跟趙羽端着槍,阮靈溪隨後,慢慢下了地下室。
我沉吟道:“那手絹也許是楊問送給榮榮的,反正我覺得那手絹有問題,怎麼說呢,好像是浸染了血跡。”
趙羽愣了一下,將槍放下,皺眉道:“活人有這麼奇怪麼?”
趙羽也不明所以,眼見着阮靈溪和我都喊疼,而且臉色慘白全身發抖卻無計可施,於是舉槍對準那陰笑的女娃,喝道:“你是什麼東西?!是人是鬼?!”
我嘆了口氣:“二三樓都沒問題,一樓也沒有。我說咱們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推門一看,見雖然被稱爲是倉庫,裡面卻沒什麼東西。但這屋裡確實一股冷森森的氣氛,而且地板上冒着很重的黑氣。
我剛要讓她噤聲,但這擡頭的瞬間,突然瞥見一股不尋常的跡象!
三樓是健身房等地方,也沒人。我跟阮靈溪找了半晌,一無所獲。阮靈溪說道:“你倒是睜開你那眼睛仔細看看,哪兒有問題,快點!”
我心中覺得好笑,丫的,現在你不敢罵我吧??有本事你來罵我啊!!有本事你喊啊!!!喊了之後咱們倆都甭想逃了。
我低聲對阮靈溪道:“右邊屋子有問題!咱們去看看。”
大爺湊近一看,吃了一驚:“這不是小榮榮麼?這是劉老師的女兒,怎麼,你們是哪裡的?”
我看着那怪娃娃,一時嚇呆了。趙羽此時舉槍就要扣動扳機。我趕緊一把抓住他,喝道:“這女孩是活人,不是鬼!”
但此時,我卻見她也傻住了,一時間竟然忘記揍我。我見她眸光泛着泣然倔強的水潤之色,不由有些心猿意馬。但是想起一會兒這貨要是反應過來,指不定得給我一頓多厲害的胖揍,便趕緊站起身,跟她保持了一段安全距離。
片刻功夫,那手絹化爲灰燼。手絹燒掉後,那小女孩便突然昏了過去。我覺得身體的疼痛也減輕了不少,於是趕緊跟趙羽奔過去看那女孩的情況。
趙羽點頭,也不多話,跟着我倆到了那倉庫門前。我一推那門,見是上了鎖的,這才摸出一段鐵絲來,三下五除二地打開那門。
想到這裡,我們仨趕往那長虹生態園的休閒中心。
我們見她站在牆角一處位置,果然見地板上有一道上拉的木門。
我上前拉起那木門,見一個小地下室出現在眼前。而且,那地下室竟然有燈光透了出來。
但所幸,此時男洗手間傳來沖水聲,掩蓋了這邊的聲響。我見惡女沒完沒了,惱怒之下抓住她的雙手,低聲道:“老實點兒,隔壁有人!”
女洗手間左邊隔壁是男洗手間,右邊隔壁應該是個小倉庫。這是我們進門的時候看過的。
我於是拉着阮靈溪貓着腰從洗手間出來,來到走廊的窗戶邊兒等趙羽。一樓的窗戶都有放盜的鐵柵欄,但是,這地方由於沒什麼好偷的,這鐵柵欄也沒上鎖。我一點點地將這層防盜柵欄給推開,見趙羽已經到了窗下,便示意他進來。
我頓時靈機一動,喊趙羽道:“快,快把這手絹點火燒了!”
趙羽於是從窗戶進到屋裡,掃了我倆一眼,低聲道:“你倆怎麼衣衫不整的?”
門衛大爺一邊打開大門讓我們進來,一邊解釋道:“這榮榮最近不知怎麼了,有了夢遊的習慣。前幾次是隔壁職業學校的學生早上發現的,說一個孩子睡在操場。我正好聽說,趕過去一看,果然是。後來又出現過三四次這情況。可說來也奇怪,這大門關着,就算是從鐵欄杆縫隙鑽出去的,但是這孩子是夢遊,都睡着了,還能懂得鑽空子鑽出去?人都說夢遊的遇到障礙物不就停下來了麼?”
我放下槍,對趙羽說道:“人都死了。”
我忍不住捂住頭蹲下身去。趙羽見狀,忙上前扶住我問道:“怎麼了?”
我們將女孩再次送到家,給她關好門,這才放心地出來。回去路上,趙羽問大爺道:“大爺,麻煩您仔細想想,最近是不是有人找過這孩子?陌生的可疑人。”
聊過之後,也差不多半夜十二點了。我們跟門衛大爺道別後,趙羽說道:“按照楊銳所說,這件事楊問參與過。那八成那個什麼環衛工就是楊問。”
此時,有人從洗手間門前經過,走向隔壁的男洗手間去了。我心想這八成是保衛科的值班人員,看來趙羽被擋在門外沒進來。
我剛想附身再次去抓住那鬼娃娃,卻見她笑鬧着一溜煙跑開了。阮靈溪一直喊頭疼太吵,躲在我倆身後基本直不起腰來。
“這都打烊了,怎麼還有人沒走?”阮靈溪低聲道。
只見那小姑娘已經昏睡過去。雖然臉色有些蒼白,但是我確定這是真正的活生生的人,而非鬼怪。
下去之後,見裡面果然亮着燈,而且有五個人正趴在蒲團上,圍着一個小桌子,桌子上竟然還放着東西,好像是毛筆、宣紙和硯臺。
敲了三五下後,果然門衛室的燈亮了,有人在裡面答應道:“來了來了!”
但這手絹卻散發出一股淡淡的血光和黑氣來。
“從二樓窗戶上去。”阮靈溪低聲道。
緊張的心情沉澱下來之後,我才發現我跟惡女靠得夠近的。惡女也不好發作,只是拿眼睛瞪着我。我頓時起了捉弄之心,使勁捏了把她的臉頰。
等趕過去的時候也已經一兩點了。休閒中心一片寂靜,但是一樓還亮着燈光,門外停着幾輛車。
這洗手間是南北向的,阮靈溪身後是一扇小窗。而這個時候,我瞧見一股淡淡的黑氣從窗戶邊飄過。看那方向,好像是洗手間右邊的屋裡飄出來的。
以前好幾槍才滅掉這種龍套小鬼,現在一槍一個,絕不復生。我頓時和我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我也無法解釋這現象,此時,就見那幾個原本坐着拍手唱鬼歌謠的女鬼,紛紛站了起來,依然維持着那拍手唱歌的姿勢,只是竟然向我們三個走了過來,圍住我們,口中依然不斷地唱:“丟,丟,丟手絹,輕輕地放在小朋友的後邊。大家,不要告訴他,快點快點抓住他……”
大概我用的手勁兒有點大,惡女立即怒了,對着我一頓拳打腳踢。開始我不覺怎麼着,但過了一會兒,才覺得這貨手勁兒還真他媽挺大,我一個沒注意,被她推到旁邊的隔間門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我心中打了個突。這時候,趙羽突然說道:“這樣吧,咱們晚上去那休閒俱樂部看看,也就是那五個女孩去過的地方。”
於是,趙羽直接從正門進去了。我跟阮靈溪悄悄繞着這休閒中心轉了一圈,躲過監控器,瞧見二樓走廊的窗戶是開着的。
“看來剛纔她是被什麼東西附體了。”趙羽說道,“但不知這孩子是哪兒來的?剛纔你說隔壁小學有鬼氣,難道這孩子是呆着小學裡的?”
趙羽說道:“你倆別吵。這地方八成有紅外線監控器。如果我們直接以警察身份進去,他們肯定百般阻攔不讓調查。”
“難道這裡也有地下室?”我對趙羽低聲道:“咱們找找看。”
這五個人已經死了。
趙羽無奈地看着我:“咱們是警察還是盜匪?拆人家監控器的事兒咱們能幹出來麼?”
我聽着這鬼歌謠倒是不覺怎樣,但身邊的阮靈溪突然捂住頭喊道:“好吵!”
阮靈溪嘆道:“那現在怎麼辦?回去還是繼續查?”
但此時,那鬼娃娃卻將手絹丟到我的腳下。我頓時怒了。你媽,是想害死老子麼。
阮靈溪非要跟着,我倆說不過她,也就作罷了。我心中暗想:出事纔好,讓你長點記性。
我點了點頭,腳下使力,按照小騰挪的心法輕鬆上了二樓,心中暗想,還是他媽老祖宗留下的功夫好用,這比那什麼柔道還是跆拳道的好多了。
趙羽想了想,說道:“我從正門進去,吸引下保安人員的注意,你們從後面溜進去,看看能不能爬窗進去。這地方是休閒中心又不是銀行,也不是住宅,一般小偷盜賊的不會想到來這兒偷東西。所以我覺得這裡肯定有保衛漏洞。”
大爺這才鬆了口氣,嘆道:“那多謝幾位警察同志了。榮榮這孩子苦命,她媽早早就走了,從小跟着她爸長大。劉老師是我們這小學的語文老師,就住在學校後面的職工宿舍裡。這幾天好像是去外地學習了,就託我照看下榮榮。唉,我記得明明是讓她鎖好門了,怎麼又出來了。”
“血跡?”趙羽皺眉道:“難道是五個女孩子的血?”
我於是上前去敲門,喊道:“有人嗎?”
那門衛大爺回想半晌,點頭道:“別說,還真有個人跟榮榮說過話。但是也不算你們說的什麼陌生人,可疑人。大概半月前吧,榮榮在學校大門外跟幾個小朋友玩,有個掃大街的老頭坐在一邊休息,本來這老頭是在喝水,但是幾個孩子追趕打鬧,就給他手裡的水碰掉了。榮榮這孩子好心,就去小賣部給買了瓶礦泉水給這老頭。我見了還誇她了呢。”
阮靈溪罵道:“少跟我來轉移注意力這一套!”
“很疼,不知爲什麼。”我吃痛地幾乎說不出話來。
我說道:“你問我,我問誰去?”
我點頭道:“咱們過去看看。”
說着,我們幾個按照來時路翻牆出去,繞到小學大門前。大門旁邊有個門衛室,我走過去一瞧,見那門上沒有上鎖,也許裡面住着有守夜的保衛人員。
門衛大爺絮叨半晌,表示最近除了這個環衛工跟榮榮說過話外,沒有其他陌生人跟她接觸過了。
阮靈溪想了想,說道:“算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二貨說我會出事,我躲到哪裡也會出事對不對?我怕他啊我!!”
我心想,你妹的夢遊,分明是老怪物附體。但是也不好多做解釋。我們跟着大爺去了這小女孩家裡,見那宿舍樓的大門果然開着。看來是這小女孩自己出去的。
我一聽那邊的水聲越來越小,心中着急。無奈擒住她的手,這貨卻拿腳來踹我,而且還敢罵我。我頓時火了,心想媽的這是你自己找的!
我倆進了二樓,在樓上挨個房間的門牌都看了半天,見多半是琴棋書畫各種休閒場地。但是都空蕩蕩的沒有人。一樓是保衛科所在的樓層,有人值夜班,所以亮着燈。
趙羽會意,趕緊從口袋中掏出打火機,將那手絹撿起來點燃。
我趕緊阻攔道:“不行,惡女你不能去。我覺得你會出事,你先回家呆着。”
那人絲毫沒察覺女洗手間有人藏匿,我也便鬆了口氣,這才放開惡女。此時,我瞧見惡女突然安靜了不少,亮晶晶的眸子盯着我,雖然一股惱怒,但是卻毫無爆發的意思。
我心想我靠,他媽別跟她廢話,先想辦法救救我倆啊!我想過很多種死法,卻沒想過自己是活活疼死的。而且這疼法很特別,像是要被撕扯成兩半的感覺。難道誰在暗中施法,效仿抗日神劇“活撕鬼子”?
我想了想,倒也是。我們三個都進去容易被發現,留着趙羽在外接應倒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