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錦袍青年笑了笑,講道:“不可以,師妹,師父叫我們陪着你就是不要你亂跑,而你居然還要去賭坊。”
那位姑娘看着在一旁呆呆的男子,哀求道:“二師兄,你說了,難得我們出門一趟,是不是要進去玩一玩了”,說完了向二師兄眨了很多下眼睛。
二師兄突然會神的說,“大師兄,我們進去看下,反正我們還有很多銀兩,而且我們不說,師父也不知道”。
姑娘趁熱打鐵,一下子拉大師兄的手臂,不停地搖,“大師兄,是啊,我們不說,爹爹是不會知道的”。
大師兄看了兩人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走吧,只准玩一會。”
樂辛見了他們,忽然想起了自己師兄、師姐,也就跟了進去,自己確實也不知道賭是怎麼樣的,只有師父告誡的不賭,但是不告訴師父,誰又會知道呢。
賭坊可分爲內外兩堂,亦可分爲天、地、人三廳,分別代表着不同的玩法,天廳乃是賭骰寶、地廳賭番攤、人廳賭牌九,都是廣受歡迎的賭法種類。
其中佔最大部分的是外堂,賭桌最大,就安排在大廳的中央,而內堂還分了九處大小賭廳,大小賭廳賭坊無不奉陪,亦可安排賭客互賭,由賭客選擇賭法,而賭坊趁機抽取油水。
內堂人數不到外堂的四分之一,但卻是賓客品流高等,無不衣着華麗,雍容華貴之輩,雖不像外堂賭客的喧譁吵鬧,但氣氛依然熱烈。
其中還不乏華衣麗服,妖嬈嫵媚的女性,佔大多數爲貴賓巨賈攜來的青樓姑娘,人人賭得興高采烈,昏天暗地。
樂辛在裡面走了一圈,真是大開了眼界,想不到有這麼多達官貴人,平民百姓,都喜歡賭博。
見到他們三人,已經在了外堂最大的天廳賭桌上下注了。
這裡以銀兩單位,一兩銀兩可換一百文錢,一個銀元寶可換一百兩銀兩,一個金元寶可換一百個銀元寶,內堂大部分都是以元寶做賭注。
天廳專賭骰寶,賭法形式各異,有賭大小兩門,既有分十六門押注,或以各骰本身的點數下注。
當中以大小兩門,押一賠一;而十六門押法即是押點數,則一賠四;以三顆骰子中,有一顆符合押中的點數,是一賠一,兩顆則一賠二,三顆全中一賠三。
地廳採用的是番攤式的賭法,把白色棋子的總點數除以四,餘數作押中點數,只分一、二、三、四,四個點數可以押寶。
最複雜的是用人廳牌九的方式作賭,以三顆骰配成天九脾的各種牌式,再據天九的規則比輸贏。
形形式式,豐富多樣。
那姑娘取最簡單的大小方式,雖然身上有功夫,所以比平常人耳朵要靈上許多,但第一次聽骰子也不是百分百準確,只能每次都聽到三顆骰的模糊落點,賭大小賠率雖只一賠一,但卻有較大的勝算。
叮噹不絕,蓋盅在一輪搖動下靜止下來,搖盅的荷官大聲吼道:“有寶押寶,無寶離座”。
“押定離手,開了”揭開盅蓋,“二、三、四九點小,全殺”。
那姑娘嘟着嘴,“大師兄,就差一點點,你再給些銀兩,我一定把他贏回來。”
大師兄笑了笑說:“我們是來玩的,輸了就輸了,回去多練練武功,將來有機會再過來玩。”
那姑娘哭喪着臉,還是不屈不撓地說,“大師兄,我今天要是輸錢了,晚上就會睡不着,睡不着就會做噩夢,做噩夢就會吃不下飯,吃不下飯就會慢慢消瘦下去,到最後不知道會這麼樣,到時候你也很難向我爹交代。”
大師兄也只能一直在搖頭,根本找不出有什麼辦法,對付這刁蠻的師妹,“好了,那再給你一百兩,要是這也輸了,就得乖乖地跟着我們趕路了,也不能晚上睡不着覺。”
姑娘突然綻開了燦爛般的笑容,點了點頭,“再押十兩大,我就不信再不中。”
荷官再次揭開盅蓋,“三、五、六,大,賠大吃小”。
繼續搖了搖盅,有吆喝了起來,“有寶押寶,無寶離座”。
姑娘欣喜地跳了起來,“終於贏了,贏回了十兩了。”
大師兄搖了搖頭,才贏一盤,就這麼高興,不過這骰盅似乎有點問題,但是又不明它的問題所在。
樂辛此時也想玩一玩,就在他們旁邊也下注了,見到大小的兩邊,人家買的得少的就買了,丟了一百兩下去了。
“真是有錢的啊”,別人都用羨慕的眼光盯着樂辛,議論了起來。
“買定離手,開了,二、三、四,九點小,賠大吃小。”
在荷官旁邊的一位小夥子,把錢用一條長長扳子送到了樂辛前面,荷官接着用洪亮的聲音喊着。
樂辛這次丟了兩百兩下去,還是在全部人買得少的那邊,結果又贏了,已經是四百兩了,連續贏了五次,已經有三千二百兩了。
圍着賭桌的一羣人中,無論是達官貴人,還是平民百姓,都漲紅了眼,不停的叫喊着,這麼會有這麼好的運氣。
荷官又再搖了一次骰盅,又吆喝了一次,臉上有點微微地變形,臉色有點蒼白,瞪了樂辛一眼,似乎有點敵意。
現在周圍都在看着樂辛,靜靜地等待他的下注,樂辛下那邊別人就跟着下那邊,樂辛一見大家都在跟着自己下注,連那位姑娘也在等着自己下注,她已經跟着樂辛兩把了,還小賺了點錢。
樂辛把押下的錢收了回來,別人也跟着收了回來,準備放下,別人也跟着準備放下,一來一回,收起了錢還在手中,沒放下,別人也跟着一樣,場面十分的滑稽。
樂辛看了衆人一眼,別人也在看着自己,也被這滑稽的一幕給逗笑了。
突然周圍再次喧譁起來,都在議論着,有人不耐煩了,有人卻是暗暗罵着樂辛,姑娘突然出了一聲,有如黃鶯般的聲音,似乎帶着一點火氣,怒道:“小兄弟,你買就買,不買就不買,爲什麼想買又不買,吊了家胃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