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他也知道着憂憂子?
還滿口就認定了憂憂子會另有遺言相傳?
難道沿途之上,他便隨在其後麼?
並且,他的話裡還透着玄機?
“你,好像別有所指?你到底想說什麼?”
她困惑的問,同時,明白這人比自己更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你與鍾炎之間若插進一個羅芷竹,那麼你遲早會成爲禍根,害別人的性命!”
張着不解的水眸,她疑惑的望他:“爲什麼這麼說?”
他靜默了一下,才道:“因爲赤珠蕾!你的身子只要聞得這香氣,蠱母即會被催醒,但凡接觸過你的人,聞得這香氣便會發熱起疹,若不隔離就會染及他人!”
她終於不能等閒視之,驚坐了起來,叫道:“怎麼可能?我又不是第一次見這赤珠蕾,以前怎麼沒事?”
“以前,你身邊應該時時配着赤柘蘿!”
“是……”她應着,心裡不由一動。
這時方重仁已然答了下去說:“赤柘蘿與赤珠蕾皆是西域奇花,香氣相生相剋,但打我進得葉府,就沒瞧見過那種朱花,只聞得那赤蘿湯裡有一股暗暗的奇香,想來,這花已然是滅絕了。你身上一旦無花可配,便叫赤珠蕾有機可趁,誘你體內蠱母禍亂!”
她卻再也說不得話,心裡亂成了一堆,久久才道:“太奇怪了,羅芷竹說過,這赤珠蕾是他們羅家世代培養的家花,怎會來自西域?怎又能惑誘了蠱母了呢?”
“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等有了眉目我再來告訴你!”他答道,正眼深深的望她,神情有些怪,良久,才說道:“依靈,如今你的身子已無大礙,我想問一句,你是願意隨我回石頭村,還是想再回鍾炎身邊去!”
“什麼?”
這話一出,立即將她翻騰思緒拉了回來,瞠然的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站了起來,把頭微微轉了開去,昂挺着身子,平淡的又重複了一聲:“我說我可以把你還給鍾炎!如果這是你想要的話,我可以成全你,沒有羅芷竹,就只有你與鍾炎,我可以給你一個永遠避世的天空,讓所有人都找不到你們!”
永遠避世的天空?
成全她與鍾炎?
他竟有這種能耐?
如此心胸?
她不得不用一種嶄新的目光去審視他,眼前的人依舊溫溫淡淡,眉目悠遠,仿若他說的是最稀鬆平常的事?
這人好陌生!
她下了一個定論!
哦,不對,她本就不認識他,更難懂他的心思,只能怪怪的笑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麼?”
他笑着鄭重,點頭,說:“如果離開我你會開心起來,我二話不說一定放行,花燭夜我就與你這麼說過的,不是麼……”
花燭夜的承諾,他還記着,那個時候他就懷着成全之心麼?
她不由又是一呆,忍不住問:“可爲什麼?”
她是的名正眼順的妻,但他卻可以這麼平靜的說出成全她與別的男子的話來。
“我只想你活得自在,活得沒有遺憾……”
看她,言辭若清風白雲般輕淡,說得那麼的天經地義,他那俊逸的眼神閃着脈脈溫柔,明靜而真摯,叫她深深的迷惑……
“……依靈,我答應過你爹,要給你幸福,讓你快樂,可是我知道嫁給我,你並非自願,你心裡有喜歡的人,那個人叫鍾炎,是你的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