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個人是肖閆明。這小子剛纔見肖豔童沒來,無奈之下到樓下去吃了點兒早點,又在醫院裡轉悠了轉悠,不知不覺的半個小時過去了,心想這回肖豔童該回來了吧,於是趕緊來到了她診室的門口,結果是讓他失望之極,肖豔童是來上班了,但是這裡還有一個人,便是華曉宇,肖閆明不認識她,還以爲她是來看病的,因爲剛纔在門口遇到過這女孩兒。
“姐,你正忙着呢”,肖閆明是做賊心虛,見診室裡有人,連說話都不利落了。
“你怎麼又來了,看樣子你真是沒事嫌得慌啊”,肖豔童瞪了他一眼,有些生氣的說道,“昨天我去見嬸嬸了,她沒跟你說要你少來醫院嗎?”,
“說了,姐,現在是馬上要過春節了,金店的生意也不是很忙,所以我就沒事兒過來看看你”,這小子說着拉了把椅子坐在了華曉宇的身邊,衝她是齜了齜牙,那副尊容就如同是個吊死鬼一樣,“長得真磕摻!”,華曉宇心裡想道。
“我還得給病人看病呢,你先出去吧”,肖豔童連看都沒看他一眼,擺擺手是對他說道,
“哦,那行吧,我一會兒再過來”,“你就別來了,你姐夫一會兒過來,見到了你後,也許又要跟你急了”,肖豔童說着話擡頭看了眼華曉宇,其實她心裡早就明白這話的意思,但還是假裝跟沒聽明白似的。肖閆明聽到了姐姐說了這話,嘆了口氣無奈的轉身離開了。
“童童姐,你剛纔說的是什麼意思啊,難道說杜大夫跟你弟弟有仇嗎?”,華曉宇見肖閆明走了以後,湊到肖豔童的身前問道,“唉,有什麼仇,我弟弟不是個好人!”,
“哦,是不是她老纏着你啊”,“你怎麼知道?”,華曉宇一聽肖豔童問出了這話,立刻就意識到自己剛纔是說漏了嘴,但是她馬上是自圓其說,“剛纔我和樑躍在等你的時候,就見他來過的”,
“嗯,樑躍沒有再說什麼別的吧”,肖豔童就怕樑躍把昨天聽到肖閆明對自己說的那些放肆的傳出去,所以她是非常緊張的對華曉宇問道,“沒有啊,他什麼也沒說”,華曉宇是個多聰明的女孩子,一看肖豔童是這樣的表情問自己,立刻就知道她心裡想的是什麼,而且她還裝作很天真的樣子接着說道,“不過樑躍是反覆叮囑說,童童姐你啊,是個心氣很高的女人,要我把你真的當成大姐姐一樣看待”,
“這叫什麼話,好像我是多不講理似的”,肖豔童立刻反駁道,“你這個男朋友樑躍,不能什麼都由着他來,這人蹬鼻子上臉,時不時的就得敲打敲打,你懂不懂”,肖豔童的這話還真的說到華曉宇的心眼裡去了,
“對,童童姐,你說的太對了,就這樑躍,你是不知道啊,他是經常的欺負我”,
“你就是太善良,不能讓着他……”
“阿嚏!”,坐在護士值班室裡正在打點滴的樑躍,打了個噴嚏後揉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準是華曉宇又唸叨我了,這丫頭在肖豔童的診室裡待的時間可不短了,看來這兩個女的是‘一見如故’啊,要是這樣就最好了,省得讓我費事,搭個上肖豔童,哪那麼容易啊”,就在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一下,樑躍從兜裡拿出來一看,原來是高挺給他發了條微信,“老劉不在太平間,我要不要問一下別人”,
“不能問,以免打草驚蛇”,樑躍立刻給他回信說道。
“可是不讓高挺去打聽,自己又該給他出什麼辦法呢”,樑躍也是犯了難,因爲他自己也沒有見過老劉,“早知道應該問問鄭隊就好了,他愛人去世的時候,跟定見過老劉的,但是‘遠水不解近渴啊’,現在要是問鄭隊恐怕是來不及了,要不然跟華曉宇打個招呼,讓她問一下肖豔童……”,這當他心裡是搖擺不定的時候,突然從外面走進了一個人,樑躍擡頭一看是肖閆明,“他怎麼到這兒來了”,他心裡納悶。但是肖閆明並沒有注意到他,而是直接走進了值班室服務檯前面,看了一眼正在登記的何欣萍問道,“小玲,這麼早就上班了?”,他並不知道何欣萍和何欣玲是孿生姐妹,所以誤以爲眼前的這個護士還是昨天的何欣萍。
“這還早啊,看看這都九點多鐘了”,何欣玲用手指了一下牆上的時鐘,“你今天又來醫院找你姐姐了,她應該來了吧,你怎麼沒去她的診室”,
“正看病呢,別提了,跟一個女孩磨磨唧唧的聊天”,
“那你就多等會兒唄,着個什麼急啊”,“我能不着急嗎?”,肖閆明心裡罵道,“我惦記肖豔童多長時間了,現在可算是有機會了,但是無法下手……”,但是這話他不能明說,只能是暗氣暗憋,“那女孩兒也不是找她看病的,算了,不跟你說了,我找老劉去了,這老東西在哪呢?”,
“可能在停車場,你去那兒看看吧”,何欣玲是隨口說道。
樑躍把他們的對話聽的是真真切切,見肖閆明從護士值班室走出去後立刻是給高挺發了條微信,“跟着肖閆明,他要去找老劉”,“可我不認識他啊”,
“一個浪蕩公子,正從護士值班室走出去,他就是肖閆明”,
“哦,我看見了,你放心吧”,高挺立刻回覆道。
就在樑躍剛收到高挺發來的微信的時候,就看見昨天的那名護士走到了自己的跟前,其實他也不知道,今天值班的人是何欣萍,但是有一點是讓他感到有些意外,就是何欣萍是用她的左手拔出的針頭,“我記得昨天這個護士是用右手啊,怎麼今天改成了左手?”,就在他正琢磨着的時候,就聽何欣玲對他說道,“明天還有一天的點滴,記得要來醫院啊”,
“好的”,樑躍點點頭說道,“你先歇一會兒,我去看看別的病人”,說罷,何欣萍轉身離開。
“百密終有一疏”,何欣玲是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最終失敗的根源,就是因爲用左手給樑躍拔出針頭,這倒不是她有意這麼做,而是她本身就是個左撇子,人算不如天算。
不過現在樑躍還沒有覺察出來,因爲從說話聲音,還有舉止動作上來,他沒發現這名護士有什麼不同,“也許她左右手都行”,他坐在椅子上,望着何欣萍的遠去是心裡想道。
杜文彬站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眼望着窗外的浮雲是若有所思,他現在心裡盤算着很多的事情,首先是莊大軍的頭顱該如何處置,“這腦袋老放在太平間裡是不行的,該把它處理了,但是扔到什麼地方好呢?最好是儘快的能讓警察發現,要不然我還是扔到筒子河裡,然後我再故意的讓人發現,這樣故技重施,也就只能這樣了,但是之後怎麼辦,這個計劃最關鍵的一點兒是‘詐屍還魂’啊,怎麼才能把這件事做得漂亮呢,就是必須要除掉肖閆明,要儘快,就像何欣萍說的一樣……”,就在他正琢磨心事的時候,診室的屋門被何欣萍推開,
“杜大夫,你想什麼呢”,
“是你來了,有什麼事啊”,
“有啊”,何欣萍嘆了一口氣,陰沉着臉,“剛纔肖閆明去找我了,跟我說他姐姐的診室裡老有個女孩兒在聊天”,
“有個女孩兒在聊天?這是什麼意思?”,
“你不明白嗎?肖閆明現在是着急對她姐姐下手,但是這個女孩兒老纏着肖豔童”,
“我懂了,你的意思是讓我把這個女孩給支開”,
“對,只有這樣,才能讓肖閆明是儘快下手,然後我纔好找藉口收拾他,你趕緊去,別耽誤了時間”,
“明白”。
杜文斌答應了一聲之後,趕緊是快步的來到了肖豔童的診室門口,側耳一聽,果然是有個女孩兒正在跟她說話,倆個人聊得還聽熱鬧的,“這個女孩是誰啊”,他是心中納悶。
“童童”,杜文斌推開了診室的屋門走了進來,看了一眼坐在肖豔童身旁的華曉宇,“您是……”,
“這是我妹妹,華曉宇,她陪着樑躍來看病的”,還沒等杜文斌把話說完,肖豔童是急忙說道,“他是我愛人,杜文斌,也是這裡的大夫”,
“你好,我就華曉宇,童童姐老跟我提起你”,
“你好,哎,童童,剛纔開會的時候,院長說一會兒要來檢查工作的,等下了班你們在聊吧,好嗎?”,杜文斌是滿臉堆笑的說道,“有什麼大不了的,現在有沒有病人,曉宇,一會兒就到中午了,我們一起去吃飯吧,對了,叫上樑躍”,
“叫他幹什麼,他病了吃不了”,
“誰說讓他吃飯了,是讓他請咱們吃飯的,你就是心眼太好了,我的傻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