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郝祥聽了這話後扭臉一看，果然姐姐郝霞走到了自己的烤肉攤子前，她對斌子可算是恨之入骨，因爲當初郝祥爲了保護張露瑩跟斌子打架，好懸是沒讓他給廢了。
“那不是斌子？”郝霞用手指了一下斌子的背影問道，“這小子什麼時候出來了？”
“出來沒幾天……”還沒等郝祥說話，一旁吃烤串的劉涌是順嘴答道，“剛走……”
“你傻嘚吧什麼？”郝祥一把將劉涌手裡的烤串奪了過來，“趕緊給我走人……”
“你瞧你，我這還沒吃完呢？”
“要吃給錢，有錢嗎？”
“郝祥，你丫就沒勁吧，不是就吃了幾個烤串嗎？”劉涌邊嘟囔着邊看了眼一旁的劉正坤，“你明天用不用我接着給你掛號啊？”
“人家用不着你管！”郝霞瞪了一眼劉涌，“整天就幹這個缺德的買賣，滾一邊去，我跟郝祥有話要說……”
“就跟誰願意待這似的，煙熏火燎的……”劉涌說着又把剛纔被郝祥奪走的幾根肉串拿了回來，緊跟着又抄起了瓶啤酒轉身坐到了馬路牙子上邊吃邊喝去了。
“這‘三兒’整天在你這兒蒙吃蒙喝啊？”
“吃點兒就吃點兒唄，小瑩兒，還有婷姐兒，還醫院的護士經常在我這兒吃，我還能管人家伸手要錢？”郝祥說着把烤好的肉串遞到了劉正坤的手裡，“哥們兒你慢慢吃，甭着急給錢！”
“你真仗義，你給我過來……”郝霞不由分說的將弟弟郝祥是拽到了一邊，“你打算就這麼一直幹下去是嗎？”“
怎麼了？你們超市肉不錯，比南郊市場的強多了，人家都願意到我這兒吃來……”
“你想氣死姐姐是不是？”
“哎呀，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郝祥見姐姐郝霞真的生氣了，趕緊是賠禮道歉，“我在這兒醫院擺攤烤串也是權宜之計，等以後……”
“甭等以後了，我前兩天又在超市碰見齊大媽了，人家對你多好，把閨女小瑩兒都給你了，你怎麼就不聽人家的話，問你呢？”
“唉！”郝祥無奈的嘆了口氣，掏出煙來抽了一口，“我明白齊大媽是爲我好，可是人家老洪把澡堂子經營得好好的，你說我就這麼給人家戧了，多不合適？不能幹這事……”
“你可真是菩薩心腸，我跟你講，老洪那是表面上老實，把你蒙得一愣一愣的，你就傻帽吧……”郝霞瞪了一眼弟弟接着又說道，“對了，那斌子來找你幹什麼？是不是爲了小瑩兒的事又來找你茬了？”“沒有，都過了多少年了，事早就過去了……”
“你要是能把小瑩兒娶過門，安安穩穩的過日子，那才叫事過去了呢……”
“這沒個正經的買賣，這婚目前還結不了……”
“什麼時候你能有啊？那澡堂子倒是正經買賣，可是你又不願意幹！死要面子活受罪，早晚小瑩兒得給你掰了！”
“掰就掰，有什麼了不得了，沒她我還活不了了嗎？”
“你在說一遍試試……”
“郝祥，你別說氣話！”這時候劉涌把劉正坤吃烤串的錢交到了他的手裡，“大姐這麼說也是爲你好……”“可是把老洪戧走實在是不合適……”
“你說的也沒錯，不過我可跟你講，這斌子剛纔可打了老洪一頓……”劉涌就把這小子剛纔在澡堂子裡耍混的士氣跟郝祥說了一遍，“這幸虧最後是碰上你姐夫了，把斌子給嚇唬跑了……”
“你說你也是，帶他去老洪那澡堂子幹什麼？”郝祥瞥了一眼劉涌，“你就沒事找事吧！”他話音未落就見張露瑩從馬路對面走了過來，“郝祥，給我烤個肉串，大姐，你也在？”
“又上夜班啊？”郝霞拉着張露瑩的手說道，“我看你最近瘦了吧，老上夜班行嗎？”“不行又怎麼樣？湊合熬着唄……”
“湊合？”劉涌說着看了一眼張露瑩挎着的手提包，
“這包不錯啊，郝祥送給你的吧，多少錢啊？”
“滾一邊去，有你什麼事，我跟你說，今晚上要是讓我看見你排隊掛號，可別說我找保衛處的人抓你，霞姐，我先上班去了。”
“你烤串吃不吃啊？”
“一會兒我再出來吃吧。”張露瑩說着走進了醫院的主樓，上樓梯來到了護士值班室，推開門見姐姐張露婷正在收拾藥品，“姐，你趕緊回家去吧……”
“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咱媽沒完沒了的嘮叨，真是煩死人了……”張露瑩很不高興的說道，“非要我勸郝祥把老洪戧走……”
“媽也是爲你們好，對了，小瑩兒，我跟你說件事，斌子出來了，你知道嗎？剛纔在醫院門口我碰見他了……”
“是嗎？”張露瑩聽了這個消息後心裡有點兒害怕，“他是不是要找郝祥來打架？”
“那倒不是，我看他們倆個聊得倒是挺熱鬧，不過你得跟郝祥說說，讓他多長點兒心眼，提防着這小子，別出什麼事！”
“我知道了……”張露瑩是心有餘悸的說道，這時候護士值班室的門被打開，一個身穿西服的男人從外面走了進來，他叫孫鮑臻，是張露婷的老公，只見他手裡拿着烤好的肉串，“小瑩兒，這是郝祥給你烤的肉串，他讓我給你帶來”
“你自己吃吧，我一會兒再找他要去……”
“那謝謝了，我還真有點兒餓了……”孫鮑臻隨口吃着說道，“肉還真不錯……”
“你給人家錢了嗎？說吃就吃？”張露婷瞪了他一眼說道，“你倒是真不見外……”
“我們哥倆兒誰跟誰？我們連襟，‘一擔挑’是不是小瑩兒？”孫鮑臻以爲自己這話能把張露瑩逗樂了，但沒想到自己說完這話後見張露瑩是皺眉不展，若有所思的想着什麼，
“妹妹，你這是怎麼了？”
“行了，你就別瞎打聽了，我妹現在煩着呢，那郝祥整天的在醫院門口烤肉串，什麼時候是個頭？”
“原來是這事，可我聽你媽不是說讓他幹澡堂子嗎？”
“吃你的吧，少說兩句行不行？有些事不是你想得那樣……”
“我這就找郝祥去，讓他把老洪戧走，不然我就跟他拉倒！”張露瑩說着是憤憤然的走出了值班室，張露婷見她走了之後是無奈的看了眼孫鮑臻，“你看你把小瑩兒的火拱起來了吧，肯定找郝祥吵架去了。”
何紅軍洗完了澡之後跟老洪在門口正聊天的時候，就見齊大媽也從澡堂子裡走了出來，“齊大媽，您也來洗澡了……”
“我讓小韓給我揉了揉腳，真挺舒服的，走吧，跟我回家吃飯去吧……”
“不用了，一會兒郝霞就回家，我送回家吧……”何紅軍說着攙着齊大媽是離開了澡堂子，走出衚衕之後，何紅軍是小聲的對老太太嘀咕道，“這老洪是真夠奸的……”他就把剛纔跟老洪講的話是說了一遍，“我讓他跟郝祥一塊幹，他還不願意……”
“可不是啊？”齊大媽隨即說道，“也就是郝祥和小瑩兒這倆兒孩子還把他當成好人了，還說我背後捅刀子，戧別人的買賣……”
“您別跟他們生氣，他們畢竟歲數小，沒有老洪那麼多心眼……”
“你可得留點兒心了……”韓翠萍把齊大媽送走之後是坐在了飯桌前，“這老太太惦記上這澡堂子了，剛纔我給她揉腳的時候是問這兒問那兒的……”
“你少在孩子面前說這事……”老洪瞪了一眼韓翠萍，然後看了眼女兒洪莉莉，“趕緊吃飯，吃完了寫作業去……”
“今天沒上課，沒有作業寫……”
“那你就看電視去，潘蕊，你們兩個人去女浴室吃去！”
“潘姐，我們邊吃邊看……”洪莉莉說着拿着飯碗拽着潘蕊是走進了女浴室裡。
“當着孩子別說這話，回頭要是傳到郝祥的耳朵裡不好……”
“事到如今你還替他說話，他早就盯上你這澡堂子了……”
“不可能的！”老洪擺擺手說道，“這齊大媽是有這想法，但是郝祥不是那人，他是紅臉漢子，不會幹那個背後捅刀子的事……”老洪現在最擔心的人就是斌子，這小子就是個無賴，要是以後整天來澡堂子搗亂，那自己這個買賣還怎麼幹下去，不過讓他有些意外之喜的事情就是斌子因爲吃烤串的時候啤酒喝得太多了，結果是鬧起了肚子，接下來子的幾天裡並沒有找老洪的麻煩，不過樹欲靜風不止，還有一個人正在千方百計的打着他的主意，這個人就是江琴，她接到了方雅楠的消息，告訴她自己網店的貨物已經到了，可以賣貨了，而且明確的跟她講了，賣貨的錢“三七開”，這麼巨大的誘惑實在是太讓人動心了，江琴心裡頭是盤算許久，最後終於是下定了決心，要狠狠地宰老洪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