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後說愛我
有些意外,意外這世界的小,竟然會再一次的遇見。
我低頭笑了,或許這就是緣分。
“很漂亮的字。”男人走向我,我擡起頭也走了過去。
一步之遙我們都站住了,男人審視着我,像是多少年沒有見過了的老朋友一樣,臉上的每一處都仔細的看着,許久才笑着問:“怎麼不說話?”
我錯愕的閃了下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不由的反問:“說什麼?”
“說你爲什麼不肯跟我約會?”似乎是在玩笑,可我知道這不是玩笑,我看得出男人眼神中的認真。
我笑了笑,拿了男人手裡的本子,還有圓珠筆,繞過男人的身體對着幾個喜歡嘮叨的老人說:“今天你們看上去都不錯。”
我開始詢問老人們的飯前感覺,男人在身後走近,並低頭看我在本子上繼續他之後的記錄。
幾個老人都好奇的看着我和男人,言語中偶爾的調侃幾句,我沒有去在意,只是在做着分內的事情。
記錄大概在五點鐘全部的結束,男人一直陪在我的左右,偶爾的會問我一句無關緊要的小常識,我也隨口的說一兩句。
相處下來,我和男人之間的默契很自然的就有了,吃完飯的時候男人坐在了我的對面,並詢問我要不要一些葷菜,可能是我餐盤裡都是素菜,所以男人覺得沒有營養。
我並沒有解釋只是說不用,男人看着我吃了點東西之後問我是不是在減肥。
我擡起頭口中的筷子停頓了一下,之後才咀嚼了口裡的東西回答:“我懷孕了,吃不下太油膩的東西。”
我說完安靜的低頭吃東西,周圍傳來了一片譁然。
我並不覺得難爲情,生兒育女是每個女人都必經的一條路,和矜持並沒有關係。
之後男人一直沒說過話,直到吃過飯男人才開口詢問我住的地方遠不遠。
我注視着男人,一邊幫忙收拾着碗筷一邊說離的很近,幾分鐘的路程,其實我在委婉的拒絕男人,可是他似乎是理解錯了。
我看見男人對着我笑了笑離開,我以爲男人是離開先走了,可是在老年公寓的門口我又看到了男人。
天還不算黑,加上殘陽的映射,男人的臉上有着難以形容的暖色,我微微的愣了下,之後便走出了老年公寓的門。
男人站在不遠的地方,身體隨意的依靠在白色限量版的寶馬車身上,雙臂交叉在胸口的地方。
男人並沒有注意到我走出來,我出門的時候他在看着遠方的殘陽,神情很專注,似乎在回憶着什麼。
我走過了男人的車子,背對着男人,我打算走回去。
我住的地方離老年公寓不遠,走路要十幾分鍾,我當作是鍛鍊,走走其實會讓孩子健康的成長。
男人很快就跟上了我,並問我:“什麼時候出來的?”
我沒回答,只是緩慢的邁着步子走着,對男人的接近我並沒有任何的反感,感覺很自然。
“要走多久?”男人繼續他的問話,而我只是沒有回答的走着。
“不喜歡說話?”
“張東旭知道你懷孕了?”男人的話讓我停下了雙腳,轉身看着男人皺了皺眉。
男人不禁失笑,薄脣勾起幾分的邪魅,殘陽下更多了暖意。
“你這樣子真讓我不舒服。”男人說着經擡起手來給我舒眉,我向後退了一步,說了句:“請自重。”
男人的手停在了半空,眼神瞬間的滯納,低頭勾脣一抹淺笑,邁步走去。
我轉身疑惑不解的注視着男人,想了想纔跟過去問:“你們認識?”
男人走着的腳步輕緩,回頭笑看了我一眼,才轉過頭繼續走着說:“如果我連這個城市的市長都不認識,那我就不是個成功的商人了。”
男人的意思是他知道張東旭只是因爲張東旭是市長?
我沉默了,腳步慢了一點,跟在男人的身後走着。
男人也沉默了一會,一會之後才問我:“你多大了?”
我愣了一下,之後纔回答:“二十六。”
“嗯,差不多的年紀,卻那樣的不一樣。”男人說着轉身看着我說:“柯以博,三十一歲,單身。”
我是第一次遇到柯以博這種介紹自己的方式,有那麼的一瞬間愣在原地竟然傻傻的笑了。
看着我柯以博完全的轉過了身體,繼而走近了我。
我不自然的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柯以博低頭說:“我很困惑,是什麼讓張東旭把你輕易的放開?”
我沉默不語的邁開步繞過柯以博的身體,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柯以博的問題,雖然我清楚是因爲張東旭不愛我,可說張東旭放開有些牽強。
不曾愛過的人,放開都成了敷衍。
柯以博在身後跟了上來,並走在我的左邊。
這是我第一次發現,這世界上除了張東旭,除了小弟,除了爸,還有第四個男人讓我側目。
柯以博並不喜歡說話,似乎和我一樣的喜歡沉默,但卻總是不經意的問我一句兩句的話,讓我不自覺的就回答他一句。
住處的時候我停下了腳步擡頭注視着柯以博,說:“太晚了,不請你上去了。”
“改天你還會有藉口麼?”柯以博不等我把話說完便開口問我,讓我連僅有的思考都忘記了,回了他一句:“不會。”
話一出口頓覺不妥,想要收口卻已經不能了,只能勉強的笑了笑說:“改天你過來我請你上去坐。”
“那我改天過來。”柯以博笑着轉身,卻在轉身的幾步之後轉回來看着我問:“二十六歲是虛歲還是週歲?”
我再一次愣在了原地,很久才說:“是虛歲。”
柯以博走了,背影慢慢的沒入不算黑的夜裡,我是很久才轉身打算回樓裡,卻在一轉身的時候聽見了身上的手機有短信息的聲音。
我低頭拿出手機看着,竟然是張東旭的短信息。
我沉吟着低頭走到了一旁的石坐上,手指珍惜的在手機屏上摩挲,多想看看張東旭說什麼,可拇指還是按了刪除鍵。
看着被扔進垃圾箱裡的短信息,心口泛起酸澀,低頭我將頭低在了握着手機的雙手上,多希望我能夠把張東旭忘記,徹底的忘記。
如果我能,我寧願擦身而過;如果我能,我寧願從不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