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要送她回家,何以純當即條件反射的說:“我不回去。”
李旭一怔:“怎麼了?”
何以純表情古怪,卻不願說出實情,只是像小孩子耍性子噘着嘴說:“反正我不回去,你要是把我送回去我馬上就下車。”誰要回那個鬼地方。
李旭蹙眉,看看她身上的半溼貼着身上的衣服再看看她懷裡瑟瑟發抖的小狗,見她情緒不對不由頭疼,反問道:“那你要去哪裡?身上溼着衣服總得換吧?”
何以純咬咬脣,磨磨蹭蹭吱吱唔唔的說:“我目前在安然那,回那裡吧。”
李旭這下沒有反對,問了地址後發動車子朝葉安然的單身公寓開去。
最近氣候溫度上升,熱得幾乎能把人烤焦,大雨瓢潑,沒有降溫相反還將地面的溫度蒸發起來,如果不小心淋到最容易感冒。
一路上,何以純的噴嚏一個接着一個,連小狗也是如此。
李旭好看的俊眉蹙揪,想開快些卻因爲下雨導致路上有些堵,不得不緩慢前行。
前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出現交通意外,整條馬路的車速都停了下來,維持了十幾分鍾後李旭只好熄火。
他瞅了何以純身上穿着的運動裝,那種料質不透氣,溼氣會往體內滲,想不感冒都難:“把外套脫下來,別悶着。”
何以純一聽,頓時傻眼:“啊?不用了吧,我沒事。”她裡面就穿了小背心,在李旭面前,她敢脫纔怪。
李旭自然聽明白她的話意,突然想起今天從醫院帶回去洗的白大褂,趁着堵車,他將駕駛座降低,往後伸手把袋子拿過來遞給何以純:“你先湊合穿吧,不過最好……還是把外套脫下來。”
何以純接過,看了一眼裡面的白衣大褂,有些不自在的撓耳光:“謝謝。”
白大褂很寬,何以純巧妙的將它罩在身上再把半溼的運動外套脫下來,最後穿上扣好。
整個過程不過才一分鐘零15秒,何以純卻因爲換衣服而‘熱’紅了全身,其實在一個男人面前這樣換衣服,換了誰都會尷尬害羞。
李旭則將臉別過一邊,因爲在大馬路上堵車,所以他沒法下車給她騰出空間。
何以純穿着不合身的白大褂,聞着衣服那淡淡的消毒液味,不好意思的提醒對方:“我好了。”
李旭眸底明滅,目光看着外面,淡應一聲:“嗯。”
車外瓢潑大雨,車內曖昧靜謐,形成鮮明的對比。
怎麼說下雨就下雨?而且下得還不是一般的大,此時在車裡躲雨的男人對這變臉的天氣腹誹着。
夏天的雨一下就會造成室內空氣的燥流,男人覺得車裡就算開着空調也挺悶熱。
等待的過程無疑是最消磨耐心的,男人煩燥的將車裡播放的古典音樂關掉,正要拿起手機重新撥過去,這時一輛車子停在他車子旁邊,男人本不在意,直到車裡下來兩人,他目光從怔忡到冷冽,落在其中一張熟悉的面孔上死死瞪着,握着手機的力度收緊。
下了車,因爲雨太大又沒有雨傘,李旭只好將外套套在頭上走到副座位給何以純打開車門,何以純抱着小狗笑得對他說謝謝,兩人擠在李旭的外套下小跑上了臺階。
車內,秦毅的呼吸越來越重,目光驟冷。
在兩人打開公寓大廈的門就要進去時,一道怒喝聲傳來:“何以純!”
何以純一怔,尋着聲音望去,秦毅的身影站在車旁,臉色難看。
秦毅站在雨中,鐵青着臉頂着頭上的瓢潑大雨死死瞪着她和她身上的白衣大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