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兩人快走出門口時,身後傳來李旭硬冷的聲音:“等一下!”
何以純和甄新的腳步一頓,側身望向身後,只見李旭不緩不慢的走過來,神色慍冷:“她今天已經很累了,你儘早送她回來。”
甄新眸底一閃複雜的失望,嘆息點頭:“我會的!”
何以純看向李旭的神色複雜,頓時明白了什麼,上前走向李旭,“你不跟我一起過去嗎?”
傍晚餘暈,映襯得她的容顏嬌美,李旭溫笑搖頭:“不了,我很累,想休息。”
何以純只覺得他聽似平和的話裡全是倔強與固執,也知道這屬於別人的家事不能干涉,便沒有再說什麼,想了想,道:“我很快就回來。”
李旭怔了怔,然後點頭溫笑。
一路上,甄新的表情都很凝重,何以純坐在副駕座眼觀鼻,鼻觀心的沉默着,卻因爲沉默太久而有些拘謹。
突然,甄新開口嘆道:“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沒有放下。”那個他,指的是李旭。
何以純微怔,細細理解他這句話的涵義,裝作不知情的笑問:“原來甄師哥並不是想盡地主之宜、”
甄新笑:“怎麼會,你是秦毅的妻子,我這個師哥理應照顧周全,不過你會和李旭回來,我真是挺意外的。”
這聽似平和的話裡實則夾着一個不能直接問的第三問題,想問她身爲秦毅的妻子怎麼會和李旭同行來麗江。
何以純聽得明白他話裡的意思,既然他提起了,索性藉着話題說出來:“其實,我和他已經離婚了。”她說得很平靜,已經不像一開始時那麼難受。
聞言,甄新目光略過驚愕,轉驀正色問:“什麼原因非要離婚不可?”
何以純撐着頭看着車外的風景,沉默。
什麼原因?這個問題何以純也在心裡曾經問過自己無數遍,‘是爲了什麼原因秦毅一定要和我離婚?’,‘是爲了什麼原因他不愛我卻可以娶我,最後等她知道了他和另外一個女人的關係後又能毫不猶豫的決定離婚?’,‘對是爲了什麼原因他能爲了另一個女人傷害她,卻不能爲了她離開那個女人,最後卻是讓她有機會懷孕?’
這些問題,她一直沒有答案,而在離婚後,她漸漸發現,有些問題本身就不需要答案。
何以純沉默了近三十秒才說:“當我發現那是困住我們牢寵的時候!”
甄師是多麼心思惕透的人,沒有再問,而是靈巧的轉移話題:“你認識李旭很久了嗎?”
話題轉開,何以純的心情變得沒那麼沉重,笑着搖頭:“才兩個月而已,我是他的急診病人,就是醫患關係,現在就是……挺好的朋友。”
甄新道:“那他應該有跟你說過我們的家事嗎?”以他對李旭的瞭解,何以純能夠隨行,其意義對李旭來說一定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