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蘇項然幾乎以爲自己聽錯了,彷彿被人迎頭澆下一盆冷水。,.2√理智慢慢歸位,她用力掐了下自己的手心。我在做什麼?她問自己。
“蘇項然,你可真夠無恥的……”自嘲般的低喃一聲,蘇項然反手幫沈如依整理好衣服,又扯過被子幫她蓋好。做完這一切,她舒了口氣。
沒用的,做什麼都沒用,取代不了就是取代不了。她在牀邊站了會,止不住有些難過,那種無處着力的感覺,她這輩子都不想再嘗第二次了。
房間的門開了又關,留下一室寂靜。
沈如依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昨晚她喝了不少酒,那些酒當時看着沒什麼,可後勁兒非常足,一夜宿醉,導致她睜開眼後第一件事就是揉額角,頭實在太疼了。
她躺在牀上打量着屋內的環境,又回想了下昨晚發生的事情,然而她只記得自己喝多了,在陽臺上透氣,和一些人說了會話,後來……好像蘇項然來了,再往後她就記不太清了,應該是蘇項然送她回來的吧。
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沈如依忍着頭痛去開了門。
蘇項然面含微笑,指指手裡的醒酒湯“想着你也該醒了,沒打擾到你休息吧”。
沈如依搖搖頭,側身把她讓進了房間裡“謝謝你昨晚送我回來”。
蘇項然把醒酒湯放到桌上,聽聞她的話,背影一僵,心說難道她記得昨晚的事情?
不過沈如依接下來的話讓她把提起來的心又放了回去,她不記得。純粹就是謝謝她而已,沒別的意思。
兩個人半晌無言,氣氛有點尷尬,沈如依喝着醒酒湯,忽然開口“那天對不起,我不知道她要帶我去見老爺子,給你添麻煩了”。
蘇項然目光柔和,儘管心裡很難受,但也沒有表現出來,她笑着說“是我讓你爲難了,她這麼做我能理解,該道歉的是我纔對”。
沈如依擡頭,遂不及防的撞入那雙溫潤如水的眸中,她低下頭咬了咬嘴脣。
蘇項然,我何以值得你這樣對我。
沈如依對她是感激的,但不是愛,蘇項然心中明瞭,世間那麼多的求而不得,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凡事不必強求。
“戀人做不了,朋友總可以吧”蘇項然玩笑似的說。
沈如依一怔,忙道“當然了”。
“那就好,我還怕你不理我了,”
沈如依看着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朋友?江淮安連自己見她一面都要發火。
“你……和江淮安怎麼樣了?”蘇項然本來不想問的,可是她覺得沈如依狀態太差了。
沈如依笑容有些蒼白,很久才滿滿說道“我不知道,等她想通了,我們再談談,能分開……就分開了”。
蘇項然不明白她們之間的糾葛,沈如依對江淮安的感情她一個人外人都看的清清楚楚,江淮安眼瞎?還是她明明知道還故意在外面招惹是非,那爲什麼拖着不離婚?
“分開以後我還有機會嗎?”蘇項然問。
沈如依愣了愣“……”
“逗你的,別當真”蘇項然故作輕鬆的說道,她伸了個懶腰“咱們是不是該走了?”
江淮安再見到沈如依已經是三個月後了,是在圈內一個大佬的生日宴上。
兩人對於在這種地方碰面都有些意外,江淮安想開口說什麼,沈如依已經轉身和別人有說有笑了。
站在江淮安身邊的是個高大英俊的男人,他低頭看了眼挽着自己漂亮的不像話的女人,脣邊浮起一絲揶揄“江董,要跳舞嗎?”
江淮安的目光緊緊追隨着沈如依,對男人的邀請視而不見,男人很無語,“如果不跳的話,我要去宋江那邊了”。
這個男人正是宋江的愛人。
江淮安鬆開了手,她壓根懶得去挽男人的胳膊,如今這人一走,她立刻朝沈如依走了過去。
沈如依正和人說話,眼角餘光瞥見某個熟悉的身影正往這邊過來,她立刻對一個向她發出邀請的男人伸出了手。
江淮安放在裙襬上的手狠狠攥了起來,她眼神陰鬱,讓很多想靠近她的人望而卻步。這個女人很美,同樣也很可怕,等大家意識到這點,都不敢上前自討沒趣了。
江淮安就那麼看着沈如依和陌生男人跳舞,她在躲着她,故意躲着!!!
蘇項然的到來引起了周圍不小的轟動,她的身價是這裡很多藝人加起來都夠不上的,更何況還有一個那樣的背景,她能來,絕對是給足了壽星面子。
一曲舞畢,沈如依和蘇項然遙遙對忘了一眼,兩人極默契的相視而笑,彼此點了點頭。
本是朋友間禮貌的問候,可落在江淮安眼裡就成了赤,裸,裸的曖昧,手裡高腳杯險些被她捏碎。
明知道江淮安在一旁看着,沈如依就是故意想給她添堵,沒離婚前她不會找任何人,更不會做出軌這種事,因爲她不屑於。以後即便是離了,她也不會立刻找人,這段婚姻足夠讓她反省幾年了。
當蘇項然越過那些包圍着恭維她的人,朝沈如依走去時,江淮安也動了。
她就不信這個邪,一個試圖插足她人婚姻的女人,臉皮還能厚到什麼程度。
“真是巧了,哪裡都能碰上蘇小姐,老爺子最近身體可還好啊?”江淮安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對方,“老爺子”仨字咬的極重,虧了她有副好皮囊,否則還以爲她要吃人了。
比起戾氣滿滿的江淮安,蘇項然顯得大方而優雅,她微微一笑“爺爺很好,勞江董掛心了”。
江淮安紅脣一揚“那就好”。
“還有事嗎?我和如依許久不見,想找她敘敘舊,您不介意吧?”蘇項然態度友好的不得了,好像江淮安不讓她過去就犯了什麼重罪一樣。
江淮安厭惡透了她這個嘴臉,她現在自己都接近不了沈如依,難道還管的了她?儘管在心裡早就把蘇項然千刀萬剮,江淮安還是讓開了身子。
她倒要看看這兩人當着她的面能怎麼着。
沈如依沒看到剛纔的劍拔弩張,她在和一個製片人聊天,蘇項然很快也加入了進來。自從上次那番深談,她反倒看開了,一切順其自然吧,是自己的終究還是自己的,不是再強求都是徒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