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編拱衛軍後,於寒與特種連將一干人帶至營口,又募兵五千,將兩者打散編制爲五個團。
恰巧第二批德軍教官共計一百一十二人抵達,與先前一批共計一百五十人。抽調部分老兵後,與協助德國教官共同訓練新兵。
這時,歐勝轉來哨探的情報:宋慶部抵達錦州,聶士誠部則剛過山海關。
於寒思忖道:“看樣子又得跑一趟了。”同時心中也有了一絲火氣,看來上次太仁慈了,光是繳獲了他們的輜重糧草,沒有傷及一人,不把他們打怕了,恐怕遼東就沒個消停了,還怎麼種田、發展壯大?
宋慶部五千人,加上聶士誠部三千人,共計八千,論人數的話,二旅、獨立團、警備團倒是相差不多,但於寒這次沒打算和對方公平一戰。思索了片刻,帶着石斗升和特種連一排向錦州方向趕去。
一天一夜後,一行人抵達了石山站,拜於寒所賜,這裡變成了一片廢墟,倭軍的累累白骨隨處可見。
早一部抵達的二旅、警備旅以及從錦州趕來的獨立團已構築了重重工事,前方哨探也傳回消息,作爲毅軍前鋒的那個騎兵營已到了六十里外的雙牛鎮。
一個騎營,就是五百騎,於寒對這支騎兵非常眼饞,救國軍的戰馬已將近兩千匹,但騎兵一直沒成立,不是會騎馬就是騎兵的。
展開地圖看了看,於寒當即有了想法。距石山站十里的地方,有兩個村子,分別叫金窩子、草窩子,兩村之間是一條深溝,叫金草溝,但並不在必經之路上。如果能將騎兵營引到這裡,將兩側溝口堵死,騎兵營就成了甕中之鱉。
說幹就幹。於寒勉勵了衆人一番後,帶着特一排趕到了金草溝,觀察了一下地形地貌,與地圖相差無幾,不僅感慨倭軍間諜下的功夫夠深。
溝壁兩側爲鬆軟岩層,頂部覆蓋一層十米左右的風化土層。於寒做了下分工,留一個班負責警戒,另一個班負責打探敵情,剩下的人則和他佈置。
於寒親自攀上巖壁,用鍛造術熔出一個個炮眼,其他人則將藥卷、雷管裝在裡面,順着開鑿出的溝槽敷設電線,引至溝壁頂部安全區域,並做好僞裝。
佈置完後,負責爆破的幾個士兵帶着引爆器藏入挖掘好的土坑中,上覆木板草皮,並留好通氣孔。
“走,釣魚去!”於寒意氣風發地喊了一嗓子,率衆人奔向雙牛鎮。
砰!砰!
兩聲槍響傳來,很快變得密集起來。
於寒眉頭一挑,看來特種連哨騎與騎營遭遇了。
衆人循着槍聲急趕過去,五分鐘後,看到三十騎正追擊特種連打探的那個班,好在沒出現傷亡。
“開火!”
於寒下令的同時,拎起步槍扣下扳機。
砰!
打頭的毅軍騎兵應聲落馬。
石斗升等人見狀紛紛開槍,追兵頓時爲之一滯,特種連一排很快聚齊,頓時士氣大增,藉着槍法與武器的雙重優勢,很快將追兵擊潰。特種連裝備着清一色半自動94-2,毅軍所謂的快槍——毛瑟1871/4黑火藥槍在前者面前就是笑話,無論射速、射程還是精度都遠遠不及,還沉得要死。
“快撤!”爲首的排長(三棚爲一排,30人)見狀連忙招呼着跑路。
於寒見狀說道:“追上去,別滅完了,留幾個帶路的!”
一排正中下懷,紛紛驅馬掩殺過去,毅軍騎兵見狀恨不得戰馬再多出幾條腿來。
一排知道於寒想收服這支騎兵,只要對方不反擊,也就不下死手,否則能剩幾個都難說。
“籲——”
探察術感應到對方大部隊時,於寒及時勒馬停下:“調轉馬頭,回金草溝!”
另一邊,毅軍騎營管帶孫奇雲、幫帶陸華州也被驚動。得知手下被同等數量的騎兵追殺,不禁氣不打一處來:“你們手中的傢伙是燒火棍嗎?”
排長心有餘悸地說道:“管帶大人,他們的步槍比快槍還快,都不用拉栓,射程又遠,而且,槍法都準的要命。”
孫奇雲臉色一沉:“槍法準?槍法準,你們還能活着回來?不過這槍倒是新鮮,一定得弄他幾桿回來!一個排不行,那就兩個哨,我還不信他們是三頭六臂!”
他隨即率兩個騎兵哨追了過去,不得不說,對方能連續發射的步槍對他誘惑太大了,哪怕只裝備一個排,戰力也會增添幾分,尤其對騎兵來說。
孫奇雲很快發現,對方竟然沒有跑,難道以爲有了幾十條快槍,就能無視人數的劣勢了嗎?己方雖然只有栓式黑火藥槍,也是能打死人的。
“哈哈,弟兄們,追上去!”孫奇雲大呼一聲,手下兩百多人像打了雞血似的驅馬急追。
見對方果然上了鉤,於寒大喜,故意讓手下胡亂放了幾槍,子彈都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隨後瘋狂“逃竄”。
這下孫奇雲更加放心了,這麼爛的槍法還叫準?他狠狠瞪了一眼剛纔的排長,後者嚇得打了個哆嗦,還不知道什麼原因。
追逃之際,於寒一行飛快地進入了深溝。和山谷不同,深溝上方是相對開闊的緩坡地,有沒有伏兵一目瞭然,連偵查都免了,孫奇雲沒有多想,率着手下追了進去。
於寒一衆人回頭一陣攢射,幾個騎兵應聲而落,追兵頓時慢了幾分。孫奇雲大吼一聲:“加把勁,他們跑不了了!誰抓住,槍就是誰的!”
騎兵們心頭一熱,頓時忘了害怕,又催馬追了上去。這個溝谷呈啞鈴狀,兩頭寬,中間略窄,於寒他們人少,兩人一排順利穿梭而過,但騎兵們就狼狽了,到了中間狹窄處頓時擠作一團,好不容易都通過了,結果對方早沒影了。
到了這個份上,孫奇雲怎麼可能放棄?毫不猶豫地繼續追擊。
咻——咚!咚!咚!
前方突然傳來三聲號炮,孫奇雲臉色一變:“不好,對方有詐!”
轟轟轟!
話音剛落,一串巨大的爆破聲從身後傳來,頓時一陣地動山搖,伴着漫天的塵土。
“怎麼回事?”孫奇雲扭頭一瞅,入口處被崩塌的土石堵了個嚴嚴實實,現在想後退都難了,唯有硬着頭皮往裡闖。
一行人戰戰兢兢摸索前行,看到溝谷出口時頓時傻眼了:幾道工事將谷口堵了起來,三門火炮、五挺機槍瞄向他們;其餘人則端着步槍,如果硬闖的話,分分鐘被打成篩子;想就地躲藏也不可能,只要對方一開炮,保準炸飛一大片。如果說又辦法,只能用人命堆出一條路來,但能剩多少就難說了。
石斗升扯開嗓子喊了起來:“裡面的騎兵聽好了,我們是遼南救國軍特種連,勸你們不要妄動,我數三個數,都放下武器下馬受降,否則,我們手裡的傢伙可不是吃素的……”
孫奇雲咬牙說道:“弟兄們,別聽他們的……”
噠噠噠——
孫奇雲還未說完,一挺機槍咆哮着,將騎兵四五米遠的地面打得土石紛飛。他見狀連忙閉上了嘴巴。
石斗升冷笑一聲,開始了倒計時:“3,2……”
“別開槍,我們投降!”
“一隊隊往出走,互相綁起來,別耍花招!”
另一邊,聞訊剛來的陸華州詫異地發現,一個身穿迷彩裝、頭戴鋼盔的男子手握連鞘橫刀,筆直地站在道路中央,看樣子想一人攔住兩個騎兵哨。
對於螳臂當車的角色,陸華州唯有嗤之以鼻:“衝過去!”
呼——
一陣疾風掠過,對方身影原地消失;接着,連同陸華州在內,兩哨騎兵紛紛被擊落下馬,華麗麗地昏厥過去。
約一小時後,於寒將所有騎兵雙手倒剪綁了起來,發出信號後,與石斗升等人匯合一處,壓着五百俘虜、馬匹折返石山站,又調了一個連的士兵押回了營口,之後又有人將他們轉向海城,再輾轉押至鞍山,那裡的鐵礦會讓他們體驗一下生活的
和宋慶交戰在即,想整編俘虜也來不及了,留在石山站或營口都不妥,索性磨磨他們的棱角,等他們吃夠了苦頭就聽話多了。
騎兵到手了,但宋慶部毅軍也到了雙牛鎮,也許因爲騎兵神秘消失的原因,毅軍在雙牛鎮駐紮了下來,又派出幾十騎打探敵情。
於寒收到消息後,率特種連兩個排再度出擊,先是獵殺落單的哨騎,繼而襲擾毅軍駐地,仗着探察術的便利,每次都能知悉敵情,或躲開圈套,讓毅軍吃盡了苦頭。
毅軍終於按捺不住,近五千人浩浩蕩蕩地抵達石山站,隨即展開了炮擊。
激戰一天後,救國軍以極小的代價摧毀了毅軍所有火炮以及大部分機槍,殺傷對方近五百人。
第二天深夜,救國軍出動兩個營發動夜襲,毅軍促不及防下潰敗,除了宋慶等將領帶親衛營逃脫外,三千多人淪爲戰俘,還丟了大量輜重物資。
一週後,聶士誠率武毅軍抵達石山站,幾天激戰後,重蹈了宋慶部的覆轍。
武毅軍攻打石山站的同時,長順率五千吉林軍由奉天出發,想奪回鞍山,一旅再展神威,斃敵一千,俘獲兩千餘,長順僅帶不足一營的親衛逃回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