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客, 不用亂看了,走吧,”庫洛洛沉着地說道。
不用俠客提醒, 他便一經發現了這裡的不對之處。
這個地方, 似乎是某種強大生物的領域, 外面的守衛蜂不進來是正常的。
在森林裡強大的生物有自己的領域, 在那個領域裡是不允許其他獵食者進入的。
“不用看我, 我們富力士家可從沒成功帶人闖到這裡這個程度。”
發現衆人將目光轉移到自己身上,金擺手解釋道,目光中帶着一絲不加掩飾的懷念。
忽而意念一動, 金直接讓自己的懷念流於表面,讓岡看得一清二楚, “當初, 我可就是在這裡追到當時號稱獵人協會帶刺玫瑰的岡的母親的。那一頓胖揍啊……”
嘖嘖嘴脣, 金在岡愕然的注視下凝重地問道,“當初我們並沒有深入下去, 即使是現在,我還是認爲那是一個絕對正確的選擇。岡,你是我的孩子,所以我希望無論如何,你有一個選擇的權力。”
“是繼續前進, 還是退守?”
岡挺直腰板, 握住派克的手, 堅定地說道, “繼續, 我是未來的蜘蛛,這是我的選擇。”
雖沒看見庫洛洛的表情, 但岡直覺上感到,他似乎很滿意。
岡,身爲一個家族的家長,我很滿意你此刻的堅持,面對困難絕不退縮的勇氣,是一個合格的家族成員所必須的。
身爲一個父親,我恨不得直接將你扔回去,扔得遠遠地,就算是這一刻我的父愛爆發了吧,但我不保證下一刻我會不會將你提回來,因爲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愛究竟會在對你那糾結的感情重壓下支撐多久。
金看着岡的背影,默默地沉思,他的深思被尼特羅與庫洛洛看見,兩人盤算了一番,面對面地互相微笑了一下,頓時陰風陣陣。
衆人小心戒備着前行,大概是很少有人深入到這裡的緣故,到處是雜草枯枝,地上腐葉陳雜,一腳踩上去軟綿綿地用不上勁,還時不時從中泛出一股難聞的腐爛味。
隨行的一位女獵人難以忍受地翻了個白眼,看到氣氛如此沉重,試圖找些話題轉移衆人注意力,“這麼難聞的味道,你們究竟是怎樣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的?”
話剛一出口,金與尼特羅便知道不妙,那女人估計得罪這羣蜘蛛了。
果然,只見原本在樹枝上躍來躍去充當前行探子的飛坦立刻躍到那女人身前,話都不說一句,直接一腳踢上去。
好在那女人也不是弱者,閃開之後,大聲問道,“你爲什麼攻擊我?”
“爲什麼?女人,你不會忘記我們來自什麼地方了吧?”姚遙夫唱婦隨地說道,“再說了,飛坦看你不順眼,就是攻擊你了怎麼着?”
得到飛坦滿意一瞥的姚遙更是鼓足精力,準備再接再厲地損上這女人一頓。
但猛然間,一陣白霧突如其來地將衆人包圍住,剛開始時還能聽見團長鎮定地指揮不許慌張,但眨眼間所有聲音便消失不見,天地間彷彿只有自己還在這白霧中隅隅前行。
姚遙哂笑了一聲,只有這種程度嗎?這種孤單自己早就習慣承受,如果只有這點的話,可不要怪自己不客氣了。
可事實上,寶藏守衛中怎麼可能存在這種沒有一點攻擊力的守衛呢?
庫洛洛將盜賊的極意擺在胸前,臉上掛着溫柔的表情,緩緩地彷彿散步般在這白霧中行進。絲毫不將自己與同伴失散的事情放在心上。也不是因爲自己真就沒有辦法應付着白霧了,只是他忽然有了點享受起這種有意思的遊戲。沒錯,就是遊戲,在他眼中這白霧的隔離效果着實已經沒有什麼效果。成爲阿修羅衆之後,蜘蛛們已經可以憑藉同族之間的感應判斷彼此是否危險。
走着走着,遠處傳來隱約的走步聲,庫洛洛擡頭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團長!”
是迦婆那,眼中閃爍着不明光芒,持劍一臉疲憊的模樣,卻又隱藏不住地高興。
“剛纔與團長失散,我還好一陣擔憂,這下總算是放心了。”
庫洛洛淡然從他身邊走過,忽然察覺到什麼地方不同,扭頭盯着他半天,“不會是又要開始了吧?”
迦婆那苦笑着,點頭,“這次是大意了,想不到這個藏寶地竟然能引發法則之力。”
別過頭,不讓庫洛洛看見自己的表情,迦婆那悶聲說道,“我馬上就要變成女性狀態了。”
“這麼着急找我,也是這個原因?”庫洛洛伸手,攬過沒有掙扎的迦婆那,眸色一暗,“不希望自己的女性狀態暴露在外人面前吧?”
迦婆那困難地點點頭,承認了庫洛洛的說法,頭微低,竟是罕見地在庫洛洛面前示弱地任他將自己半摟着前進。
庫洛洛沒有作聲,只是不停地摩挲着迦婆那的耳朵,直到迦婆那忍受不住地側開腦袋,盯着他看,“你究竟在想什麼?”
“果然,在這個階段你很容易對我妥協,”庫洛洛直至親眼見到迦婆那變身爲妖嬈誘人的阿修羅女,在他的逗弄下因爲身份上的原因獨自承受之後,這才感嘆地說道,“迦婆那,你是這個世上最讓我滿意的收藏品。”
“是啊,漂亮,貼心,又有實力,還對你的幻影旅團忠心有用,”變爲女性之後,迦婆那彷彿就在不住地放電之中,一舉一動充滿了誘惑的魅力,即使是普通的對話,在她嘴中說出之後也能讓人心動不已,恨不得直接拜服在她的裙下,“這樣的我,王,您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只可惜,滿意也不能讓你自動成爲我的王妃,”庫洛洛半是遺憾的語調,輕易地讓人聽出了他有多麼沒有在意,“不過沒關係,蜘蛛看上的人,沒有能夠逃脫的。你說是不是,迦婆那?”
迦婆那並沒有答話,只是抿嘴笑,剎那花開,耀眼至極。
“我也算是蜘蛛,有狩獵的權利,就有躲避的權利,不是嗎?”迦婆那歪着腦袋,眨了眨眼睛,嫵媚的眼中閃過調皮的光芒,“再說了,有誰規定了獵物就要束手就擒了?”
白霧中見不到其他人,也見不到任何景物,似乎唯一的選擇就是這樣不停地走下去。
庫洛洛自是不滿自己收藏品這種明目張膽的挑戰自己的權威,看了看迦婆那紅潤的雙脣,想也不想,直接惡狠狠地吻了下去,沒有了表面上的僞裝,庫洛洛展現出了自己掠奪的本質。
爆發,即使是在接吻,這兩位也是如同在對戰之中一般,誰失去了自我,誰就臣服於對方的掌握之下。甚至是閉上自己的眼睛,迦婆那也不肯,似乎是變成女性狀態之後,男性狀態之下從沒展露過的任性也爆發了出來。
迦婆那不肯閉上眼睛,庫洛洛就更不可能閉上眼睛了,烏黑深邃的眼睛中有的是佔有,有的是掠奪,有的是野心,但就是沒有一絲妥協。
迦婆那似乎也明白,在這種情況下服輸就意味着自己可能會失去對情況的掌控,那麼她必將躲不過庫洛洛的進一步掠奪。但女性的身體就是沒有男性身體的強大,更何況迦婆那一旦在法則的作用下變爲女性都是不可避免地會折損大量實力的。
很快,迦婆那喘息着,在庫洛洛滿意的目光下,站立不穩地將全身的重量託付於庫洛洛身上。
斷斷續續地,迦婆那不甘心地在舌吻的間隙中依舊強調,“團長……我……不服輸……”
相反庫洛洛則自如了很多,他沒有對迦婆那的宣言做出任何言語上的反駁,只是加大了這個長時間吻的力度,感覺着迦婆那的紅脣在自己的吮吸,甚至是撕咬下紅腫。
他盯着迦婆那那張動情之後更加誘人,讓人恨不得直接將她吞下腹內的臉,終於離開了迦婆那的嘴脣,“我真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痛恨法則,也從沒有像現在這般感謝法則。”
迦婆那迷離地癱軟在庫洛洛身上,茫然地盯着他,一時之間無法意識到庫洛洛話意的樣子,“什麼?”
“不在我面前的迦婆那,還是男性狀態的好,”庫洛洛撫摸着迦婆那的脖子,留戀不已,那模樣真實無比,似是真的沉迷其中,語氣霸道無比,“女性狀態,只可以在我的面前出現。”
迦婆那眼底顯現出一抹喜色,臉龐上帶着一點紅暈,“是真的?”
庫洛洛點頭,“相對的,我也會有我的要求,迦婆那,你要記住。”
“嗯。”
“我不許你的樣貌被別人使用。”
手下一個用力,眼前千嬌百媚的美人便香銷雲散。
可下個瞬間,迦婆那竟然再次在3米外出現,臉上不復剛纔的動情模樣,冷淡得彷彿機器一般,“你爲什麼這樣對我?”
“看吧,這就是你與真正迦婆那的區別了,”庫洛洛擡起手,扯出一方手帕,輕拭嘴脣,“如果是她本人,即使我讓她死,她也不會有任何怨言,更何況會如你一般這樣問我。”
“你們不是彼此愛戀着的嗎?怎麼你一點都不在乎她?”
“我們是彼此愛戀,但我們的理智遠超於這種無所謂的感情,”庫洛洛好心情地解釋道,“更何況,那是愛嗎?我覺得比起愛,我更喜歡掠奪。”
“現在,我否認你的存在。”
隨着白霧的消散,庫洛洛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身處一個洞穴之內,想然是已有人在自己之前從白霧之中脫困而出。
庫洛洛靜坐在洞穴深處,反省着,那一刻,見到迦婆那時,的確是無法控制地高興的,甚至在白霧中也的確是興起了一絲要是永遠不再醒來的願望。
剛纔那白霧,還有那種幻爲他人,否認之後便會消失的寶藏守衛,大概是幻狐的變異生物吧。
恍惚地坐了一陣,庫洛洛擡眼便看見迦婆那拿着野果低頭走進洞穴的樣子,真的是幻覺,要是可以那麼吻上真實的迦婆那,一定會更讓人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