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一

“唔。”頭好痛。

躺在牀上的少女右手捂着頭,雙眉微蹙,慢慢睜開眼。

這是哪??

一間古色古香的屋子,不過甚是簡陋,屋內還有幾個年約十四五的女子,她們已經穿戴好,正在牀邊收拾。一個女子見她醒了,對她說:“阿臻,趕緊起吧,遲了,郭嬤嬤會罰你的。”說完就匆匆出去了。

郭嬤嬤??

少女點點頭,不去想那些自己現在想不明白的事,正準備起來,撐到一半的手突然一軟,就直直地倒了下去。

先前同她說話的女子已經走了,屋內剩餘的一兩人與她不甚熟悉,都不願意管她。

一個時辰後,秦臻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匆匆趕到雜役房,還未進去,卻見身着藍色頭挽雙髻的宮女站了四排,前頭一位約莫四十多的身着墨綠色長衫手握一根手臂粗的長棍的老婦人。

秦臻心中一顫,雙手握緊,快步走向前:“秦臻來遲,請嬤嬤責罰。”

“小蹄子,都日上三竿了才起,你當你是什麼東西。”說着,便一棍子朝着秦臻的背揮下。

“啊!”秦臻吃痛,一下子被掀翻在地,她知道會被罰,卻沒想會被打。

以前的秦臻從未被棍棒加身。

郭嬤嬤是近一個月調來的,原先的管事嬤嬤雖也兇,卻不會輕易打人。

再說,原先的趙嬤嬤最是疼愛秦臻,人前不顯,與旁人無異,人後總會給她留些吃的,教她女紅。只因秦臻四歲入宮爲婢就跟在了趙嬤嬤身邊,如今已有八年。

“都是趙舒玲那婆娘將你慣壞,竟在老孃面前偷懶,看我不打死你。”

“趙舒玲憑什麼跟我爭,她奪了我的位置,我便要你死。”

一聲聲,一棍棍,讓剛剛接收了記憶,還身體虛弱的秦臻無力反抗。

秦臻心中哀嘆:果然,不論哪個世界,我都活不長。

“住手!”

突然一道稚嫩的童音傳來。

郭嬤嬤停手,看清來人後,方纔懶懶地放下手,慢悠悠走近:“見過大皇子。”

後面的宮婢也跪了一地:“見過大皇子。”

“這個宮女本殿下要了。”

“殿下,這宮女懶散,怕是伺候不了您。”

“本殿下連要一個宮女的權力都沒有了嗎?”

“喲,瞧您說的,您自然是有的。那秦臻,你還不謝過殿下,殿下帶你去‘享福’了。元陽宮人煙稀少,就你跟殿下兩個人,自在的很。不過,就怕你什麼時候死在那了都沒人知道。”最後那句話,郭嬤嬤看似在說秦臻,可那目光卻是看着大皇子,眼中嘲諷。

轉身,看着跪了一地的宮婢,郭嬤嬤說道:“都死人嗎,活幹完了,就擱着跪着,還不滾去幹活?”說完,轉身進了雜役房。

大皇子走近秦臻:“你能起來嗎?”

“能。”秦臻喘了口氣,艱難地撐着身體,大皇子扶着她終於是將她拉了起來。

秦臻站穩後,就抽出了手,輕聲對大皇子說:“殿下,這裡人多眼雜,您扶奴婢會讓人笑話的。”

“我身上的笑話很多了,多你一個不多。”

秦臻看向他,年紀不大,看個頭約莫六七歲,那雙眼眸裡卻全然不見這個年紀該有的童真。

“我帶你回元陽宮。”

大皇子小小的個頭,單薄的身子,扶着秦臻慢慢地走回元陽宮。

秦臻低頭看着大皇子那小小的臉,沒有一點肉,眉形甚好,鼻子挺翹,嘴巴輕抿着,下巴也是尖細的,身上的衣衫陳舊,就連脖頸間半露出的繩兒也只是淡淡的粉色。

元陽宮說是人煙稀少,並不是因爲地處偏僻,相反,元陽宮曾是靜嫺元皇后的住所,故而還是在皇宮建築主幹上,只是大多數的人都選擇繞開它。

皇宮裡的宮殿都沒有好壞之分,只看主子受不受寵,若是受寵,便是犄角旮旯那也是門庭若市;若是不受寵,就同這元陽宮一般。

進了元陽宮,秦臻才發現,大皇子是如此地不受寵,空落落的宮殿,一片灰敗,悽清地讓人害怕。

大朝皇宮裡的宮殿都是以宮爲一個建築羣,宮內有一個主殿,兩個偏殿,三間閣樓,四五排內侍住的角亭,以及各樣的園子。

大皇子將秦臻扶進他住的主殿中,秦臻坐到牀邊,大皇子倒了杯水給她:“我這沒有藥,不能治你的傷。”

秦臻接過杯子,喝了一口,茶水冰涼。

是啊,這會子才初春,檐上的雪將將融化,正是冷的時候。

秦臻喝盡杯中水,驚訝地說:“這杯水有殿下施的魔法,奴婢喝了一口就好多了。”

大皇子眼神微暗,皺起小臉:“你騙人。”

“殿下的這杯水確實有魔法,殿下你看,奴婢的臉色是不是好看很多了?”

大皇子仔細看了看,發現確實比一開始見到她的時候要好多了:“確實好一點了,可是我真不會魔法。”

秦臻看着大皇子的眼睛,認真地說:“殿下你救了奴婢,又關心奴婢,這就是殿下的魔法,是殿下給了奴婢活下去的希望。”

“、、、、、、你先休息。”

秦臻睡着了,這一覺,睡到了申時。

醒來時,外面日頭已見黃。

秦臻起牀,發現虛弱的身子好了很多,就是捱打的地方還在發疼,不過只要不觸碰就還可以忍受。

走出寢室,秦臻看見大皇子正在院中的一口井旁打水,在他旁邊不遠處還放着一個食盒,蓋子打開,秦臻看見是一碗粥和一碟鹹菜。

大皇子將打好的水倒進一個陶罐裡,又將粥倒進去,蓋上蓋子抱着陶罐搖了搖,然後小心翼翼地將水倒掉,再倒乾淨的水進去,再搖再倒。

秦臻走過去,不解地問:“殿下,你這是做什麼?”

“他們送來的飯菜,有時候會有味道,吃起來有點酸,我把它洗洗,再煮一遍,就不會有怪怪的味道了。”

大皇子說得聲音很輕,但是秦臻聽清楚了,心中酸澀非常,她眨眨眼睛,深吸口氣:“殿下,我來吧。”

“不用,你的傷還沒好,而且,我洗好了。”

秦臻跟在大皇子身後,看着他洗粥、點柴、煮粥。

身爲皇子,本該錦衣玉食、奴僕成羣,卻自己動手做吃食,住着空蕩蕩陰森森的宮殿,沒有錦衣華服,連三餐都成問題。

粥本就不多,洗過水更是稀釋了不少,還要分成兩人份。

喝過粥,秦臻與大皇子坐在院中,看着漸漸昏暗的天空。

元陽宮是真的大。除了偏殿閣樓角亭之外,院中還有兩個園子,不過已經雜草叢生。

看着這般大小的園子,秦臻覺得不能浪費,明日將它除除草,翻翻土,然後找找路子弄些蔬菜種子來。

她也是交談中才知道大皇子已經八歲了,但個頭卻不及七歲孩童,可見是長期營養不良,自己種些蔬菜,雖沒有肉食,卻也能稍微改善一下伙食,讓大皇子吃得好些。

秦臻在想着法子,所以不說話,大皇子是平日裡本就話少,故而一時間兩人都是相顧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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