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楚楚接收到來自他的敵意,腦海裡突然浮現那日他那副陰狠歹毒的模樣,身體重重的一顫。
歐陽伏農客氣的淡淡一笑,“丞相哪裡的話?您是秉公執事,我哪裡敢怪罪您呢!”
“好了,別說這些了,快進來坐!”南庭丞相深知點到爲止就好,這個男人年紀輕輕,城府極深,他還是要有所收斂的。
“多謝。”歐陽伏農側皮笑肉不笑,眸瞅向焦躁不安的凌楚楚,想要握住她的手,卻被她慌亂的逃開。
他的心底一沉,面色卻沒表現出來。
“管家你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去上茶來?”南庭丞相撇眼站在旁邊的老管家,催促道。
老管家愣了下很快反應過來,“好的,好的,五王爺您稍等,老奴馬上就來!”
“老管家您不用客氣,今日本王來是有要緊事。”歐陽伏農直接說明來意。
“那也不行啊,您是客人,哪能怠慢了您!”老管家笑着走出去。
“賢侄請坐。”南庭丞相坐在主座上,朝着他揮手。
歐陽伏農點頭,坐到他的對面。
丞相看了眼旁邊的的女子,絲毫不掩飾對她的不喜歡,“凌姑娘,你又來了?”他臉上浮現別有深意的笑意。
凌楚楚不知所措的咧了咧嘴,僵硬的朝他打招呼,“丞相您好!”
“羽揚你帶姑娘坐吧,也別拘束。”
“是,父親。”南庭羽揚溫婉的答應,隨後看向凌楚楚,“楚楚你坐着裡。”
“謝謝。”凌楚楚尷尬的道謝,一雙小手不知所措的緊攥起。
偌大的廳堂很冷,氣氛微妙的怪異。
歐陽伏農起身朝丞相作拘,“丞相,本王今日來正是爲了楚楚一事。”
丞相擡起渾濁的眸子睨他一眼,“賢侄請講。”
“前些日子楚楚與臣赫一事對您的傷害很大,今日特意帶她前來道歉的。”
凌楚楚一聽,馬上走過去,低着頭解釋,“丞相,請您原諒我的失誤,那日我有錯,但絕對沒有殺人之心。”
南庭丞相老謀深算的眼睛眯起,目光晦暗不明,臉上閃過凌厲,“這件事情對老夫是天大的打擊,現在老夫不追究,是沒有查清真相!不過,我兒子死於你手中是不爭的事實,老夫還沒那麼大的肚量來原諒你。”
這個仇他化成灰也忘不掉!
不報仇,只是因爲時候還未到而已,別指望會饒過她!
“我不祈求您能夠原諒我,但是請接受我的道歉。”凌楚楚心頭彷彿灌了鉛一般的沉重。
“你這個丫頭,老夫不反對你再踏進丞相府已經是最仁慈了,你還想怎麼樣?”
“丞相,今日是十五日之約的最後一天,所以本王是帶着真相來見您的!”歐陽伏農打斷憤怒的話,眼梢帶着絲絲冷意,語氣十分堅定。
丞相暫時拋去凌楚楚的事情,眉頭一皺,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快就查出來了。
不,或者應該說是這麼快就找了個替死鬼?
他眼睛眯起,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淺笑,“賢侄對此事還真是有心了,竟然如此快就查到了?”
“是,您給的時間令本王不敢有猶豫。”歐陽伏農諷刺的一笑。
丞相想了想,釋然的點頭,“行了,就讓老夫看看你的證據,究竟能否讓老夫確信?”
“事實勝於雄辯。”歐陽伏農面色冷淡而平靜,側眸看向門口的左一首,“左侍衛,將人帶過來!”
站在丞相旁邊的南庭羽揚看着他下意識將凌楚楚護在身後的那一個細微的動作,頓時心如刀割。
與此同時,管家帶着丫鬟過來上茶,“五王爺,您先坐吧!”
“你先下去吧!”丞相道。
管家應了聲,放下茶杯後迅速離去。
一刻鐘的時間,左一首與另一個前來的侍衛押着無名從門口走進來,“將軍,人帶到了!”
左一首看她一眼,膝蓋一曲抵住她的關節處。無名吃痛,頓時被迫跪倒地上。
南庭丞相起身走過來,審視着面前這個冷冷的女人,“她就是殺了我兒的女人?”
歐陽伏農緊鎖眉頭,倪她一眼,眸光冷冷的,“是,本王已經經過證實,確定是她。”
南庭丞相雙手背在身後,眼底閃過狠戾的神色,“你說,你究竟爲何要做出這等天理不容的事?”
無名冷笑一聲,嘲諷道,“天理不容?老丞相,我看您是吃多了撐着吧!”
南庭丞相瞬間臉色一沉,帶着陰狠的視線緊盯着地上倔強的女人,“你說什麼?”
“我說,你真是老糊塗了!”她絲毫不畏懼眼前這個男人,眼底一片挑釁。
“來人啊,把這個該死的女人拉下去送去死牢!”他勃顏大怒,身體一震,揮起手就將不遠處的家丁叫過來。
南庭羽揚見狀,焦急的扶起丞相顫抖的身體,撫順他急促的呼吸,“父親,別傷了身子。”
南庭丞相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眼底迸發出恨意。
一旁的家丁跑過來,“丞相,有何吩咐?”
“將這個殺人兇手送去衙門,告知他們後天午時老夫親自問斬!”
一旁的歐陽伏農上前一步,“丞相,您先別急。何不先問問此事的由來?”
南庭丞相陰沉的臉回過頭看他一眼,收回視線,“賢侄說的是!老夫一時間太激動了……咳咳……”說完,他止不住的咳嗽幾聲。
“父親,您先過去休息下吧!”南庭羽揚擔憂的說道,拿出身上的手帕爲他擦拭嘴角邊的口水。
南庭丞相淡淡的搖了搖頭,“老夫沒事。”
他還有大仇未報,身體怎麼會垮?
南庭羽揚不放心,吩咐丫鬟倒了杯熱水過來,讓他喝下以後纔好了些。
“今天老夫就給你一個機會,讓你死也瞑目。有什麼事情,就說出來吧!”南庭丞相冷眼瞪着無名,冷聲道。
無名看了歐陽伏農一眼,臉上有一閃而過的驚訝,善於隱藏情緒的她迅速恢復正常。
“老丞相,你說我是殺人兇手,那你是否知道你的兒子也是一個殺人兇手呢?”她眼底閃過一抹寒意。
南庭丞相臉色頓時鐵青,收緊的手猛的拍了下桌子。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音迴盪在靜謐的空氣間。
“哪有的事!你竟然敢信口雌黃污衊我兒,究竟是何居心?”
“那您可知否前些日子墜樓而死的藍鳳凰?”無名咄咄逼人道。
南庭丞相面露暴怒,冷厲的眼眸裡竄出火光,五指瞬間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