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溫熱的胸膛緊貼着她的後背,甚至能夠感覺到強勁有力律動的心跳聲。
凌楚楚頓時轉過身去,映入眼簾的是男人冷峻的臉。
“你……你怎麼來了?”她一怔,感覺到肩上多了一層溫暖的披風,她心頭一暖,頓時拉住快要落下來的披風。
突然想起來自己身後的傑作,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想要遮住不讓他看到。
歐陽伏農一動不動,黑耀的瞳孔閃過光芒,薄脣緊繃,“後面有什麼?”
她緊張的搖了搖頭,“沒,沒什麼。”
歐陽伏農擡頭一看,只見她身後樹立着一個咧嘴大笑的雪人,他收回視線,凝視着她,“你就爲了做這個?”在這裡凍了一箇中午?
看她都已經成什麼樣了!
臉頰通紅,嘴脣青紫,身體冷得一顫一顫的。
竟然就爲了這個個東西?她會不會照顧自己?
他一想起來,心頭頓時涌入一股無名的怒火。
凌楚楚見也藏不住了,於是點了點頭,“你不喜歡嗎?”
見男人不說話,她繼續說,“我可是爲了你才做的,你怎麼這幅表情?喂,笑一笑呀,人家可是凍了一個早上呢!”
歐陽伏農看着她雀躍的笑容,內心的怒火逐漸被熄滅,他突然緊緊握住如冰塊似的手,“楚楚,以後別再做這些了。”
凌楚楚內心咯噔一下,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消失,怔怔的看着他,“爲什麼?”
“我會心疼。”男人聲音清冷,冷漠的表情卻融化進了她的心底,“我想要的是一個健康完整的你,而不是處處討好我的你。”
“……”凌楚楚心尖一酸,沒出息的竟然有了想哭的衝動。
該死的歐陽伏農!
不是不說情話嗎?害得她感動得要死!
歐陽伏農薄脣抿了下,捏了下她那紅彤彤的鼻尖,“行了,別感動了,現在隨本王去趟丞相府。”說完,他滾燙的手心包裹着她小巧的手,大步流星的朝着另一邊走去。
“你說什麼?”慢半拍的凌楚楚走出去好遠突然驚奇的問,“丞相府?”
“是。”
“我不想去!”她眼底頓時閃過一抹恐慌。
那日的記憶歷歷在目,她再也不敢輕易去那個地方了。
歐陽伏農心頭一緊,一手攬上她的腰,垂頭靠近她的耳畔,“別怕,一切有本王在。”
他的話像是沉重的隕石砸進她的心底,令她忐忑的心放鬆下來。
是,有這個男人在,她什麼都不怕。這樣想着,她擡起頭與男人的視線相對。
下一秒,她堅定的朝着他點頭,“對,我有你。”
男人心底瞬間放晴,朝着遠處望過去,漆黑的眼底泛着光芒。
他要的不是一個複製的人,而且一個有血有肉有情緒的女人……
他們踏出門檻的時候,左一首早已經佈置好了馬車,只等着他們過來。
見到他們,左一首立刻走過去,“將軍,已經準備好了。”
歐陽伏農微微頷首,看向不遠處的另一輛馬車,“行了,注意後面的情況,我們出發。”
“是。”左一首過去掀開簾子,待他們上車後,纔跟隨後面的另一輛馬車周圍,他朝裡面望了眼,“老實點,別想有什麼小動作!”
無名冷眼盯着另一邊,看不都看他一眼。
“都給我打起精神來,若是出了什麼事將軍說了軍法處置!”左一首環視四周,確定沒有什麼危險以後才起身離開。
將軍府離丞相府有兩個小時的路程,加上路滑,又費了一些時間。
“將軍,已經到了。”馬車外的聲音傳過來。
凌楚楚一驚,被捂暖和的小手下意識的收緊。
不管怎麼樣,她對這裡依舊有深深地恐懼。
歐陽伏農反手將握住她微微顫慄的手,拉着她走出馬車。
凌楚楚膽怯的擡眸與男人相視,他的眼神中帶着鼓勵的神色。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不讓自己去想那些事情,不再逃避,“歐陽伏農,我可以的。”
歐陽伏農嘴角不自覺的上揚,拉起她的手朝着大門口走過去。
凌楚楚一擡頭便看到了“丞相府”幾個大字,她神色黯淡,下意識的掙脫了男人的手。
歐陽伏農感覺到手裡落空,眉頭皺了下。
“我們走吧!”她牽強的看他一眼,迅速撇開視線上前一步。
她還是做不到在羽揚面前如此淡定……
“五王爺,您來了。”等候在門口的管家走過來,直接忽視旁邊的凌楚楚,視線落到男人的身上。
“丞相呢?”歐陽伏農再次握住她想要掙脫的手,語氣不善。
管家瞥了眼旁邊的凌楚楚,眉頭微蹙,“丞相聽聞您要過來早已經等候多時了,您快請進!”
歐陽伏農擡起腿朝着裡面走進去。
凌楚楚感覺到老管家不善的目光,她後怕的縮了縮身體,迅速移開視線。
“左侍衛您也進來吧!”老管家收起不悅,客氣道。
左一首豪氣的點頭,“好的,老管家您別客氣!”
“……”
凌楚楚再次踏進這個地方,感慨萬千。
她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事情演變成了這個樣子。
她與羽揚的友情,終究是回不去了……
再次看到南庭羽揚的時候,她內心忐忑不安,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最終還是扯出一抹笑意,“羽揚。”
南庭羽揚站在院子對面,淡淡的點頭,“楚楚好久不見。”
“王爺,您今日怎麼來了?”她走過來疑惑的問。
“本王與你父親有約,今日前來赴約。”
“哦。”南庭羽揚見他無意聊天,淡淡的憂傷劃過臉上,“父親就在廳堂,您隨我來。”
說完,她上前爲他們帶路。
凌楚楚邁着沉重的步伐跟隨他們走過去,不到三分鐘,她再次見到南庭丞相。
他依舊一副德高望重的樣子,只是蒼老了許多,眼底的戾氣消失了不少。
“賢侄,你來了。”他起身帶着笑容歡迎。
“是,與您的十五日之約到了,不得不前來!”歐陽伏農眸光隱晦,雙手作拘,以示尊敬。
丞相笑了笑,“賢侄見怪了,那只是老夫逞一時嘴快,你可別放在心上啊!”他高深莫測的視線望過去,最終落到凌楚楚的身上,眼底的厭惡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