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哪裡做錯了,明月一直很不喜歡她。她以後是要成爲五王爺的妻子的,自然要與她搞好關係,所以一直委屈自己忍耐着。
將軍府後花園有一片海棠花,此時的十月份的海棠花陸陸續續開放,橙紅色的花瓣嬌豔欲滴,令人賞心悅目。
因爲南庭羽揚的到來,歐陽清瑞顧名思義以陪陪她的名義說是晚上才離開,歐陽明月倒是高興了。
歐陽伏農做東,建議他們前去觀賞。
勞管家特意準備了些許飯後茶點送過去,從遠處見歐陽伏農與南庭羽揚走的很近,滿臉褶皺的臉龐欣慰的一笑。
羽揚公主真是越來越討人喜歡,她才華橫溢,美若天仙,知書達理……只有她才配得上王爺這般優秀的男人!
“這裡真美,王爺,這是您自己培育的嗎?”南庭羽揚從不遠處看向那一片紅色的花海,眼底閃過一抹驚豔,溫柔的回眸一笑。
“是。但是與丞相府上的還相差甚遠,羽揚你蘭質蕙心,豈是一般園丁可能比?”歐陽伏農那深邃漆黑的眸子眯起,看向遠方。
“王爺您過獎了,羽揚只是獻醜而已,倫才華橫溢,整個南詔國誰能比得上您呢?您是整個南詔國的憧憬的大英雄!”南庭羽揚緊握着拳頭,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是發自肺腑。
兩人談話間,自然放緩了步伐,與衆人落下了一大截。
凌楚楚側目看了眼身後的兩個人,陽光拂面,只見羽揚微微一笑,白嫩的臉上露出了羞澀的紅暈,在男人偉岸的身材旁邊,更加顯得小鳥依人。
她眼底的眸光一沉,臉上漾起的笑意還沒有來得及漾開便黯淡下來。
他們明明是最般配的那一對,可是心底深處卻涌起了一股難受的感覺。
歐陽清瑞見狀,眉頭一皺,繼而換上了一副帶着他招牌的笑容,雙手落在她的肩頭,故作輕鬆的將她轉過來,“別看了,人家小兩口正是培養感情的好時機呢?我看我們還是先閃人吧,走,去那邊看看!”
凌楚楚一驚,急急地收回視線,眼底閃過一抹慌張,她這是在做什麼?
有什麼好傷心的!凌楚楚你真是腦子秀逗了!
在心裡將自己狠狠地罵了一番,極力收起異樣的情緒,朝着歐陽清瑞勾起明媚的笑意,不悅的瞪了他一眼,“那邊有什麼好看的!哎!你別拉我呀!”
“不拉你能走嗎?那邊的海棠花更多,我帶你去看!”
凌楚楚躲不過他死皮賴臉的追擊,迫於無賴只得跟着他的步伐小跑過去。
這樣也好,離他們遠遠的,她也應該淨化淨化自己的內心了。
“明月,你也想當顆電燈泡嗎?還不快走!”歐陽清瑞回頭看了眼歐陽明月,只見她怒目圓睜,不死心的瞪着那邊。
歐陽明月頓時感覺一陣刺疼傳入腦海,一手扶住額頭按着眉心,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下一秒,心底憤憤不平的感覺越發的濃烈,不甘的神色劃過眼底,跺了跺腳才離開。
該死!
若不是歐陽伏農在此,她定不要放過南庭羽揚!
“不知這幾日是否要下雪了,爲何天氣格外的冷?”南庭羽揚面若桃花,緊了緊肩上的披風,一雙流光內斂的眼睛欣賞着將她們包圍的海棠花。
歐陽伏農無意聽聞她的話,微微側首,深邃的眸光投向遠處,已然不見了那個女人的身影。頓時眼底一沉,眉頭緊蹙起來。
南庭羽揚擡眸看他一眼,見他緊繃的臉,眉宇間頓時閃過一抹憂愁。
順着他的視線望過去,她知道,那是凌楚楚所在的地方……
每次他們單獨在一起,他總是在不經意間走神,與她的談話相敬如賓,這令她非常的措手不及。
不過她認爲男人有個三妻四妾很正常,不祈求他能對她一心一意,只需要心底有她便足夠了。
過了半個時辰,左一首匆匆來到海棠花叢中,朝着南庭羽揚微微頷首敬禮,靠在歐陽伏農的耳邊輕聲說了些什麼。
歐陽伏農眉頭一皺,頓時面色沉重起來,“羽揚,本王有些事情先行離開一會兒。先送你與他們會和,得空以後再來找你們。”
南庭羽揚善解人意,溫婉道:“那您先走吧,不用管我,他們就在那邊,我一個人可以的。”
說話間,柔弱的眼眸望了眼海棠花的盡頭,露出一抹淡淡的淺笑。
“這點時間還是有的,本王先送你過去。”歐陽伏農直徑朝着前方走去,語氣毋庸置疑的篤定。
南庭羽揚聽到他如此堅定的話語還是有些高興的,因爲這樣表示他還是在乎她的。
淡淡的應了他一聲,隨着他的身後離去。
“就這樣坐在那裡,千萬別動!”
“你好了沒啊!我肩膀都痠疼了!”
“快了,再堅持一下子就好!”
海棠花的盡頭,一座亭子裡,女人坐在涼亭圍欄上,身體靠在柱子上,雙腿懸空隨意晃動着。一頭飄逸的捲髮隨風揚起,從遠處看來彷彿是降落人間的一隻精靈……
一片火紅色的海棠花爭豔開放,在她的身後彷彿是最美麗的點綴——
凌楚楚保持着原來的姿勢,皺着眉吹了吹額頭飄落下來的碎髮,鼓着腮幫子瞥了眼前方,只見一抹水藍色的身影盤坐在一顆偌大的海棠樹枝丫上,手中拿着畫板,一臉的凝重,時而擡起頭看向對面的涼亭,時而低下頭朝樹底下望過去。
女人清爽的聲音傳過來,他嘴角漾起一抹瀟灑的笑意,瞥了眼遠處的女人,“別催,馬上就好了!”
凌楚楚氣呼呼的深吸一口氣,她已經維持這個姿勢一個時辰了,再不動彈身體都快要僵硬了。
她簡直是瘋了纔會答應歐陽清瑞的祈求做他的風景,結果可是苦了自己!
歐陽清瑞神色嚴肅,在作畫的時候,他都是聚精會神的,手中的畫筆不停的揮動,帶起一陣沙沙聲響迴盪在空氣間。
就在這時,樹底下傳來一陣如黃鸝一般明亮的抱怨聲。他微微一怔,繼而停下手中舞動着的畫筆,伏着身體往下面望過去。
“二皇兄,好了沒!人家都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