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醫院在哪啊?醒了啊,有什麼高興的事能讓你快喝成胃出血了。”一個二十多歲的護士笑着從門外走過來說,“給你換液,頭疼麼?”
護士熟練的拔掉一個空袋,又換了一大袋滿滿的。
“疼的厲害,你這給我輸的是什麼啊?”文峰問。
“喝那麼多不疼纔怪,這一大袋是補水分的,怕你脫水。你也就是年輕,不然有你受的,你不知道酒精是能中毒麼?以後別再喝了,在這麼喝命都沒了。”護士轉頭又跟楊露說,“別給他吃東西,餓的話給他弄點米湯喝。”
“哦,謝謝你。”楊露點頭答應着。
“唉,你們什麼關係啊?”護士的好奇心挺高的。
“他是我男朋友。”楊露臉一紅說。
“難怪,好好管管他,別讓他喝酒了啊,不聽話就別跟他了。”護士輕笑說。
“別,我聽話!”文峰連忙說話。
那護士咯咯笑着出了病房門。
楊露把門帶上,回來坐在文峰面前就這麼看着他,看着看着眼淚又不聽話的流出來說:“還說聽話呢?說好了不去的,怎麼又去了?”
文峰想坐起來,又覺得暈乎乎的,楊露看出他的意思,探身扶他起來。
“我下次肯定聽話,好不好?別哭了,眼睛都哭腫了,該不好看了。”他擡起另一隻手擦着她臉上的淚水。
“我聽哥哥說了,就爲了證明……你怎麼這麼傻啊。”楊露吸了吸鼻子淚眼汪汪地說。
“那孫子說喜歡你,一到來真格的就慫了,我就是喜歡你啊。”文峰堅定的說。
楊露輕輕的抖動着,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趴在文峰胸前說,“我也喜歡你,看你這樣我難受,特難受!”
“別哭了好麼?我不是沒事了麼!”文峰撫摸着她的頭髮說,“聽我哥說你一天一夜都在這裡麼?”
“嗯。”
“你怎麼會來的?”
楊露半天才擡起身子哽咽的告訴了文峰。她的描述讓文峰只是聽了大概,出院後他又給堂哥打了電話,才知道他倒地之後所發生的來龍去脈。
那天方博氣急敗壞的衝進飯店輪着鐵錘就朝着吳鵬超的腦袋就砸了過去,這要是真打上絕對一條人命。堂哥知道方博性格衝動,遇事從不計後果,聽到他喊“操你姥姥”就感覺得要出事,丟下癱在地上的文峰,連忙起身攔在方博前面大聲罵着:“你傻逼啊!弄死他,你也完了!把錘子給我放下!”
“我他媽就是要弄死他!”方博還想要擺脫堂哥往上衝。
吳鵬超一看方博眼睛紅的掛滿血絲,這下真嚇破了膽,連忙跪在地上求饒說:“大哥!不是我!他自己喝的,真是他自己喝的!真的!不信你問這大哥!”說着一指攔他的堂哥。
方博看着堂哥在點頭,這才相信,手一鬆鐵錘讓堂哥奪了去。方博氣沒地方撒照着跪在地上吳鵬超就是幾耳光外加幾腳。
堂哥過去想把文峰扶起來,可他像一灘爛泥一樣癱在地上完全無法動彈,嘴裡還往外吐着東西,他抱了幾下沒抱動,朝着方博喊道:“別管他們了,你丫快點過來幫忙!”
“別在讓我看見你們,滾!”方博罵完趕緊過去幫忙。
吳鵬超和紫色頭髮的好像得了聖旨似的,連忙跑出飯店,其他三人趁着堂哥發小們都進了飯店時早就已經跑的無影無蹤了。
方博還有堂哥另一發小一起把文峰架了起來,堂哥在擡他的時候,感覺他兜裡有什麼東西在抖,一翻出來原來是手機來電震動。他接完這個電話,幾個人把他擡出飯店,方博在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
上午,楊露打了幾次文峰電話他都沒接,就預感不好,擔心他真去找了吳鵬超,她立馬就趕到Z大學北門的天橋下,可是一直沒看到文峰,後來她拿着201卡在路邊電話亭裡不停的撥打文峰手機,也不知道打了多少遍,最後終於有人說話,電話是堂哥接的,讓她到旁邊的成都小吃店。等跑到那一看,堂哥他們正擡着文峰往出租車上放,她瘋了一樣衝過去不停的喊着文峰的名字,那時候的他好像已經人事不知,完全沒有了迴應。
接下來就是堂哥打法其他人回家,拉着方博跟楊露一起把文峰送到附近的醫院。
在那兩天裡,楊露沒有回學校,不管是不是必修課也都不關心了,只是在病牀前不吃不喝的守着文峰。累了,就趴在他邊上睡會。文峰也會不受控制的嘔吐,她只是默默的擦着那些吐出來的髒東西,事後幫他洗去衣服上的污穢。文峰在昏迷不醒的時候偶爾也會叫着楊露的名字,這讓她心理閃過一絲甜蜜。
堂哥也在電話裡告訴文峰,方博在門口等他倆的時候,從其他三人嘴中問出了吳鵬超他們的家庭住址,如果以後他們想報復就有地方可找了。他們還從三人身上翻出不少錢來,加上吳鵬超和紫毛在他們最後跑出去時,也讓他們收了“過路費”,這些錢後來拿出一部分給了小吃店老闆,另一部分哥幾個分了。老闆拿了錢,不想生事,也就沒報警。劫錢這事本來不是堂哥和文峰的本意,但既然幹了也就隨他們了。
文峰醒來後的下午,基本就能在楊露的陪扶下,下地走路,頭稍顯還有些暈,不過比之前好多了。在楊露悉心照料下,加上他年輕體壯。一天後就出院了。期間何娜、趙靚還有葉晨也都來探望過文峰,又是小蜜蜂、又是藍顏的開玩笑,也讓文峰和楊露的心情好了很多。堂哥也看過他一次,覺得沒什麼事就沒有再來。
果然如堂哥所預料的,那天的事讓吳鵬超徹底喪失了追求楊露的信心,也讓他見識了文峰對楊露的決心,自知挑事在先,劫錢的事他之前對別人也幹過,今天碰在自己身上實在丟人,他自然不敢聲張也不可能報警。想到在別人面前下跪又覺得這是奇恥大辱,但又惹不起文峰和他帶來的那羣人,咬咬牙就全當做了一場噩夢吧,自那以後他真的再也不敢去Q大學騷擾楊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