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猛的傳來一陣刺痛,手中的匕首便不自覺的哐噹一聲掉落在地上。
那漢子還想再動,卻感到脖頸一寒,不知何時一把匕首的尖鋒直在了他的下巴下,若他移動半分,便會刺穿他的喉嚨。
這漢子頓時感到背脊發冷,額角滲出冷汗,這小郎君年紀輕輕,武藝竟然如此高絕。
“且慢動手!”這漢子連忙呵住了要來解救他的夥計。
即便這些夥計都上只怕也不是對手,若是惹惱了這小郎君,只怕他就沒好果子吃了。
“頭領!”
變故陡生,衆夥計見頭領被制住本想着來救,但卻被其呵斥住了,一個個不由得不知如何是好,但卻也都沒有貿然上前。
並未理會衆夥計,這漢子眼珠子一轉,臉上重新出現了討好的笑容:“小郎君這是做什麼?不知我哪裡得罪了小郎君。”
這漢子裝作無辜的樣子,似乎剛纔不是他拿匕首殺人,似乎剛纔的事情與他無關,臉皮很厚。
李忠當即便大罵這漢子的無恥,說着便捏着拳頭要給他些教訓,但卻被王登制止。
“剛纔店家要殺人,縱然是你話說得再漂亮,地上的匕首可不能說沒了去。”
那漢子一聽這話不禁眉頭一皺,旋即有笑着瞎說牛肉沒煮爛,他不過是要拿匕首幫客人切一下牛肉。
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
王登又指了指桌上的酒壺,問這漢子爲何要在這酒裡面下藥。
這漢子立即又大叫冤枉,說他也不知道這酒裡面就下着藥了。
王登當即便衝着朱武點了點頭,朱武便將這酒壺裡面的酒倒掉了,然後又拿朴刀割開酒壺。
李忠與裴宣定眼一看,卻發現這酒壺竟然裡面被隔板分成了兩半,配合着機關,人只要用不同的倒酒方式就會倒出不同的酒。
李忠也是有江湖見識的,當即便認出了這是江湖上傳聞中的“陰陽兩儀酒壺”。
這酒壺的奧妙之處就在於機關制在內部,倒上酒後即便打開酒蓋也很難發現,畢竟古代的酒可不是後世那種液體清晰的蒸餾酒。
“陰陽兩儀酒壺”一邊可放正常的酒,一邊可放下藥的酒,下毒放藥之時可根據場面形勢進行選擇,堪稱暗算人的利器。
這種酒壺雖然厲害,但是卻極難操控,下毒放藥用不同的力度和角度操控酒壺,一個不好很可能讓自己喝了藥酒毒酒。
所以,能會這門道的都是江湖上下毒放藥的好手。其實,若是一般的下毒放藥手法,只怕李忠早就發現了。
若不是王登前世無意看了某魔術師的節目,知道他手上也有這麼一個同款,也不曉得裡面有這門道。
那漢子見王登居然發現了他酒壺中的奧秘,臉色頓時便有些難看。
他闖蕩江湖這麼多年,也不是說沒有失手的時候,但是別人卻只知道他下藥放毒了,但卻不知道他怎麼下藥放毒的,這可是第一次被人戳破了他的下藥放毒手法。
這是他江湖上成名的依靠,如今卻被人看了個穿。頓時讓他欲哭無淚。
不過,如今還得尋得脫身之計纔好……
這漢子忽的面色一寒,語氣陡然凜然:“勸你們快快放了我纔好,若是不然定然讓你們吃掛落?”
“哦,卻是不知要吃什麼掛落?”
王登淡然一笑,沒有將這漢子的威脅放在心上。
“你們可知這裡是什麼地方?”那漢子再次出言相問。
“什麼地方?此去當然是泰安州了。”
李忠回答了一句,臉上流露出詫異之色,不知道這漢子問這話什麼意思。
“那你們可知道這泰安州有個梁山泊,山上聚集了上萬的好漢,而在下便是梁山上的頭領,若是你們不放了我,便是得罪了梁山,如此你們可還有好果子吃?”
那漢子神情漠然的威脅着,待說到他是梁山的頭領時還有些傲然之色。
哈哈……
但是王登幾人聽得此話表情精彩地對視了一眼,然後便是噗嗤一聲笑出聲。
那漢子卻突然的一臉懵逼。我……我這話有這麼好笑麼?
“笑什麼笑!我梁山泊頭領‘白衣秀士王倫最是英雄仗義,若是知道兄弟沒人擒拿了,定然會來救。若是我們大頭領帶着衆多英雄好漢來救,到時你們再想放我可就完了。若是你們現在放了我,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也不與你一下們計較,今天的事就當沒發生過……”
那漢子再次拿梁山泊的名頭來威脅王登一干人。只是說起王倫英雄仗義的時候卻似乎有些底氣不足。
做爲梁山泊的一個小頭目,他可是知道自家老大的性格,那就是也一個膽小怕是的主。
他會爲了一個小頭目跟眼前這些明顯看上去不好惹的人結仇,做夢去吧!
要知道梁山泊除了他這個小頭目,可還是有頭目甲、頭目乙、頭目丁、頭目丙……
若是惹上事的是這梁山的頭領之一,比如說“摸着天”杜遷、“雲裡金剛”宋萬,或許這“白衣秀士”王倫或許還會考慮一下……
梁山好漢?擁衆上萬?幾百才差不多吧。我老爹應該沒這麼大的本事!
王登有些始料未及,沒想到剛到泰安地界,就遇見了梁山上的好漢。
“你可知道我是什麼人?”王登收回了匕首,指了指自己。
你是什麼人?我哪裡知道你是什麼人?
那漢子再瞧着王登一眼,忽然臉色一變,因爲這小郎君竟然與自家頭領“白衣秀士”眉眼間有些相似,莫非……
“你是……”這漢子有些疑惑的欲要發問,王登卻打斷了他的話。
“不錯,我正是你們頭領的親屬。那白衣秀士王倫就是我爹!”
王登此話一出,那漢子的眼睛不由得瞪的老大,店裡面的夥計臉色也是一變。
直娘賊,怎麼這麼倒黴,本想着藥幾個人,沒找到卻藥到了老大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