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和你打。”應九州說着倚在椅上,“成空,你來。”
“遵命,先生。”鍾成空說着反手在桌上一拂,杯子別過當鼎,靈力往杯中傾注,那威壓頓時一道劍指出,衝小道面門去了。那小道先是一驚,趕忙起鼎防禦,可鍾成空威壓極快,小道方拿出鼎,那威壓早到小道面門一尺之地,振振有聲。
這時候,一斷臂老僧從衆人頭頂飛出,笑着立與小道身側,一手伸出轉動,漸漸成了氣場,硬是把那道殺氣騰騰的威壓鯨吞便吸了進去,像是藏進寬袍僧衣中了。那小道驚嚇過度,順勢要倒下,又被斷臂老僧單手扶起:“施主不必行此大禮。”
應九州站起身來,燦爛笑道:“這位就是導愁大師吧。”
“是老僧。”導愁單手在前行禮。應九州離席向前,道:“大師讓我好等,與這幫酒囊飯袋在一道,我都快悶死了。”
導愁笑道:“應施主好沒禮貌。只是今天這日子,應施主何必對這小施主下殺手。”
“大師不讓我殺人,我就不殺好了。”應九州把扇子往手上一拍道。此時張三也回來了,剛纔必是不知在那兒看戲。應九州笑着對張三說:“好啦,你戲也看足了,這裡的就交給你了。給我們和大師個單獨的地方好說話。”
“你玩夠了就好。”張三微笑道,“隨便找個房間就好了,都是空房。”
應九州點頭應諾,和鍾成空,導愁大師一道進了一間房子。面對而坐,應九州笑道:“大師看得起我,今天來了,又不知道大師有什麼可以教給我的。”
導愁笑道:“談不上教,只是盡人事罷了。”
“哦?”應九州頓時來了興趣,像一隻好奇的小貓一樣捧着臉湊上前去,“大師請指教。”
導愁道:“應施主家府與肖家當年的恩怨,老僧也是略有耳聞的,不知應施主,是否想過復仇一事?”
“無時無刻。”應九州笑道。
導愁嘆了口氣:“可否請應施主放下恩怨,當是爲了這已混亂不堪的人,妖兩界。”
應九州冷下臉來:“我又不是和尚,天下關我什麼事?先生不必再說了。”
導愁又嘆一聲:“阿彌陀佛。”應九州急不可耐跳過這個話題:“問大師,這藏教中的輪迴轉世,大師可否指點一二?”
“哪有什麼輪迴轉世,只不過是一點殘念吧。”導愁道。應九州眼神冷了幾分,笑道:“先生……對我有所隱瞞嗎?”
導愁搖搖頭:“施主比嬴政如何?”
應九州低眉須臾,道:“我不如也。”“那貧僧比徐福又如何?”
“自然也是不如。”應九州笑道。
導愁微笑:“那連他們二位都沒有解決到的事,應施主怎麼覺得你我二人可以成功?”
……應九州先是一愣,接着很不耐煩了,別過臉去,手敲着桌子。
“阿彌陀佛。”導愁道,“貧僧送應施主幾句謁語吧。”
對我關心的事,避開不談嗎?應九州想着,又道:“你說吧!”
導愁微微鞠躬,又看向正襟危坐,不苟言笑的鐘成空,道:“小施主與應施主的前程交織一道,互不可分,我便將小施主的因果說了,應施主也可從中體會。”
“隨便你。”應九州冷漠道。
“遇海則興,遇山則旺,遇離則罔……”導愁慈眉善目的說着,“遇應則亡。”
砰的一聲巨響,應九州早已死死捉住導愁脖子:“遇應……則亡?”說着又加大了幾分力度。“你個老和尚在說什麼呢?混蛋。”
“阿彌陀佛,自有命數。”導愁臉漲的通紅,但依舊微笑道。
應九州冷笑:“你想死嗎?”
“先生!”鍾成空終於忍不住出言。
“你給我閉嘴!”應九州騰出一隻手來扇了鍾成空一掌。
“應施主今天可有帶玉璽來,可否要貧僧看上一眼?”導愁不緊不慢地說道。
應九州把系在腰間的和田玉解下來放在手心,另外一隻掐着導愁脖子的手卻是更緊了:“怎麼?想讓我用它在你腦袋上開個大洞?”
導愁看了一眼,嘆道:“多少幽怨在其中啊!”隨後竟然登時氣門一閉,三魂六魄離體,圓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