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截稿日，王涼從設計圖裡跳了十份入圍作品，公佈出來，然後約他們來陽光公司面談。
那天，楊陽終於露面了，葉天和田律師，還有外聘的顧問都在。王涼作爲選稿人，自然也出席。
“我們的作品，主要是考慮到貨輪的靠港問題，噸頓萬噸巨輪，不可能一靠港就能卸完貨，所以我們設計彎月抱海，就是解決貨輪靠港問題……”一個女設計師解釋他的作品。
“我的作品就是爲了空間再利用，很多人只看到地理空間，也看到江面上的空間，我覺得底下的空間也很重要，我的上下疊關作品，就是開建地底物流中心的先例，而又節約你的上空資源，另外還可以做海底公園，讓大家在做商業的同時，也能精神享受……”另一個男設計師說道。
……
聽完了他們的作品介紹，底下人紛紛開始打分，最終兩個作品得到了比較高的分數：一個是收納海上空間的彎月抱海，還有一個就是開發底下空間的上下疊關。
最後拍板人交由大少爺楊陽。
王涼傾向前者，後者雖然很好，但是預算太大，王涼覺得大少爺恐怕吃不消。
楊陽把這兩個設計師叫到一起，大家以爲他要宣佈結果。
結果聽到楊陽問道：“你們是希望自己作品能拿第一？還是希望自己作品能實現？”
這個問題，兩個設計師都愣了。
女設計師是說道：“我當然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夠實現，但是聽你的意思，好像我們只能實現一個，另外一個拿到名譽。”
男設計師聽了這話，就沒有再開口，可能女設計師已經把他的話說完了。
“目前看確實是這樣。”楊陽說道。
楊陽站了起來，往他們走去，說道：“也可以兩全其美，那就是你們既拿到名譽也看到作品實現，但是你們兩家設計公司要合作，當然也代表獎金要平分。”
王涼一下子懂了，大少爺好強的心機，這本來是又他決定的事，但是他現在讓兩個設計公司決定，本來設計大獎只能歸一個人，但是現在要兩名設計師以及設計公司自己決定是要拿一半還是最後多拿以後的工程。
兩名設計師做不了主，還要和設計公司商量，自然先休息。
王涼趁着楊陽在那喝茶，便走了過去。
“有事？”楊陽問道。
王涼點點頭，然後看了看周圍。
楊陽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找個沒人的地方說話。
兩人上了天台，楊陽說道：“什麼事？”
“項目預算都非常的大，我也知道田律師在辦銀行抵押貸款的事，但是我覺得這工程三五年都沒法完工，就是完工了，三五年也未必盈利，我們畢竟是民營企業，不是大國企。十來年只投入，不拿回報，我對此有點擔憂。”王涼確實對此有擔憂。
王涼也不知道這是受樑野說的影響，還是受林老闆的影響。
楊陽點點頭，頂着風說道：“難得你這麼認真，替我打算。不放心，會解決的。”
王涼突然想起無間道樓上的劉德華和梁朝偉，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爲什麼上來告訴他這番話，因爲王涼覺得，他不會永遠當小弟，總有一天翅膀硬了，他一定回離開。
不是爲了投奔別人，而是自己弄一個屬於自己的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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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楊陽似乎很自信，似乎早就想到了這一點。
他拄着手杖的背影，讓王涼有點不忍和擔憂。到底是柺杖在支撐這個男人，還是他自己在支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