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爲如此,他對於這位早夭的未婚妻,則更加的好奇。
在夜城之中也流傳過她的事蹟,只是他到現在都覺得有些不真實。
人人都說定國公府的嫡小姐福薄命淺,年少時就死了母親,父親也遠在邊關,整個兒就是一個孤兒,後又因爲八字緣故被送入了無量山,這一去就是十年的光影。
回夜城之後,本以爲能夠享受榮華富貴,和自己的未婚夫早結連理。
誰知道在定國公府竟然有一個蛇蠍心腸的二嬸兒,不僅偷走了已經逝去的定國公府留給她的嫁妝,還處處遭到他人的陷害和毒打。
最後不知爲何會去無量山,以致於這一去就芳蹤全無了。
有人說她是不想在活在這種爾虞我詐的家庭之中了,也有人說她命好早早地去了不用再這凡塵之中受苦,還有一部分傳言,那就是北堂清歌是爲了他夙離殤而死的。
定國公府的嫡小姐到底是如何死去的,到現在都沒有人站出來說清楚。
定國公府現在也只是一個空殼子罷了,早在別莊的老夫人在定國公離開歸隱之後,就又搬了回來,主持着定國公府僅有的面子。
爲了彌補對定國公府的虧欠,王上對於老婦人可謂是每年都會有嘉獎和封賞,儘管整個定國公府沒有了頂事之人,但是定國公一日不死,那麼定國公府的榮華富貴就會延續一日。
其他那些小心思的人,想要妄想動定國公府,那也得掂量一下分量。
說起定國公,想來自上一次匆匆一別,已經有一年的時間沒有見面了。
這一次父王要過六十大壽了,他早就派人修書一封送過去了,想來這一次定國公應該會回來吧。
一年的時間了,他不知道一年前定國公是如何看待自己的,更不知道自己的忘記到底都錯過了什麼。
看着那畫中之人,大手不禁摸上了那一張空白的臉頰,喃喃自語道:“北堂清歌,我與你到底發生過什麼,爲什麼一提起你我的心就抽痛的厲害?爲什麼一年的時間過去了,你依然每夜入我的夢中,你又到底想要告訴我什麼呢?”
思及此,不由得伸手捂着自己又在抽痛的心臟,又開始了。
夜深人靜之時,書案一旁的人兒緊緊地捂着自己的胸口,緊縮的眉頭,眼睛確實一瞬不瞬的盯着手中的畫像。
他要想起來,他要想起來,你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我要想起來我們的過往到底是怎樣的?
暗二一進來就看到夙離殤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臉色蒼白,大滴大滴的冷汗從額頭上落了下來,陰溼了那桌子上的畫卷。
“殿下,您的老毛病又犯了。”暗二將隨身攜帶的瓷瓶打開,並將林政研製好的丹藥遞到夙離殤的嘴邊規勸道:“趕緊吃藥吧,吃了就會沒事的。”
“拿走——”夙離殤雙手握成拳,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面擠出來的,卻是異常的堅決。
“殿下,您不吃藥的話,會痛的無法呼吸的,您還是趕緊吃下去,不要讓屬下爲難。”
暗二再一次的將丹藥遞到了夙離殤的嘴邊,卻被他一掌給打掉了。
“滾開,本殿不吃,本殿要克服這抽痛的毛病,本殿要想起來,她到底是誰,她到底是誰?”
夙離殤強忍着痛苦,看着那畫中的女子,漸漸的與記憶之中的一個女子的身影慢慢的重合,卻在他想要看清楚的時候,眼前一黑,徹底的失去了知覺。
暗二看着被打暈的殿下,拾起掉在地上的瓷瓶,再倒出一粒丹藥喂進了夙離殤的口中。
看到他吞嚥下去之後,這才放心的點點頭。
當他想要把殿下扶到牀邊去睡下的時候,卻發現夙離殤的手中拿着的一幅畫掉在了地上。
不由得疑惑,他倒是沒有見過殿下的身邊什麼時候有這麼一幅畫。
順手拿了起來,當他看到畫中之人是誰的時候,不禁長大了嘴巴。
如果說失去記憶的殿下認不出這人是誰來,沒有失憶的他卻能夠一眼認出來,這可不就是北堂小姐嗎?
按理來說這梧桐殿有關北堂小姐的東西,都已經被他們給收起來了,這裡怎麼會有一張北堂小姐的畫像,最重要的卻是這幅畫之中並沒有畫人臉。
而且這一幅畫的尾梢處還有落款,那字跡令他的身子又不禁抖了一抖,不是他們家殿下的筆記又是睡的。
只是殿下什麼時候畫了北堂小姐的畫像,難不成他已經想起了什麼,所以纔會畫下北堂小姐的畫像。
如若真是如此的話,那他是不是要告訴殿下更多關於北堂小姐的事情,這樣的話,殿下會不會想起更多來。
這件事情還是儘快要告訴林政,讓他來制定一下下面的方案如何。
暗二將手中的畫像再一次的放回了夙離殤的手中,其實在內心深處,對於北堂清歌這位女主人,他們還是比較認同的。
可惜的是紅顏薄命!!!
在夜北國邊關的一個小城鎮上逛街的北堂清歌,正看着面前的糯米糕出身的時候,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讓那還沒有入口的糯米糕就如此的被自己的口水給感染了病菌。
扔掉吧,可惜,不扔掉吧,她實在是有點兒下不去口。
看了一眼街邊到處溜達的大黃,最後便宜它了。
“也不知道是哪一個記恨我的人的再思念我呢,以至於白白浪費了我一塊兒糯米糕。”北堂清歌看着大黃吃的如此的香甜,一雙鳳眸之中是滿滿的可惜的色彩,好似丟了多少錢似的。
“小姐,要不你吃我這一塊兒吧。”流雪將手中還沒下口的糯米糕遞了過來,雖然這是小姐給自己買的,自己有些捨不得吃,打算晚上在吃的,現在她打算忍痛割愛讓給小姐。
“清歌,我去再給你買一塊兒,你等會兒啊!”
“清歌,你等會兒,哥哥去給你買。”
一直跟在北堂清歌身後的燕朗和飛羽皇子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道。
一見到兩人就要動身了,趕緊一手拉一人以防他們兩個跑那麼遠的路程,只是爲了給她買一個糯米糕。
“不用了,別那麼麻煩了,我又不是沒有吃過,只是覺得可惜而已,浪費了我三文錢。”
北堂清歌幽幽出口的一句話,讓跟在他身後的三個人同時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