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涼風吹過,只覺得渾身冷颼颼的,北堂清歌這才發現自己躺在地上,衣服還是溼噠噠的。
此時,有些斷片的大腦裡面才浮現出自己跳崖的模糊畫面。
“你妹的,輕生怎麼可能會出現在本小姐的身上。”北堂清歌擡手就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要不是因爲中了蛇毒,在加上有濃霧的關係,她也不會沒有看清楚就從上面跳下來。
不過她也真是命大,從上面跳下來都沒有死,這說明老天爺還是比較優待她的不是嗎?
慢騰騰的從地上爬起來,卻發現自己的褲腳不知道何時被人給撕開了,最讓她驚訝的一點兒則就是她的傷口竟然已經癒合了?
尼瑪的,這又是什麼鬼?
莫非她的人生開掛了不成,就連中了蛇毒之後傷口都能夠自動癒合的?
只是很明顯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先不要自己從斷崖上掉下來一點兒事情都沒有,現在就連傷口都沒事了,這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出不正常。
她似乎在隱隱約約之中看到了燕朗的身影,那位主兒不應該在夜城鎮北王府纔對嗎?又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一定是她眼花了,所以看錯了,又或者是自己出現幻覺了。
那她傷還有溼透的衣服又怎麼回事兒?
懷揣着疑問,北堂清歌站了起來,開始仔細的觀察着周圍的環境。
她發現這裡面是一個矩形的水潭,對面百米開外有一座瀑布,因爲大霧的原因看不清楚,但是水聲很大。
岸邊溼漉漉的,草地有壓過的痕跡,這應該是……有人來過這裡,而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救自己的人。
從斷崖之上她掉了下來,被人從水裡面給撈了出來,拖拽到那邊去的。
那麼問題來了,救她的人在哪裡?他又是誰?
不知道爲什麼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和自己一起上山的大祭司,只是她已經擺脫他了,所以並不覺得是大祭司這麼巧的救了自己。
可是不是他,又會是誰呢?
她實在是想不出來到底是誰會這麼好心的救自己了。
“不管了,愛誰救誰救的,真是傷腦筋。”
北堂清歌一揮手就打算離開這裡,可是當她轉身的那一瞬間,卻看到了在那水潭之中竟然有一朵無妄之花。
那雪白的花朵幾乎和白色的濃霧融合在一起,如果不是那綠色的葉子十分的打眼,她也不會注意到。
“無妄之花,據《毒經》之中記載,頂生小葉寬卵形,表面瑩白色似如雪,莖葉寬大,碧綠青天,花開之時有淡淡的甜香味兒,花葉皆可入藥,是解毒的聖品,唯獨根實乃劇毒之物,常年服食早夭,更最重要的是此花往往生長在死水之畔,因此花稀奇不易栽培,所以稱爲無妄之花。”
這裡的空氣並沒有腐爛的味道。而且水流流速極快,如果仔細看的話甚至還能夠看到那裡面有魚兒的存在,這樣的水潭怎麼可能是常年不動的死水呢?
既然不是死水爲什麼會有無妄之花的存在,而且還好巧不巧的正好在這裡生長着。
看無妄之花的花期,估計還沒有開始開放,再過幾天無妄之花應該就會開了,到時候她倒是可以來採了去,說不定可以緩解族長他們的衰老之症,畢竟這無妄之花是靈藥。
今生能夠遇到一棵已然是幸福,更何況這裡好像不止一棵的樣子,說不定她又要發財了呢。
打定主意之後,北堂清歌就決定離開這裡了。
雖然眼前大霧茫茫的找不到方向,不過她有的是辦法離開這裡。
那就是眼前的這個水潭,既然它是活水那麼必然會流到山下去,只要跟着水流離開這個這裡,那麼她就可以找到回騰蛇一族的方向。
在北堂清歌離開之後,斷崖之下又出現了一抹綠色的身影,當燕朗拿着剛纔摘來的治療蛇毒的藥草,想要給北堂清歌敷上的時候,卻發現原地已經沒有了北堂清歌的身影。
眸光一暗,她一個身中蛇毒的人,他走的時候她還在昏迷之中,根本就不可能自己一個人離開,現在原地沒有人,那麼她不是自己離開了,那就是被人帶走了。
第一種情況根本就不可能,中了銀環蛇蛇毒的人還有時間清醒離開,那麼只有第二種情況,他也覺得不太可能,這裡是斷崖崖底,誰會閒着沒事來這裡溜達。
那麼就只有最後一個可能性了,那也是他最不願意相信的,在這一座高山之中難免沒有豺狼虎豹,也許北堂清歌就是被他們給拖走了也無不可。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燕朗的心就在抽疼,好不容易找到她,連自己是誰都沒有告訴她,她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受了如此重的傷,就是他自己都原諒不了自己。
無論如何一定要找到北堂清歌,不論生死。
拿出別在腰間的信號彈,根本就不怕暴露身份,直接就放上了天空。
一朵乳白色的祥雲在斷崖崖底的方向久久不散,隱藏在周圍的暗部人員,幾乎是第一時刻趕到了燕朗所在的方向。
“屬下參見主上,不知道主上有何吩咐?”
燕朗看着跪在自己面前黑壓壓的一衆手下,如玉的臉龐之上有着從未有過的嚴肅的表情,“你們所有人都給本主去找北堂清歌,就算是將這座山給本主夷平,也絕對要找到她。”
“是,屬下這就去辦。”
……
一羣人如來時那般快速的消失在了各處,以地毯式搜索的形式,快速的開始了搜山行動。
一時之間所有的人都消失了,燕朗看着空蕩蕩的崖底,有那麼一瞬間的孤寂。
他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覺,那是來自於一個叫做北堂清歌的女人。
以前的他從來都是殺伐果斷,當機立斷的梟雄一般的人物,可是如今卻爲了一個北堂清歌,一次再一次的放慢自己的腳步,推行自己的計劃。只爲了能夠和這個如謎一般卻又吸引他至極的女人多相處一段時間,可是到頭來換來的卻是她的失蹤。
也許在最初的時候,他就應該直接帶她離開,而不是讓她去接觸這些危險的事情,不然也不會有現在的這些事情了。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那就是祈求蒼天,她一定不要出事,他願意傾盡所有。
也是在這一刻,他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真的愛上了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