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老夫人手中的茶杯都傾斜了,劉婆子整個人都嚇傻了,一手舉着棍子,不知道下面該怎麼辦了。
“該死的,本殿的人你們也敢動?”
一聲怒極的吼聲帶着殺意直接就從大廳外傳了進來,劉婆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人直接一腳給踹飛了。
“清兒,你怎麼樣?”
熟悉的聲音讓北堂清歌暫時回了神,定睛一看,錯愕的開口道:“竟然是你?”
“你別說話,我這就帶你去找林政。”
夙離殤看着遍體鱗傷的北堂清歌就有一種想要殺人的衝動,可是她嘴角的鮮血卻提醒着他,必須要儘快醫治。
小心翼翼的將北堂清歌抱了起來,眼中是常年未見的憐惜與心疼。
北堂秀兒眼看着就可以爲自己的大哥和母親報仇了,誰知道在這個時候竟然跑出了一個三殿下,先是有燕三公子爲她保駕護航,現在又有冷漠無情的三殿下爲她出頭,北堂清歌的命怎麼就這麼好呢?
“三殿下,且慢。”北堂秀兒急急的開口道。
冰冷而又深邃的眸中閃過一道不耐煩,“你有事?”
“三殿下,你不能夠帶走三妹妹,先不說三妹妹犯了家規奶奶正在懲罰她,更重要的是你只要現在離開,三妹妹的名聲就算是毀了,還請三殿下三思。”
夙離殤卻完全不爲所動,甚至連停留一步都沒有直接就往外走去。
北堂秀兒要的就是這個結果,想想定國公府的嫡女,不僅和鎮北王府的燕三公子牽扯不清,現在還勾搭上了三殿下,就算是澄清了事實,在這夜城之中哪家公子還會娶一個如此浪蕩的女子。
北堂清歌,我要毀你只不過是分分鐘的事兒。
“三殿下,你好大的膽子,竟然當着老身的面兒帶走老身的孫女,你也太放肆了吧?”
老夫人的威嚴一次一次的被挑戰,夙離殤的無理和猖狂可以說將她心中的怒氣達到了頂點,直接當場發飆了。
走到門口的夙離殤,看了一眼懷中已經陷入昏迷之中的北堂清歌,心就像是讓人硬生生的撕開了一個口子似的。
要不是這羣人是北堂清歌的親人,恐怕在他來的那一刻,現場已經是一堆死人了,現在還敢在他的面前談放肆?
劍眉微挑,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直接轉頭冷冷的盯着老夫人說道:“本殿要帶走自己的未婚妻,難道還用你們來允許嗎?你們最好祈求清兒沒事,否則你們就等着承受本殿的怒火吧。”
說完,不理會身後鴉雀無聲的衆人,徑直帶着北堂清歌就離開了。
衆人還沒有從夙離殤的話中明白是什麼意思,就看到暗一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大手一伸直接就將地上裝死的劉婆子像拎小雞似的拎了起來。
“侍衛大哥饒了老奴吧,老奴也是奉命行事啊!”劉婆子兩手緊緊地拽着暗一的衣袖求情道。
“哼——”暗一斜眼看了下嚇壞的衆人,語氣頗爲不善的罵道:“你這個老刁奴連我們未來的三皇子妃也敢打,你真是嫌命長了,就等着去大牢將牢底坐穿吧。”
“不要啊,不要啊。”劉婆子一下子就慌亂了,求救似的看向老夫人,眼中猛然迸發出一絲希望,“老夫人,你救救老奴啊,老奴做着一切可都是你吩咐的啊!……”
暗一沒有半絲同情的,直接就拖拖出去了。
大廳之上一下子就安靜下來了,老夫人像是一下子沒有了主心骨,整個人都癱在了軟榻上。
“老夫人,你沒事吧?”紅姑眼疾手快的扶助了老夫人的胳膊,這才勉強的沒有滑下去。
“三皇子妃,三皇子妃,清歌丫頭竟然是三皇子妃,這麼重要的事情大兒都瞞着我……”
她一心想要將溫婉賢淑、高貴端莊的北堂秀兒嫁入皇親貴族,從來沒有奢望過身體嬌弱、爲人和善的北堂秀兒能夠給定國公府帶來什麼利益,可是二夫人暗中偷竊定國公夫人嫁妝的事情傳的滿城風雨,又出了北堂浩宇那檔子事兒,算是徹底的毀了北堂秀兒進入皇室的路。
她心中不平又不甘,又失去了北堂浩宇這唯一的孫子,再加上定國公的態度不冷不熱,讓她一時氣昏了頭,竟然對北堂清歌動用了家法,還打的吐了血。
現在她真的不敢想,等到定國公回來,會如何對待她這個母親,更重要的是北堂清歌的身份,她竟然是心狠手辣、冷心冷情的三皇子妃。她親手毀了自己孫女的前程啊!
老夫人一時之間受不了這樣的打擊,一口氣沒有喘上來就暈了過去。
老夫人一暈整個蒼翠院就又是一陣的人仰馬翻,所有的人都圍着老夫人團團轉,根本沒有去搭理站在一旁的北堂秀兒。
精緻的五官之上呈現出一抹扭曲的狠辣,兩手緊緊的攥成拳頭,修剪好的指甲狠狠的陷在手心之中,似乎根本就感受不到疼痛似的。
“小姐,你別傷心,誰也沒有料到三小姐竟然和三殿下有婚約,就算是爲大少爺報不了仇,但是今天這一頓打,三小姐勢必也會傷筋動骨。”
蘭兒拿過北堂秀兒的手,一根一根的將她的手指掰開,看着那手心處的血痕心疼的說道:“小姐,您這是何苦呢。”
“三皇子妃?北堂清歌的命還真是好啊!要不是大伯偏心,不聲不響的就給北堂清歌找了一個這麼大的靠山,哪裡還輪得到她此時的風光。”北堂秀兒望着清風苑的方向,明媚的眸中是滿滿拿的痛恨和殺意。
北堂清歌,三殿下能夠救一次,我就不相信每一次他都能夠出現在你身邊。
“二小姐,二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二夫人屋子裡面的翠菊,大老遠的就看到了自家小姐的身影,急急的就跑了過來。
“翠菊,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如此的大呼小叫豈不是失了小姐的身份。”蘭兒倒是跟在北堂秀兒的身邊時間長了,端起大丫頭的架子就開始教訓起人來了。
“二小姐,不是奴婢不知道規矩,而是二夫人病情加重,再加上心思憂慮過甚,現在已經陷入昏迷之中,大夫說藥石罔治了。”翠菊也顧不上請罪了,將大夫說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了北堂秀兒。